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抓我!”柔然的中军毡帐里,栗统满脸惊意,“柔然王,为何突然如此!” “大胆栗统!你这个贼子,敢和楚人里应外合!”柔然王暴怒起身,指着栗统破口大骂。 “这是为何……我栗统是北燕人,怎会是楚人的奸细。莫非是说,大王中了离间计?” 再想到先前的事情,栗统一下子明白了个大概。很有可能,陈九州是用了奸计,使得面前的柔然王,对他失去了信任。 “大王啊,这是陈九州的毒计。若是杀了我,这柔然大营之内,再无能看穿陈九州毒计的人!” 求生之下,栗统的话,多少有些慌不择言了。 果然,在听到这一句之后,柔然王脸色大怒。 “大胆,莫非是说,除了你之外,我塞北草原里,便没有能人异士了!来人,推出去,此等贼子,立即砍了!” “大王,莫要忘了,我可是北燕人!你斩了我,我家陛下那边,定然要怪罪于你!” 柔然王冷笑,“怪罪?证据确凿,估摸着你家陛下,会赏我一番呢。栗统,你真是吃了豹子胆,敢做楚人内应。这一次,便杀你祭旗,再大败楚人!莫要以为,没有了你栗统,我柔然人便不会打仗了?” “大王,并非是这个意思,此乃离间之计——” “拖出去!”柔然王恨意难消。 不多时,在毡帐之外,便传来了一声不甘的惨叫。 砍杀了栗统,柔然王原本怒不可遏的脸庞,忽然一下子变得失落。说不清为什么,他也觉得,自个好像有点操之过急了。 “大王,杀了叛贼可喜可贺啊!”这时,在旁又有大将走来,恭维了句。 柔然王笑了笑,将那种不安的感觉,一下子抛却脑外。 “传令下去,斩杀叛贼,今日本王要大宴诸将!” “另外,起一封书信,告知北燕帝那边,便说栗统是楚人奸细,已经被我柔然王斩杀。” …… “陈相,成功了,成功了!”翌日清晨,一个东楚军参,狂喜地跑了回来。 “柔然大营那边,我等已经探到,那位北燕的谋士栗统,在昨夜的时候,已经被柔然王斩杀!” “当真?”陈九州怔了怔,也变得欢喜起来。 “陈相,当真!” “好!”陈九州握了握拳头。没有了栗统,柔然人的大军里,便再无智士,只剩下一帮子头脑发热的莽夫,很容易中计。 “看来,是天要亡柔然了!” 陈九州呼出一口气,“迅速传令,让人准备一些残次的战马。” “陈相这是主要做什么?” “把柔然王勾过来!” 虽然说,柔然大军里再无智谋之人。但现在的光景,楚魏联军不仅是兵力弱势,而且,四面八方都是平坦地势,以步对骑,不具备任何优势。 唯一的胜机,便是想办法,吸引柔然王攻打魏军营地。如此,才能有机会,重创柔然大军。 不过,要用好这枚钩子,并非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魏帝呢?” “陈相,我立即派人喊来。” 陈九州点点头,陷入了沉思之中。时机不对,许昌城那边尚在围城,他不能再耗下去。 没用多久,司承便急匆匆地赶了过来。 “陈相可有吩咐?” “司承,你带着本部的十余万大军,立即动身,往许昌城的方向——” 陈九州还没说完,司承便惊得开口。 “陈相……附近可有近二十万的柔然骑军。此时若离去,极有可能,会陷入追剿之中。” 陈九州摇头,“司承,本相的意思,是你先离开营地。而本相,继续留在营地里。” “这、这更不可了。如此一来,陈相会更加危险。”司承只以为,陈九州这是没办法了,想要自身作为诱饵,让魏国大军,安全离开这一带的地方。 “司承。”陈九州有些无奈叹气,“你莫急,先听本相说完。首先,你带大军离开营地之后,并不是直接奔赴许昌城的方向。而是迂回,迂回到营地外的数十里,选一处地方,作为藏匿之地。” “如果没猜错,柔然王得知本相留在营地,又打听到人马所剩无几,很大的可能,会来攻打营地。如此一来,到时候司承你带大军折返,与本相一起,夹击这些柔然人!” 司承想了许久,到最后,才慢慢明白了陈九州的意思。 “陈相,此计能成吗……在营地之外,尚有许多柔然探子,我此时若是带兵离开,肯定要被发现。” “被发现才是对的。不过,你迂回折返之时,需要沿途清剿探子,以免落下尾巴。” “司承,能不能成功,便看这一次了。”陈九州语气沉沉。此计若是成功的话,柔然人那边,至少要损失一小半的兵力。 如此一来,他和司承的大军,才能复而东去,和许昌城的诸多大军,一起会师。 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