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反复复,几乎是大半夜的时间,陈九州都带着三万军队,扰骚着西陇人的先锋营地。 虽然杀敌数并不多,但旨在疲兵。 眼见着天色将亮,陈九州才意犹未尽的带着人,重新回到山坡上的营地。 “陈相,这法子妙啊!看那些西陇人,都气得发抖了!”白宪满脸大笑。 碍于地势原因,前方探哨又被杀光了,这等光景之下,借西陇人三个胆,都不敢贸贸然追得太远。 陈九州舒了口气,缓缓坐在营地边的篝火上。这一出好戏,总算是有了效果。 哪怕这一二日西陇人来进攻,问题也不会太大,除非是说,董虎在后边的大军,跟着来攻打。 但这种可能性不会太大,毕竟一个明智之将,肯定不会把所有的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 所以,更大的可能,这一二天内,应当是这先锋大军,继续想着办法攻打营地。 “白宪,再去检查一番物资。”终究是不放心,陈九州沉沉开口。 虽然说易守难攻,但若是辎重物资出了问题,那么很大的概率,这营地便要守不住。 听了陈九州的话,白宪急忙抱拳,便往后走去。 娄鹿在一边,也不断吩咐着人,检查着随身的箭壶。 这一切一切,都是为了即将又要开始的守坚战。 …… 夜尽天明。 轮番休息之下,营地里的十几万楚军,总算是慢慢恢复了气力。随军的五万民夫,在白宪的操练下,也有了基本的作战能力。 陈九州喝了一口热汤,眉头微微又皱起来。 “陈相,来了!这些西陇人的狗军,又要攻打营地了!”娄鹿急急跑回。 陈九州并无意外,按着昨日的情况,西陇人的先锋大军受了此等耻辱,定然是不甘的,会想着办法,报这一箭之仇。 不过,仅凭着不到二十万的大军,估摸会很困难。 但娄鹿的下一句话,登时让陈九州顿在原地。 “陈相不好!西陇人又增援了三十万大军!” 这一下,陈九州面色大惊。 说到底,他还是低估了董虎的气魄。 这么一算的话,近乎五十万的兵力了。五十万的兵力,这规模可就不一样。 陈九州沉沉起了身子,这一下,连他都开始有些佩服董虎了。年纪不大,魄力倒不小。 “陈相,开始攻坚了!” 陈九州冷冷点头,抓了破梁剑,便走到修筑好的土墙之前。这一路的加厚土墙,至少有半里长,权当是防守的城墙了。 “射箭!” 娄鹿不时怒吼,指挥着一个又一个的塔族营士兵,将弓箭冷冷往下射去。 陡峭的坡路上,第一拨的西陇军士,毫无预兆地倒在血泊之中,尸体顺着坡度,狼狈地往下滚去,顺带着又撞翻了不少人。 但很快,西陇人又重新聚了起来,踏在斜坡上,再度发起攻势。 “再射!”娄鹿当机立断,下了命令之后,第二拨的飞矢,从坡上的营地里,呼啸而下。 坡路上,又有上百人被飞矢扎中,狼狈地往后栽倒。 一时间,凄厉的惨叫声,不绝于耳。 “推滚木!” 早已经准备的滚木,在白宪的命令之下,从半里远的土墙,挨个儿滚了下去。 这等的陡坡,滚木越发凶残,怒气汹汹地将一片片的西陇人,挨个儿砸飞。 即便如此,滚木依然没有停下,借着陡坡继续往下滚,直至滚到了山路下,才堪堪停了下来。 西陇的那位先锋大军,气得咬牙切齿。但一时又无可奈何,这般的山势,确实是易守难攻。 “莫要停,继续进攻!” “鹿角车何在!” 鹿角车,原先是用来挡骑的,现在倒好,在那位西陇大军的命令之下,成了挡滚木的推车。 至少有二三百人,推了七八辆鹿角车,急急往陡峭的破路推去。 这一下,滚滚而来的滚木,一下子被鹿角车挡住,直接从旁边推下坡地。 没有产生任何伤害。 “陈相,这有些不好。”白宪看得满脸怒气。若是在凭着这些鹿角车,继续往上方推来,滚木失去优势,必将大祸临头。 陈九州微微一笑,面色依然平静。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何况,这鹿角车的办法,也并非什么良策。 “白宪,让人丢一些火油罐下去。” “娄鹿,你也换上火油箭。” 不远处的娄鹿,听见陈九州的话只会,顿时脸色一喜,让塔族营的人,纷纷弃了普通箭矢,改为用火油箭崩弦。 果然,第一轮的火油箭抛下,那十辆得意洋洋的鹿角车,在火油的借势之下,顷刻间便着了火,没多久烧成了灰烬。 烧得附近皆是惨声连连。 原本想想仗着鹿角车冲阵的西陇大军,这一会吓得仓皇遁逃,许多回跑的西陇军,与后边的人纷纷撞到一起,一度让整个场面更加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