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7章 娘亲不在,他们会凶绒绒的
这日午后,绒绒苏醒了。 身上没那么疼了,伤处有一丝丝的清凉。 她好奇地看着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双手,诧异地眨巴着眼。 “小宝!” 慕岚西一进来就看见她睁着湿漉漉的瞳眸,惊喜地问:“小宝你哪里疼,跟四舅舅说。” 绒绒呆萌地摇头。 她想起来了,娘亲说过,她有外公和五个舅舅。 娘亲还说,他们最疼爱娘亲,也会疼爱她。 慕廷舟等人得知绒绒醒了,急匆匆地从隔壁房间赶过来。 “我的乖小宝,外公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 “小宝饿了吗?外公喂你吃小米粥好不好?” 慕廷舟颤着手轻轻地摸她的小脑袋,犀利的虎目闪着温柔的泪光。 绒绒迟疑地点了点小脑袋,怯怯道:“我吃小半碗就饱了,然后我会去灶房把碗洗干净。” 父子几人一愣。 面面相觑。 “平日你只吃小半碗吗?能吃饱吗?”慕岚西耐心地引导。 “碗筷自有下人收拾清洗,苏家不是有很多下人吗?”慕嘉南猜到了几分残酷的真相,嗓音都哽了。 “祖母说,小孩子吃多了会胀气。”绒绒包着软布的手摸摸小肚肚,“母亲说,我弄脏了碗筷,就要洗干净。” 软哑细弱的童言,好似一支支利刃,直戳他们的心口。 小宝这般幼弱,在苏家过着比下人还不如的日子! 他们慕家的宝贝疙瘩,竟然被苏家人这般欺凌糟践! 这笔账,记下了! 慕廷舟的虎目喷出狂烈的怒火,手骨噼里啪啦地响。 要不是担心吓到小宝,旁边的小几早就碎成齑粉。 慕岚西的唇角滑出一丝阴鸷的寒意。 慕嘉南的舌头顶了顶后牙槽,冷笑里藏着针芒。 躲在一旁的“慕晚辞”,热泪盈眶,不能自已。 小宝太可怜了! 慕廷舟给绒绒喂了大半碗小米粥,过一个时辰再吃。 他看着酷似晚儿的小奶团,脆弱里带着几分破碎感,动作极其的轻柔,心更是柔软得快化了。 绒绒忽然想起娘亲,着急地问:“外公,你是不是找到娘亲了?娘亲在哪里?” “小宝别急,外公这就把你娘叫来。” 慕廷舟挥挥手,“慕晚辞”快步走过来。 她看见容貌如出一辙的“娘亲”,欢天喜地地爬起来。 “娘亲!” 这么一动,扯到了伤处。 她幼嫩的眉目蹙起来,好疼呀~ 然而,只要娘亲回来了,再痛也值得。 “娘亲,不要离开绒绒好不好?” “娘亲不在,爹爹他们会凶绒绒的。” 奶叽叽的干嘶声音可怜兮兮。 慕润中抱着小奶团,怜爱地摸摸她。 用稍微尖细的声音道:“今后,谁敢欺负小宝,娘亲就把他揍成猪头肉!” 慕廷舟等父子几人极力地克制着滔天的怒火。 敢欺负慕家人,不下地狱,那就下十八层地狱! 过了半晌。 慕润中依然抱着小奶团,扮演着娘亲的角色。 慕廷舟快控制不住大手了,想把老五的脑袋拍成肉泥。 老子还没抱过小宝呢,这臭小子竟然撒手不放! 慕岚西:老五在作死的边缘疯狂地试探。 慕嘉南:冥纸准备好了,随时可以烧。 …… 绒绒在清风医馆住了两三日,伤情稳定了,被慕家人接回战国公府。 周氏是慕昊东的夫人,主持中馈,把战国公府打理得井井有条。 她早就吩咐下人把临水阁打扫得干干净净,布置得奢华富丽又舒适。 绒绒昏昏欲睡,被外公抱着走进宽敞的临水阁。 然后,她躺在床上,看着大大小小的人走马观花地自我介绍。 最后,周氏温柔含笑地摸摸她的额头。 “绒绒,想吃什么,想用什么,有什么需要,尽管跟二舅母说。” 绒绒点点头,睡过去了。 苏家这边,从未有过的水深火热。 苏海峰伤势严重,就算躺着也要托人去打听天下商行的神秘东家。 不然,苏家就完蛋了。 林雪琴派去打听慕家人的下人回来复命。 慕家人抱着大小姐进了战国公府! 那位五十来岁的老者是战国公慕廷舟! 林雪琴端在手里的一碗汤药险些洒了,身躯剧烈地颤起来。 那个贱丫头怎么可能跟战国公府有关系?! 难道那个死了一年的贱人是战国公的女儿?! 苏海峰震惊地弹起来,“你胡说八道什么?” 牵动了伤处,他疼得嗷嗷怪叫,倒在床榻。 这堪比惊天滚雷的惊吓还没消化,友人也传来消息。 天下商行的神秘东家是慕家三公子,慕嘉南! 苏海峰脑仁疼,好似有人生猛地锯开他的脑袋。 那个脑子有大毛病的女人怎么可能是战国公府千娇万宠的嫡小姐? “夫君,战国公府权势滔天,听闻战国公还当了半年当今陛下的教习师父,陛下对战国公极为尊敬、器重。”林雪琴忧心忡忡道,“倘若绒绒跟他们说你对她做的那些事,那……” “绒绒顽劣,我这个当父亲的,还不能管教了?”话虽如此,苏海峰的硬气没有半分底气。 “绒绒一向乖巧,推晓晓摔倒受伤,毒死母亲的金丝猫,想必有原因。”她的眼梢藏着一丝阴沉,“我们跟绒绒耐心地说,跟战国公府好好解释,误会说开了应该就没事了。” “你说得对,我们去战国公府一趟。” 他阴鸷地眯眼。 只要他威胁一下绒绒,绒绒就不敢乱说。 而且绒绒最不愿的就是失去他这个爹爹,他说几句好话,绒绒就会跟他走。 绒绒跟他回苏家,战国公府还不是任由他拿捏? 苏海峰和林雪琴穿了崭新的衣裳去拜访战国公府。 周管家把他们引到花厅饮茶。 林雪琴看着雕梁画栋、美轮美奂的战国公府,深深地觉得—— 苏府连战国公府的茅厕都比不上! 慕润中、慕岚西、慕嘉南一起来到。 林雪琴看着这三位贵公子,不由自主地摸摸鬓边的碎发。 他们是俊美矜贵的人中龙凤,为什么不是她的夫君? 相比之下,半躺着的残废肉球苏海峰简直是不堪入目! 苏海峰挤出干巴巴的笑,拱手见礼。 “三位兄长,我伤势未愈,恕我无法下地行礼。” 他摆出一副惨兮兮的伤患模样博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