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九十三章 反出东林!
诸子百家中,其实无数学派,都和儒家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朱由校来自信息大爆炸的年代,自然不会对纯正的儒家,有什么太大的偏见,毕竟儒家文化这玩意,跟解读,跟注释有着极大的关系。 同样也跟当今天下推崇的所谓儒学流派,有着极大的关系。 汉朝高举儒旗,公羊儒儒皮法骨,十世之仇,尤可报也!于是强汉一路打穿西域,顺昌逆亡,将强盛到巅峰的匈奴,直接打成了丧家之犬,一路西逃,这才有了上帝之鞭对西方的鞭挞,让西方进入了黑暗时代。 所以说儒完全不可取,这是没什么道理的。 只是因为随着两宋经济高度发达,让更多的人,能够在思想领域去探究,从而诞生的程朱理学,将儒家禁锢了罢了。 更加上随之而来的游牧民族入主中原,更是给了中原文化致命一击。 金兵南下,千年孔家分裂南北二宗,有气节的南宗伴随南宋而消亡,北宗成为了儒家的代表。 而这北宗,能干出来什么有气节有大义的事情? 他们不能! 金兵来了降金兵,蒙元来了降蒙元,大明来了甚至不想着拨乱反正,而是想着两头骑墙! 若不是朱元璋屠子名声太大,没准那会的衍圣公孔克坚也不会屁颠颠的跑去南京拜见。 更别说之后的大顺来了降大顺,建奴来了跪建奴,就连鬼子来了,堂堂衍圣公一脉,也是说跪就跪! 更无耻的,是这一家子丝毫没有大义,没有气节,为仇寇摇唇鼓舌! 从而使得儒家,变成了彻底为统治者而服务的洗脑利器! 彻底变质! 在前世的信息大爆炸时代,朱由校能够从网络上查到的消息,当然不会少,所以这一条条,一例例,加上东林党人的所作所为,这才堆积起了,朱由校对那些无能腐儒的敌意。 在这种家族,被称为文坛领袖的时代,能够诞生出来王阳明这样的圣人,就已经是千载难逢了。 君不见那作出著名横渠四句,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的大儒张载,作为理学创始人之一,他所推崇的很多学问,都彻底被丢到了橱柜深处吃灰? 朱由校当然不会觉得,在这样的环境下,王阳明这样的圣人,自己还能随便遇到。 可是朱由校也不打算让儒这一门学问,继续被如今的孔家把持,被如今的腐儒们掌握注释注解权! 我上我也行!谁让我是皇帝? 我是统治者,我自己改!改成我想的,改成我需要的! 朱由校明白,想要达成以天子之身改变天下人的学说观念,以势压人,是不成的。 因为这种腐儒之间的陈词滥调,已经荼毒禁锢了华夏百姓数百年。 这数百年间,学说层出不穷,可是终究逃不开一张儒皮! 朱由校之所以要在此时和天下公认的大儒孙承宗来辩儒,就是想要在孙承宗的心中,留下自己也是大儒的印象。 等到对传承千年的衍圣公一脉根基挥刀的时候,能有像是孙承宗一样的大儒,出来为自己站台! 让天下人知道,朱由校既是天子,同样的,也是儒生! 翻一波孔家黑历史,就足够将衍圣公一脉在此时在百姓之中的威望给击碎! 然后大索天下,找一个南方的孔姓人,这是不难的。 扶持起一个符合自己心目中孔子后人形象的人! 以官方掌控的舆论掌控的喉舌掌控的正确性,来为他背书,为他造势! 就像是朱由校想把刘兴祚塑造成当世关二爷一样,塑造出一个当世孔圣人,对于熟悉后世舆论造势的朱由校而言,也不是什么难事! 不就是洗脑么? 谁怕谁? 最后选择靠着洗脑这玩意来掀翻压迫在华夏人民头上数百年的腐儒学派,其实对于朱由校而言也是无奈之举。 说到底,这个时代远不像后世那会一般,可以做到大破大立,彻底洗牌。 毕竟大明的法统,建立在蒙元的废墟之上。 蒙元虽然是游牧民族,是异族入侵,曾经也打得山河破碎,可是统治了中原的蒙古人,最终却也是举儒旗,尊法统。 而且蒙元的法统,来得快,去的也快。 造成的影响并没有那么大。 奴化统治,也远不如建奴入主中原之后贯彻的那么彻底。 更是被鬼子入侵,打的神州涂炭,山河破碎风飘絮,最终才从废墟中觉醒,从废墟中重生。 在那样的情况下,华夏民族依旧能在短短数十年里重新屹立世界之巅。 这是一个民族的韧性,一个民族骨子里传承下来的东西。 更是世界自古以来的文明中,唯一一个能够传承数千年延绵不绝的文明传承下来的底蕴。 朱由校来的这个时代,虽然远没有清末那段时间的混乱黑暗,可是同样的,这个时代的华夏百姓,还没有在建奴数百年的洗脑奴化下软了膝盖。 此时的大明子民,面对全世界,依旧可以昂首挺胸。 听到了朱由校的这些话之后,孙承宗脑海中,不由自主的思索起了一个问题。 “我……是否能够被称之为儒?” “春秋大义,我知也。” “死国气节,我有也。” “君子六艺,我精也。” “然而老夫我……终究……还是选择妥协,选择认命,而没有去据理力争的勇气……” 孙承宗的眼中,突然出现了一抹湿润,看着身前昂首大步的朱由校,疑问道:“陛下,此题老夫,不知该如何解。” “但是老夫想问,在陛下眼中,老夫真够资格,被称为大儒么?” 听着身后孙承宗的提问,朱由校转过身,浅笑道:“真以儒家经典来说,老师不足以称之为大儒,因为老师面对魏忠贤的欺辱,没有据理力争。” “老师眼见东林党人争夺名利,却不敢挺身而出怒斥他们,而是选择了清者自清。” “但是,放眼如今天下,老师却足够称之为大儒,因为其他儒士中,甚至连够格称为儒的也没几个了!” 听到这句话,孙承宗长叹一声,双手一抱,长躬到地,说道:“既如此,老臣,谢过陛下指点。” “儒的变质,是从根子上就变质了。” “今日之后,老臣,将脱离东林,为儒注释,为儒正名!” 朱由校轻笑道:“老师,言重了,如今的当务之急,难道不是收服大同军,备战宁远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