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此言温子琦苦涩地笑了笑,因为所处的环境不同,姬雪冬说出这样的话也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了,毕竟让一个杀手去理解他所说的实在有一点强人所难。 念及至此,便抬手揉了揉酸胀的眼睛解释道:“缩头乌龟这话嘛也有一点过分了,毕竟为了顾全大局可能是是要牺牲一些人的利益。” 姬雪冬嘴角掠过一抹耐人寻味的浅笑,毕竟在她眼里利益从来都是让人屈服的谎言。 温子琦无奈地轻叹一声,知道就凭着这苍白无力的解释是很难让姬雪冬理解的,便凝神静听一番,发现外面并没有什么人员走动后,方才缓缓解释起道:“北境铁骑功高盖主,让我们这位皇帝生了忌惮之心,这是其实从龙邸的建造便能看出来,这一点刚刚可卿也已经印证了说法!” 秦可卿一脸无奈地点点头,虽然她很不愿意去承认,但这已经是不争的事实了。 试想一下如果单独建造一个龙邸放在这里,其实对北境军并没有什么多大的影响,倘若凌家真起了反心也是于事无补,毕竟你只是一个行宫而已。 可如果军中在有一帮皇室的人,那结果就不一样了,二者相互依托成犄角之势,一有点风吹草动都能够快速地作出反应。 姬雪冬并不知道秦可卿为何默不作声,但瞧她那一脸的神伤,还误以为此人是因为北境军和皇室之间的间隙所致,便轻声道:“姐,你这就有点不值得了,为了他们两个...” 话说至此便没有在继续说下去,而是好似突然想到了什么道:“不对啊哥,你刚刚说你的那个凌少爷是北境凌家二公子,他怎么会跑来这里去参加什么药王大比呢?” 温子琦挠了挠头,其实他心中清楚漠北凌家与皇室有隔阂这种说法并不准去,因为这位二皇子既然敢借着凌家二少爷的名字来参加药王大比,而且凌家还极力地维护,也就侧面地说明了凌家并不是与皇家有隔阂,至少和这个二皇子是没有。 想至此节,便长叹一声道:“冬冬,说实话到了他们这个层面的人,有些时候的想法是我们无法理解的!” 此言一出不要说姬雪冬了,就连秦可卿都彻底的怔在原地,在她二人的印象里,温子琦向来都是有问必答,可刚才这一句话明显是在虚言应付。 两人心中虽然都有些惊诧甚至还有一些不解,但作为久经世故的江湖之人,自然懂得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便都默契的没有在这个话题上多做停留。 姬雪冬更是笑了笑道:“那当然了,人家一个是封疆大吏,一个是真龙天子,想法岂是我们这等俗人可以揣摩的!”说到此处还冲着秦可卿施了一个眼色。 秦可卿何等聪明,焉能不知道这个眼色是在暗示着什么,便立马打了一个哈哈道:“你看我干啥,连你哥都不知道,我一个女流之辈又岂能知道呢!”说完将面前的酒杯缓缓地端起浅抿了一口。 姬雪冬哈哈一笑,知道她已经领会了自己的意图,便没有在多说什么,而是将视线移动到呆滞地海大江身上道:“哥,你这摄魂术已经炉火纯青了嘛,这么久都没有醒过来!” 温子琦抬眼瞟了一下海大江,嘴角掠过一抹耐人寻味地浅笑道:“俗话说的话,你永远别想叫醒一个装睡的人!” 听闻装睡二字,姬雪冬眉宇登时拧在一起,她本是聪明之人,焉能不明白这代表着什么,便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道:“那是他们没遇到我,要是在我面前装睡,那他们可是打错了算盘!” 这番霸气十足的言论引来了秦可卿的一阵咂舌,其实刚刚温子琦说那番话的时候她也同样震惊不已,只是没有姬雪冬来的反应激烈而已,此时听闻姬雪冬这么一说,立马顺水推舟地问道:“冬冬,你就吹吧,还打错了算盘,你能拿他们怎么样!,要知道有信念的人可是真的存在的哦!” 听闻此言,姬雪冬哈哈一笑,虽然她们两人相识时间不长,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温子琦的关系,竟然也生出了一种默契,此时听到秦可卿的这番话竟然知道她想要干什么,便一脸慧黠地说道:“姐,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十指连心!” 秦可卿瞬间接过话茬,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说道:“我又不是山沟沟里未见过事面的村姑,怎么可能没有听说过这话呢!怎么难道这话和你刚才说的事情有关系!” “当然有了!”姬雪冬脸色一凛,故意在海大江面前拿起自己的手左右端详道:“找一根竹签泡在盐水里,然后从指甲缝隙里面钉进去,那感觉简直是!”话说至此语气故意停顿了少许,好似给人联想的时间一般。 若说在场的人谁对这种事情最为了解,那必定是秦可卿了,虽然说她现在官居四品,但也不是身来如此,当年为了查案也曾在大牢里面见过用刑。 或许为了配合姬雪冬演戏,本应该习以为常的她竟然连忙摆了摆手拒绝道:“好了好了,你不要在说了,我真见识过这种刑法,那受刑的人简直是生不如死!” 姬雪冬作为一个杀手,对于刑讯的事情可能没有秦可卿在行,但是若论起如何给人造成压迫敢,恐怕在场的没有一个比她在行,便哈哈一笑道:“姐,你见过的那都是小儿科,你知道嘛其实相对于手指来讲脚趾更为敏感!” 这简简单单地一句话意味着什么在场的人都知道,秦可卿更是被她面不改色地说出这种话给弄得有些不知所措,只好顺着话题说道:“脚....脚趾啊!” 姬雪冬眼皮一挑,面露一丝坏笑道:“没错,就是脚趾!” 若说就这几个字压根儿就不会让人有什么感觉,可让人惊讶地是就在她说完这句话的时候,竟然脑袋微微一探看向了海大江的脚。 一脸呆滞的海大江本应该没什么反应才对,可让人想不到的是,姬雪冬的眼神就好像带着滚烫的岩浆一般,刚一接触到他的脚,便嗖的一下缩了回去。 姬雪冬嘴角微微一撇,耸了耸双肩摊手道:“海老板你这是干什么呀,我又没说要扎你,瞧把你怕成什么样子了!” 海大江嘿嘿一笑道:“冬冬姑娘,您真会开玩笑,我这不是听几位听的入迷了嘛,所以一时间忘记给各位打招呼了!” 就正如温子琦所说,其实他早就清醒了过来,可是听着这几人谈的内容,他恨不得自己是个聋子。 俗话说的好,能够守住秘密的只有死人,它可不相信眼前这几位会让他大摇大摆的从这件房子里面走出去。 “哦?是吗?”姬雪冬咧嘴一笑,本来一副明眸皓齿的样子可在海大江的眼里却变得好似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魔一般。 闻听姬雪冬这番略带犹疑的询问,海大江连忙将双手高举,一脸虔诚地说道:“我海大江对天发誓,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肺腑之言,绝不敢有一丝一毫地隐瞒!” 姬雪冬什么人,那可是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刀尖上舔血的杀手,岂会被这种发誓所迷惑,便随意地摆了摆手截断道:“你也不用给我来这招,你也知道你自己听到了不该听的,我这人也不是蛮不讲理的人,告诉你若想活命,那就拿出你的价值来!” 海大江紧张地喉结上下翻飞,本以为是必死之局,闻听竟然还有一些生机,便连忙点了点头道:“小的一定尽我所能,为冬冬姑娘赴汤蹈火!” 姬雪冬眼睛一白,没好气地冷哼一声道:“想为我赴汤蹈火说实话,你还不够格,既然我说来给你机会,那自然不会言而无信!” 说至此处,便将面前的茶壶用劲一推,这壶竟然好似算好了一般,不偏不倚地正好停在海大江的面前。 “喝掉它!” 一句简单地命令蓦然响在海大江的耳边。 这个时候的海大江自然不会有任何的反抗之意,何况他本就依旧口干舌燥,所以二话不说拎起水壶便喝。 “咕...咕...”喉结上下翻飞,小半壶的茶水只用了几息便一滴不剩。 姬雪冬瞟了一眼战战兢兢地海大江,冷冷地问道:“说说你和哪位徐仁友之间的过节,记住了我要听实话!” 闻听竟然是问这个,不要说海大江了,就连温子琦和秦可卿都愣了一愣,但看到姬雪冬那一脸沉着的样子,便熄了询问的念头静静地等在一旁。 海大江虽然也有些诧异,但还是乖巧地点了点头说道:“大概在几年前,这青州蓦然间冒出一帮有组织有分工的小偷,可让人奇怪的是这帮的小偷并不是什么人都偷,而是专挑一线比较富足的乡绅啊员外之类的下手,当时的官府也曾下令严惩不贷,可最后嘛都是不了了之!” “不了了之?”姬雪冬似乎意识了什么问题,连忙抬手截断道:“你说的这个不了了之是只官府彻底的放弃了追捕,还是乡绅们放弃了状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