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真是神机妙算!” 刘伦见女贼昏倒,一下便跳出来点赞道。 “咳咳,马马虎虎了,主要是本公子心怀怜悯,不忍心多生事端,要是打起来,打坏了东西就不好了。” 陈源感叹地说道。 “是是,公子宅心仁厚,非常人所能及,这女子已经拿下,公子如何发落?”刘伦一脸期待地看着陈源。 “捆起来,本公子要好好拷问……算了,还是本公子亲自来。” 陈源咽了一口唾沫后说道。 刘伦闻言,眼前一亮,从后堂找来绳索,交给了陈源。 绳索在手,陈源心里有些小激动! 这女贼被拿住了,待会要是她求饶,我该不该原谅她呢? 这用蒙汗药是不是有些下流? 我这样会不会有些猥琐? 算了,管她的,人不猥琐枉少年! 我是抓贼,又不是非礼…… 陈源拿着绳子,脑子里冒出各种念头,胡思乱想着,刘伦门板都上好了,他居然还没动手! “我说,再不动手,姑娘我可要动手了!” 一个清脆悦耳的声音,在陈源的耳边响起,对他来说却似一声炸雷。 只见,伏在桌上的女子似笑非笑地抬起头来,看着陈源和刘伦。 刘伦见机得快,正说冲过去,打开店门,却只觉得双膝一麻,”哧通”一下,立足不稳,跪了下去。 却是两只筷子,击中了刘伦双膝的委中穴。 陈源见状,心里一个突突,知道坏菜了,右手往怀里一伸——准备执行第三方案。 没想到,女子动作却是极快,陈源的右手刚刚碰到怀里的纸包,只觉得手肘一麻,右手臂便再也不能动弹了。 接着便觉得眼前一黑,本能地一转头,一个圆筒状物事,还是稳稳地击中了陈源的左眼圈——左眼顿时一花。 陈源这时也觉得脚有些发软。 不过陈源不像刘伦那么没用,男儿膝下有黄金,怎么能说跪就跪? 所以陈源脚下一软,”扑通”一下朝后面坐了下去,一下坐了个屁股蹲。 “你们这些黑心商家,青天白日,居然行如此龌龊手段,姑娘我今天要替天行道!” 女子见二人贼头贼脑的模样,恨声说道。 说罢,便抽出了短剑,短剑闪着寒光,首先朝陈源的咽喉逼来。 “女侠切莫冲动!我是好人!” 陈源倒在地上,忙不迭地往后退着,嘴里连忙说明立场。 “好人?好人会用这下作手段?黑店才用蒙汗药!当本姑娘是傻瓜?” “我真是好人!我是锦衣卫!” 陈源看着越来越近的利剑,心里有些发毛,这女的也太飚了,一言不合就开片。 “什么不好冒充,冒充锦衣卫?看来你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女子兀自不信,厉声喝道。 陈源欲哭无泪,右手现在动弹不得,左手又撑着地,而且不顺手…… 看样子,没办法执行第四方案了。 “我真是锦衣卫,姑娘自己可以搜一下!” 陈源看着寒气森森的剑尖,大喊道。 他现在是有些担心,这女的已经对自己人设有了怀疑,要是一个不小心冲动一下,自己怕是又要请道士了! 女子修眉微蹙,半信半疑地将宝剑架了在陈源脖子上——这个感觉很特别,凉飕飕的! 在陈源身上摸索了一阵,女子果然摸到一个硬邦邦的东西…… 不要想多了,这是摸到了一块腰牌,一块铜制的百户腰牌。 “锦衣卫西司房城南外百户所,百户,陈源?” “正是在下!” “锦衣卫乃是天子亲军,怎么用这种下作手段?” “那是因为……那是因为我们正在缉拿邪教妖人,为了避免打草惊蛇!” 陈源眼珠子一转,连忙说道,。 “……” “姑娘休要不信,我怀里还有公文。” 又过了一会儿。 “你们真是锦衣卫?” 女子看着面前躬身肃立的二人,面色还是有些狐疑。 面前的桌上,正是放着让陈源奉命缉拿邪教妖人的公文,铜制的百户腰牌正压在上面。 “如假包换的锦衣卫!”陈源正色答道。 “锦衣卫怎么会有你这样的草包?” “姑娘此言差异,缉拿妖人主要靠头脑……当然也要武功,我的意思是,需要像姑娘这样智慧与美貌并重,且又武艺超群的!” 陈源把心一横,牙一咬,也不管自己是不是无耻,先过了这一关再说。 “嗯?休要花言巧语!你这人神色古怪,油嘴滑舌,定是不怀好意!”女子犹疑地看着陈源说道。 “不然!我这个人最大的缺点就是喜欢说实话!” “真的?” “姑娘,你可以在左安门外城厢区域打听一下,在下也不是浪得虚名!” 陈源正色道,这时候他已经回过味来了,这位姑娘虽然性格火爆,做事直接,却是没什么坏心。 自己只需本色出演即可,不需要加上那些浮夸的演技,那样反而坏事。 “如此,看来,倒是本姑娘多心了,好吧,今日便这样,以后,大丈夫做事应当堂堂正正,不要用这些卑鄙手段。” 女子说罢,抄起几只筷子,朝陈源二人射来,只听”唰唰唰”几下轻响,二人刚才还麻木的穴道便自恢复了知觉。 不过对于二人来说,其实还不如麻木,因为现在是疼了,疼得让人咬牙! 女子抄起桌上的行囊,还有打包的吃食,扔下一把铜钱,阔步走出了店堂。 “姑娘……” 陈源见女子走了出去,忍不住出声喊道。 “还有什么事?”女子闻声,转身回头问道。 “马……” “这马不错,缉拿邪教妖人要紧,这马我先借用了!” 女子神经有些大条,丝毫没有理会陈源期盼的眼神。 话音刚落,陈源只觉得眼前青影一闪,女子已经扳鞍上马,调转马头往东北方向,准备出发了。 “你这人,一点也不爽气,这马本姑娘说了只是借用,你过段时日便去府军前卫找我便是,本姑娘是王诗娇。” “一匹马而已,姑娘不必在意,我是说这马是良种,可要多喂精料!” “不要废话了,马儿的事情,姑娘我比你懂!” 话音未落,一人一马却已远去…… “她就这么走了?” 陈源看着渐渐散去的烟尘,喃喃地说道。 “她终于走了!”刘伦则心有余悸地说道。 “刘伦,你都看到什么?” 陈源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冲刘伦问道。 “小的什么都没看到,只知道,百户一番义正词严的训斥,那位女贼,啊不,女校尉便深明大义……主动先去缉拿邪教妖人!” “嗯,很好。本百户要培养你!” 陈源对刘伦满意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