“小如意,爸爸就要出发啦,你要在家乖乖的哟。” 府邸之中,李建疼爱的抱着大女儿,看着襁褓之中那张可爱的脸庞,笑开了花。 嗯,像妈妈,非常像。 对于大部分爸爸来说,女儿像妈妈非常好的事情。 李如意刚刚吃完奶,正在熟睡之中。 听到李建的声音之后,她身体不由猛然一颤,可爱的小脸迅速的皱了起来,作势要哭。 李建吃了一惊,赶忙将襁褓还给了蔺柔。 “来,妈妈抱。” 蔺柔没好气的瞪了李建一眼。 “好好的睡觉呢,你非要说话那么大声。” 李建嘿嘿傻笑几声,突然凑近蔺柔的脸庞,蜻蜓点水般吻了一下她的俏脸。 蔺柔脸颊迅速染红: “你干嘛!” 李建一本正经: “这是为夫对你爱的奖励!” 理所当然的,李建收获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毛遂走了进来,对着李建道: “家主,所有人都准备好了。” 李建点了点头,笑呵呵的对着蔺柔道: “好好养身子,等为夫回来哟。” 走出房间之外,李建脸上的温柔笑意迅速退去。 温柔的丈夫和父亲消失不见,他重新变成了万人之上的赵国下卿。 “出发吧。” 李建的马车很快驶出邯郸,朝着临淄的方向而去。 无独有偶,也是在同一天,齐王的车驾抵达了临淄城。 “终于回来了!” 看着面前的临淄城,齐王发出感慨。 蓟都的生活确实非常愉快,愉快到齐王一度不想回国。 但很可惜的是,作为国君,临淄是他必须要回来的。 后胜显然察觉出了齐王的心思,忙道: “大王若是旅途劳累就先歇息几天,反正也没有什么太着急的事情,过几天再处理也是一样的。” 齐王顿时变得开心了起来,笑道: “还是你能体谅寡人,那就这么办。” “对了,不够紧急的事情也别老是拿来烦寡人了。你自己拿个意见,然后和其他几名卿碰个头处理一下就行。” 后胜顿时一脸惶恐: “大王,这怎么使得?” 齐王没好气的瞪了后胜一眼: “行了,再不懂就去请示母后!” 齐国太后已经卧病在床好几个月的时间了。 这也是为何齐王能突然放飞自我的原因。 后胜连连点头,随后道: “对了大王,还有一件事情。” “赵王派出了大行李建作为使者出使我们大齐,过几天应该就要到临淄了。” “臣想请示一下,究竟要如何对待他呢?” 齐王皱起眉头,沉吟数秒钟之后,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赵国最近确实是嚣张了点,有了半个燕国还不知足,居然又跑去吃掉了半个韩国?” “这样吧,等他来了之后,你给他一个下马威,让他知道知道寡人和大齐的厉害!” 后胜赶忙领命。 齐王这下终于是开心了,笑呵呵的对着不远处刚刚走下马车的一群燕国女子招手。 “爱妃们,都过来,寡人带你们看看寡人的王宫,绝对比那什么蓟都要强十倍!” 这群燕国女子,正是之前在蓟都被齐王纳入后宫之中的。 闻言,一群莺莺燕燕顿时上来,簇拥着齐王就走了。 后胜看着齐王离去的身影,一脸的羡慕。 醉生梦死啊! 哪个男人不想过这样的生活呢? 但后胜嘛…… 后胜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 齐王要和女人玩乐,那国事谁处理呢? 齐王刚刚,可是把这个权力交给了后胜! 有了这个权力,后胜多少女人搞不到? 眼珠子一转,后胜嘿嘿笑了起来。 “那个田氏的硬骨头,一直喜欢和我作对,他的老婆好像还挺漂亮的?” “哼哼,这一次,一定让他家破人亡,让他老婆乖乖的成为我的小妾!” 想到这里,后胜哼着小曲,愉快的离开了。 李建一路奔波,抵达临淄城。 每当进入临淄城时,李建总有一种感慨。 “真奔放啊。” 奔放,是临淄的主旋律。 热热闹闹的坊市两侧,无数姑娘倚栏眺望,用温柔之极的声音招呼着。 “客官,来玩呀——” “客官,妾身等你好久啦——” 时不时就能看到路上的某些男子,原本一脸正经目不斜视,可谓是正气凛然。 但他们走着走着,却不知何时脚步一动,悄然拐进了某座青楼女闾的门里去。 就连空气之中都是旖旎的气息! 不单单是女闾,即便是在正常的市区,女子的穿着同样开放。 甚至,都能算得上暴露! 都说齐鲁大地,但齐国和鲁国其实是完全不同的国都。 齐国是开放的,鲁国是守旧的。 齐国的女子,领口开得就连李建这个现代人都有些心惊。 鲁国的女子,出门在外的时候巴不得把整张脸都给遮住! 这就是为何齐国和鲁国之间一直都相互不爽的原因。 两个极端! 值得一提的是,历史上齐国虽然无数次想要吞并鲁国,但鲁国并非被齐国所灭,而是灭于楚国之手。 这真的是,死都不能死在齐国的手中。 这些奔放的齐国人并不知道的是,当时间过去两千多年之后,原本在这片大地中并不占优、甚至可以说是被歧视的鲁国文化,却最终成为了主流与正统。 时间总是能够造就一些人们完全无法想象的事情。 熟悉的齐国外交馆驿到了。 负责迎接李建的齐国官员是一名姓陈的大夫,他笑着对李建说道: “还请李卿在这里休息,等到吾王想要召见的时候,下官再来通知李卿。” 看着面前的馆驿,李建的脸色微微有些怪异。 作为当世大国,齐国用来招待外交使者们的馆驿,其实是比较豪华的。 馆驿之中有十几座小院子,这是为了给不同的使者居住。 李建面前的这座小院,并非他之前来临淄的时候所居住的那一座。 之前那一座,豪华、贵气、精致,处处体现着尊贵,那叫一个宾至如归。 现在这座呢? 单单是大门就非常的残破,墙壁更是漏洞处处。 从一处破漏的洞口之中往院子里看去,李建依稀能看到一滩疑似牛粪的排泄物…… 什么玩意?! 李建不动声色,朝着毛遂示意了一下,然后平静开口: “陈大夫,请留步。” 陈大夫没有任何想要留步的意思。 他的脚步越走越快,似乎想赶紧上车离开。 但就在他要走上马车的那一刻,毛遂的手牢牢的握住了陈大夫的肩膀。 “陈大夫,我家主公在和你说话呢,你难道没听到吗?” 陈大夫用力想要挣脱。 但他只不过是一位普通的文官,而毛遂则是一位真正的游侠,练家子。 结局是没有任何悬念的。 陈大夫见无法挣脱,只能无奈的转回身子,看向李建。 “李卿,还有什么事情吗?” 李建笑呵呵的说道: “我觉得陈大夫应该是弄错了,这一处小院应该不可能是我们大赵使团的居住地。” 陈大夫看了一眼小院,脸颊微微抽动了一下,道: “不,此地确实是李卿居住的地方。” “请李卿放心吧,这里表面上看好像是差了点,但其实里面该有的都有。” 李建哦了一声,走下马车,用力的踢了一脚院门。 在众人的注视下,这院门的左右两扇瞬间从门框上脱落,砰砰两声摔落在地,激起一阵烟尘。 …… 李建笑吟吟的看着陈大夫: “陈大夫,这就是你所谓的差了点吗?” 陈大夫苦笑一声,干脆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李卿,这里确实就是吾王特意安排给李卿的住所,这一点我是绝对不可能撒谎的。” “若是李卿执意不想要入驻的话,我也没有办法。” 李建走到陈大夫的面前,仔细的看着对方。 “真没办法?” 陈大夫断然摇头。 “真没办法。” 李建直起身子,露出了一个非常神秘的笑容。 “很不巧,我有办法。” 半个时辰后,临淄城中一个消息飞速的传播着。 “馆驿那边,有一位大夫被吊起来啦。” “衣服都被扔掉了!” “听说还是被赵国使者给扔掉的。” 齐国临淄令几乎是连滚带爬的冲进了宫城之中,告诉了后胜这个消息。 “后卿,老陈被赵国那个李建弄得光溜溜的,吊起来示众呢。” 后胜一听,顿时傻眼。 几秒钟后,后胜忍不住怒吼起来: “你是临淄令我是临淄令?你手底下人那么多,就不能让派人去把老陈救出来么?” 临淄令一脸的无奈: “后卿,那些赵国人亮着刀剑,说谁敢上去就动武。” “他们可是外交使者啊,我们和赵国不还是盟国吗,我怎么敢让人动手?” 后胜似乎明白了什么,发出了一声冷笑。 “好一个李建,居然想用这种手段……” “罢罢罢,那本官就去见见他吧!” 不见是肯定不行的。 这件事情原本就是后胜负责,属于齐王吩咐下来要安排的下马威。 现在事情搞成这个样子,如果后胜不想办法善后的话,齐王那边就没有办法去交待了。 后胜火急火燎,带着临淄令赶到了馆驿。 一支齐国的城卫军已经提前抵达,直接驱散了围攻群众。 “去去去,别看了!” “再看,刀剑不容情!” 围观群众们面对着城卫军的刀剑,哗啦啦一下直接散去。 但他们并没有离开,而是退到了城卫军不再驱赶的范围。 然后……继续驻足观看。 甚至还有不少人,爬到了墙顶房顶,就是为了想要第一时间看到事态的进展。 没办法,看八卦是人之常情! 后胜并没有立刻就进去和李建碰面,反而刻意的等了半个时辰。 临淄令明显有些不解: “后卿,我们再等下去,全临淄都知道了。” 后胜恶狠狠的瞪了对方一眼: “现在全临淄的人就不知道了?让你等你就老实等!” 在包围圈的最中央,正是那座破败不堪的小院。 李建不紧不慢的坐在小院门前。 在李建身旁有一处旗杆,这里原本悬挂的是代表着外交使者来源的国旗。 如今,则挂着时不时挣扎一下的陈大夫。 毛遂站在李建的身边,明显有些担心。 “家主,这都已经快两个时辰过去了,齐国的大人物还没有出现,会不会……” 李建微微摇头,笑道: “齐国人啊,这是在故意晾着我们,想要让我们着急呢。” “没事,等着,等会要是天黑了,你赶紧让人拿几个火把来,一定给我把咱们的陈大夫好好照亮照亮。” 李建气定神闲。 丢脸的是齐国又不是李建,为什么李建要着急呢? 李建的表现,让原本因为被包围而有些紧张的使团众人,心中也慢慢变得轻松许多。 天塌下来有高个子的挡着。 李建的表现,让所有人都觉得,这位高个子,一定能顶天立地! 时间又过去了一会。 突然间,包围着李建等人的齐国士兵们犹如潮水般退开,让出一条道路。 李建抬头,目光看去。 一辆马车缓缓驶来,在李建面前停下。 后胜跳下马车,肥胖的身躯让大地都为之轻轻震动了一下。 “哎呀呀,李卿啊,你这来临淄的第一天,可是给了我好大的惊喜啊。” 看着后胜皮笑肉不笑的表情,李建也是露出微笑,站了起来。 “后卿,你给我的惊喜也不小啊。” 两人都非常亲切的握住了对方的手,放声大笑。 气氛看起来极其融洽,如同两位数十年没见过面的知己故交重逢一般。 后胜笑呵呵的看了一眼被吊在旗杆上的陈大夫,随后露出了辣眼睛的表情。 “李卿啊,这老陈是我派他去迎接你的,怎么现在搞成了这个样子?” “看来他是有什么招待不周的地方了,你给老哥说说,老哥一定上奏大王,重重的罚他。” 李建同样也笑呵呵的说道: “不瞒后胜老哥,你们齐国的吏治是真的有待加强啊,这陈大夫的失职过于严重,都到了连我一个外人也看不下去的地步。” 后胜闻言,不由一愣,心中都有些嘀咕。 看李建这一脸真挚的表情,莫非这老陈当真搞出了什么幺蛾子? 后胜心念电转,脸上依然还是不动声色,笑呵呵的说道: “李卿啊,究竟是怎么个事,你说来给我听听。” 李建也不废话,伸手一指身后的小院。 “后卿啊,你看看这座小院。” “据我观察,这小院乃是喂养牛马所在的地方,并不是能够拿来给外国使者所居住的地方。” “只有出访牛马之国的使者,才会入驻牛马所住之地。” “齐国明明并非牛马之国,怎么可能会让我入驻这种牛马之地呢?” “你说说,这陈大夫办事,是不是非常的不靠谱啊?”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