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丞相府,丞相慕容拔坐于偏厅之中,品着丫鬟刚刚送进来的茶。 “大人,卑职有要事禀报”,说话的是慕容拔的贴身侍卫——杨锐,这杨锐是丞相府总管杨忠的儿子,自小在丞相府长大,慕容拔见他机灵懂事,便将他收于身旁,替他做事,跟他父亲一样是慕容拔的贴身心腹。 慕容拔放下手中的茶盏,看了一眼杨忠开口道:“让他们都下去,这里不用伺候”,“诺”,“还有吩咐下去,没有我的允许,不准打扰”,“诺”,杨忠应声道,带着其他下人离开了厅内。 杨忠走到房门口,看着下人们走远,便自己带上房门,坐在离偏厅不远处的凉亭内守着,以防有人闯入,同时也等着自己的儿子出来,看丞相还有什么指示。 这杨忠年轻时,老家突发大水,整个村子的人死的死,逃的逃。杨忠一家也因那场水灾,死的就只留下他和妹妹俩人相依为命。 他被逼无奈带着妹妹不远千里到这都城来讨生活,一路上吃尽了苦头,就在快要绝望的时候,幸得当时还是仕大夫的慕容拔所求,带回府内,谋得生计,侍他们兄妹俩甚好,让他们有机会读书认字。 更是在他妹妹及笄之龄时,寻了个高门大户,准备不亚于任何大家闺秀、富家小姐的丰厚嫁妆,让她风风光光的嫁于人,做了正室,从此一生无忧。 对他儿子杨锐,也是看顾有加,虽为下人之子,可杨锐从小就跟府子里少爷一样读书、习武都由最好的先生教导。慕容拔对他们一家的大恩,杨忠终其一生,都无以为报,誓要为慕容拔舍尽一切,以报恩德。 “大人,宫里传来消息,今日早朝后,皇上去太后宫中请安,过了约莫一个时辰,出来后直奔御书房,到现在都没有出来”。 杨锐看所有人都下去了,向慕容拔汇报消息,“哦,有说是因为什么原因吗?”,“消息说是因为出征一事,太后极力反对,本来皇上有所动摇……”,“哦!”,听到这话慕容拔停住手上拨弄茶水的动作,斜抬起眼看着杨锐。 “来报的人说是之后顾老王爷来了,站在了皇上这边,将局势拉了回来”,“顾老王爷?你说是顾老王爷也去了长宁宫?”,“是的,传话的人确实说了顾老王爷也在长宁宫,还带上了顾言霆。”,“去,吩咐下去,本相要知道今天皇上在长宁宫发生的所有事,一点也不能遗漏”。 “诺,属下这就去办。”杨锐领了命,退出了。“父亲,太后这顾老王爷怎么会突然出现在长宁宫,消息说他前两日,不才去了长宁宫吗?”,说话的是慕容拔的独子慕容劫,“这事确有些奇怪”, “这顾老王爷早就不闻朝事,最近一次露面,还是皇上登基的时候,怎么近日来如此频繁的出现宫里”,“这还不是为父最担心的……”,“父亲是担心顾老王爷本已退隐,为何现在出来,还对出征之事如此上心,而且还跟我们一样,极力促成此事”。 “父亲命杨锐去调查清楚,今日长宁宫究竟发生了什么,就是要看看顾老王爷到底在做什么?”,“这顾孝哲,老谋深算,我们不得不防”,“夜已深,父亲还是早些歇息,这顾老王爷您也不必过多担心。 就目前来看,对咱们来说还是好的,出征之事不但未受影响,还终成定局,至于其他的的事,还是等明日杨叔的结果,再说也不迟”,“你说的也不无道理”,慕容轻点了点头,又说道:“今日先这样,你也去休息吧”,“孩子先行告退,您也早此歇息身子要紧”。 慕容劫走后,慕容拔陷入了沉思,他对顾老王爷今日去长宁宫一事感到疑惑,是奉旨,还是自行前去,奉旨还好,若是自行先去,可为何又会和他一起离宫。 那马车坏的也是巧的很,难道我走后。他顾孝哲就一直未曾离开,直接进了宫?虽说最后局势未有改变,可那老匹夫究竟意欲何为?一股来自王爷的疑惑萦绕着慕容拔,让他无法安心,今日之事他是一定要弄的清楚楚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