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你营帐里找你没看到你人,就知道你在这怎么?想她了” “你来干嘛?” “你就不能对我这大舅哥说话客气点吗?”,顾言霆没有理他独自闭目养神起来。 “不理我是吧”,墨承北也爬上了草堆,故意挤着顾言霆。 “干嘛?” “你家的呀,别人不能躺” “无聊”,顾言霆准备起身回营帐不太想理他。 “你要是不想听听泠儿小时候的事,那就走吧!”。 “说”,顾言霆吐了口气,忍住想要把墨承北踢下去的冲动,墨承北也撑起身子一脸欠欠的样子看着顾言霆。 “想听啊!” “说不说?”,顾言霆双眸如这草原上的清冷的凉风一般扫向墨承北。 “她闹腾的事那不是一点多,全说要到三天三夜都不够,干脆你问,我来说,我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这草原的夜冷,顾言霆眼神更冷,还是不逗他了免得冻到自己,墨承北躺回到草堆上,等顾言霆问他问题。 “唐大夫和师父一直关系都这么好吗?” “啊!你不是要问泠儿的事吗?怎么连岳父的事情也要知道!”,墨承北被顾言霆的问题惊的又坐了起来。 “说你的” “这个我也不知道” “你耍我”,顾言霆真应该一脚把他踢下去。 “没有,父辈的事我怎么可能知道,我第一次到北境的时候,他们关系就已经很好,泠儿还住在我家,就住在凝芳阁里” “他们相识很久了” “应该是吧” “泠儿怎么会住在你家” “那这说起来就话长了” “说” “伯父是个医痴,总会一个人在药园里摆弄他的药材,那个时候泠儿还小又没有人照顾,就放在我家” “我第一次看到泠儿在我家的时候,我很讨厌她”,墨承北想起小时候自嘲的笑笑。 “为什么?” “你也知道我很小的时候,爹就常年镇守在北境,回都的次数屈指可数,你说我一到北境,家里就多了一个孩子,所有人都唤她‘小姐’,还有属于她的院子,换作是你,你会怎么想?” “你该不会是以为,她是师父的……” 墨之渊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所以那个时候我真的很讨厌她,她那个傻丫头,明知道我不喜欢她,可她还是每次看到我都笑的特别甜,总是跟在我后面承北哥、承北哥的叫我。” “你这是在向我炫耀?” “你还听不听的,不听算了” “说” “那个时候无论我待她多么不客气,她总是不介意,总是对我笑脸相迎,有一次我实在是烦她了就怂恿她到树上去帮我抓蝉” “你让一个姑娘家给你给抓蝉?” “我当时只是想让她挂在树上出个丑,别老是跟着我” “后来呢?”顾言霆的语气冷冷的,他很肯定事情没有那么简单,这个小子肯定闯了祸。 “后来,后来……”,墨承北有些后悔了,干嘛提这段。 “怎样?” “后来,她不小心从树上摔了下来,头破血流的,要不是唐大夫医术高明,怕是要破了相” “你说这些,是来找揍的吗?”顾言霆很是生气,他明知道那都是些过去的事情,可是他依然很不是滋味,很心痛。 “我知道错了,当时我也很害怕,后来青姨叫伯父回来,替泠儿诊治,那时候我才知道我误会了,她只是暂住在我们家” “愚蠢” “是够蠢的,你都不知道她有多傻吗!”,顾言霆白了墨承北一眼。 “你想说什么?”,“明明是我害她摔伤的,可是他却跟伯父和我爹说,是她自己贪玩才会从树上摔了下来,你说她傻不傻明明自己才是受伤者,却还要替我这个害她的人做掩护” “她就是那么个笨蛋” “所以从那天起,她就是我墨承北的亲妹妹,我绝不允许任何人再伤害她,包括你”,墨承北看着顾言霆的眼睛,认真的一字一句的说着。 顾言霆轻扯了一下嘴角,淡淡的回了一句。“这么巧,我也是”,两人相视一笑。 “你也是够蠢的?这也可以误会” “我当时不是还小吗”。 “你怎么知道她睡觉的时候,喜欢搂着东西”,顾言霆突然一句没头没尾的话,问的墨承北有点莫名其妙。 “什么啊?” “我问你,你怎么知道泠儿睡觉的时候喜欢搂着东西” “哦,你不会是想起了马车上的事吧,咋了,意犹未尽啊”,顾言霆看到墨承北那一脸欠揍的样子忍不住踢了他一脚。 “说,你怎么知道的” 墨承北一边揉腿,一边说道:“她是我妹妹,这点习惯我能不知道吗!” “说清楚” “哎,这有什么好说清楚的,我知道她睡觉喜欢搂着东西,自然是一起,睡……”。 “墨承北,你找死吗?” “是你自己要问的了别动手啊,你要敢动手,等回到北境找泠儿告你的状” “墨,承,北……” “好了,不逗你了,一点也开不起玩笑” “说” “你应该还记泠儿说过她有一个小马的布偶吧” 顾言霆点点头。 “那是她娘亲留下来的,泠儿一直都很珍惜,之前说了唐伯父一直醉心研药,虽然他十分疼爱泠儿,可还是很少有时间陪这个女儿,在我到北境之前医馆加上整个将军府,就只有泠儿一个孩子,难免孤单了些所以那个布偶,就是她唯一的玩伴,走到哪都带着它吃饭、睡觉也都带着,所以就养成了睡觉喜欢搂着东西的习惯”。 “心疼孩子的方式就是不陪着自己的孩子” 顾言霆想起了小时候的自己,他也没有父母陪伴。 “你可别这么说,唐伯父真的很疼泠儿,泠儿养伤的那段时间,伯父每晚都守着她,为了泠儿的身体,变着花的研究药膳” “可就是没时间陪她” “这点我也搞不明白,我当年之所以会误会泠儿是我爹的……,就是因为在我去北境之前泠儿在我家都住了大半年,再加上我去了之后,前前后后,差不多近一年,一直都没有见过伯父,所以我就误会了”。 “那段时间是出什么事了吗?” “我只知道那段时间伯父一直就住在药园,直到泠儿出事了他才回来,而且还是白天去药园,晚上回来守着泠儿,也不知道药园里到底有什么那么重要,不过差不多在第二年我离开北境之前,伯父就再没有怎么去过药园,整天就像老母鸡护仔似的守着泠儿”。 “你也是见识过了,对泠儿管的严着呢,就怕她出一点事,有的时候我都觉得伯父管的过于严了点” “唐大夫就她这么一个女儿,紧张点也正常” “可能吧!” 顾言霆,突然翻身跳下草堆。 “你去哪儿?” “回去睡觉” “你!御磨杀驴啊你” “驴可没你那么聒臊,别抬举自己” “你……”,顾言霆没有理他,头也不回的走了,身后传来了墨承北嘶吼声。 “顾言霆,你给我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