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晨。 硝烟整个澎湖列岛还迷漫硝烟的气息。 在高空鸟瞰几座巨大的岛屿,不免会发现地面上还残留大量的弹坑,冒烟的灌木,浮木,沉船,以及被海水泡烂的尸体。 偶尔能见到好几头鲨鱼在争抢尸体,撕扯出一大块。 一艘单桅小帆船缓缓的飘了过来,划在这会不太平的海面。一个猛汉拿着一根大鱼叉,瞄准一头正在吃的起劲的鲨鱼,来上一枪。 鱼叉稳稳嵌入在鲨鱼光滑的背部上,很快就冒出大量鲜血,碧蓝色的海水被血染的混浊。 鲨鱼不断挣扎,但鱼叉却变得更加稳固。 很快整个小帆船都被带动起来,快速前进。其他鲨鱼闻到新鲜的血液,露出的锋利的獠牙,也奋力的追了上来,似乎想要品尝那流动的鲜血。 被鱼叉锁牢的鲨鱼,看到饥渴的同伴,只有一个念头,就是逃跑。 于是乎更加卖力的滑动尾鳍,顿时冒出大量的水泡,不过流出的血液更多。它为了活命,完全不在意。甚至还间那汉子拖了下水,并溅起大量水花。 船上的人慌了,急忙的跑了过来,大喊道:“首长!” 并拿出燧发枪瞄准游去的鲨鱼,来上一发。然后装上刺刀,就跳入海中。 不一会海面传来好几声枪响,几只鲨鱼身上都出现不同程度的弹孔,冒出鲜血。 其他单桅帆船也急忙地赶了过来。 而那沉入海底的猛汉,突然冒出头来,手上还拿出了一把锋利的鱼叉。猛的吸一口空气,继续潜入大海之中。 十几米深的海底,又绿又蓝,阳光透过海水,照耀到色彩斑斓的珊瑚森林中,煞是好看,大量的鱼类对于闯入的人类,没多任何在意,继续着自己的生活。 最多也只是感叹,为何这人类游泳会如此快速。 猛汉拿着鱼叉,就像潜伏在黑暗森林的猎人,棕色的双眼在咸涩的海水,显得炯炯有神,甚至还伴着一些血丝。 他快速接近一只,正在撕咬同伴尸体的鲨鱼,来上一枪。 那只鲨鱼被捅破肚子,冒出大量鲜血,最后还是毙命了。尾鳍抽出几下,就慢慢浮在海面下沉一两处,悬停。 不一会儿,其他鲨鱼也走向灭亡的老路。 七八只享用人类尸体,而吃得肥肥胖胖的鲨鱼,如今成为人类的猎物。 此时壮汉爬了上船,扭动一下手脚,拍了拍耳朵内的水渍,并揉了一下咸涩的眼睛。 “首长您不能再冒险了,不然我会向军部报告。”那些护卫十分无奈的说道。还有一些战士看到首长爬上来,也一起跟着上来。 “别婆婆妈妈像个婆娘似的。太久没下海了,这给大伙儿来点好东西,犒劳一下。此地的鲛鲨最为肥美,许多人可没吃过鲛鲨肉。快去把它们捞上来,冻死我了。”孙无良啰哩巴嗦一大堆,然后哆哆嗦嗦找衣服。 其他护卫又无奈又好笑,咱们是来打捞尸体,收拾残局,结果现在变成捕鱼的。 八条鲨鱼让船下沉了三寸。 整艘船晃晃悠悠的回到陆地上,顿时让陆上的战士目瞪口呆。 不是去打捞尸体吗?怎么连鲨鱼的尸体也一起打捞。 唐藏没好气地瞧着笑得灿烂的泼猴,也心力交瘁,“你这泼猴,战还没打完,你就去大闹东海龙宫,先拿自个去钓鲛鱼?” “这都是犒劳一下全军嘛,都打了一天一夜,不吃点好的,能有力气打仗?他娘的,乾隆老儿在皇宫山珍野味,就不让咱们这些当兵的大鱼大肉?”孙无良傻笑起来,接着开始推销起鲨鱼肉: “和尚咱跟你讲,此地鲛鲨可不是大陆沿岸的鲛鲨,肉韧味浓骨头鲜,皇帝都不识货!” 唐藏眼睛盯着好几头鲨鱼,多少有些无言以对,话说这似乎有道理。 此时一位年轻的战士跑了过来,然后停住行一军礼,就开始拿出一本小册簿,开始详细道: “报告首长,我军总共摧毁敌人战船三十一艘,俘虏大船十一艘,小船二十九艘;击毙敌人正在计算,俘虏敌军九百三十二人,其中包括一位副将,一位参将,两位千总,四位把总… 缴获粮食五千担,鸟枪火铳三百挺;各类大中小炮十七门,子母炮十九尊;黑火药九十担,各类兵器两千三百三十件;黄金三百两,白银三十一万两,福寿膏四十三箱… 在此战役中,我军阵亡二百四十一人,受伤两百七十一人;损毁三百五十吨战船一艘,二百吨战船三艘。” 唐藏听到后面,顿时哀叹几分。 这仗打得不怎么样,纵使有巨大优势,伤亡代价也是相当不乐观。 “如今澎湖厅状况怎样?”唐藏也顺口问道。 到此刻整个澎湖厅还没拿下,里面可有四百人驻守,一时半会不敢强攻,毕竟城内可有四千户两万多人。 而且里面的守军,已经把城内百姓强制的架在墙上,整个澎湖厅顿时多了两千守军,基本上都是拿着木棍菜刀镰刀的百姓,所以军队迟迟未下手。 “还在对峙中,不过应该快了,澎湖厅的守备样子犹豫。” 唐藏走向澎湖厅的方位,瞧着远处的城池,并拿出千里镜道“用兵之道,攻心为上,攻城为下。心战为上,兵战为下,你有没有什么好的想法?” 那个战士合上小册簿,并将小册簿塞进自己的口袋中,思考了一会道: “首长,我不知正不正确,不过既然问到就要说出。我觉得他们在犹豫,就在于不了解咱们,更对投降之后,自己的命运无法把握而犹豫,咱们觉得可以朝方面着手。” 唐藏收回目光,扭头看向旁边的年轻战士,“此想法不错,能猜到敌军心态一二,能知彼事情也就成了一半……传令各将领整理手头要务,布置好包围阵地,后过来开开诸葛亮会。” 那名战士应了一声是,便离开了此地,开始传达命令。 孙无良大吐苦水,“这他娘的,大清爱刮钱,宜兰爱开会,什么时候才到头呀?” “你这泼猴,有好的主意?”唐藏瞧着他反问道。 孙无良一脸别看我的表情:“别看我,我没有,老子只是个莽夫,最多也就干他娘的,把墙给炸了。” 接着就叫人将鲨鱼拉走,准备全营吃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