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赔礼道歉?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 陈胜一声冷笑。 “想死我成全你。” 话音未落,身体勐地向前。 他的速度快到姬校连反应都来不及,甚至连本能的抬手都没有时间。 “啪。”一个巴掌瞬间将姬校打的眼冒金星。 随即就感觉到脖子之上一股强大的力量将他提起。 他就如一只小鸡那般被人提着。 “啊。” 想要发出声音,但是却被人提着根本就发不出声音。 “放手。” 开门的那名男子鼓起勇气,向陈胜怒吼。 “给我上,打死他。” 男子挥手对一众的护卫示意。 护卫们被陈胜刚刚展现出来的实力惊了,全部战战栗栗,不敢上前。 尤其是陈胜元胎之中吸收了白起的杀意,那种绝世杀伐的恐怖气息根本就不是这些护卫能够抵挡的,面面相觑之后都是一脸的惊惧。 “三爷,要不咱们跑吧。” 其中一名护卫心虚的提议。 姬校被陈胜提着,已经开始窒息,听到这名护卫的话,心中顿时一阵怒骂,但是却无可奈何。 随着时间的变化,姬校已经感觉到恐惧。 感受陈胜散发的恐怖气息,恐惧渐渐占据他的心灵, 他是文道一境的修士,本身并没有武力在身,此时已经感到不支,双腿战战。 “跑,你们都是小君子的家奴,小君子死了,我们所有人都得死。” 开门被称为三爷的男子,还保持几分理智。 “我们可以死在这,家人还能活着。” 陈胜听着几人的对话,心中颇为感慨。 大齐的律法很有意思,既有秦国法家治理的精神,君王之下人人都是律法的奴仆,但还保持封君的制度,封君的权力虽然被大幅度削弱,但依然保持一些超脱法律之外的权力。 就好比家奴。 这些护卫都是家奴,以北安君的爵位,他还有三名家臣。 家臣有王庭发俸禄,归朝廷管理,护卫这等家奴,虽然有种种规定,但是君候在他们犯下错误之后还有杀死他们的权力。 这种奇怪的法规就让君候和王庭都对他们的生死有处置的权力。 很明显君候的权力就是对大齐律法权力的变相削弱。 当然这只是限制律法权力的诸多原因之一,其他还有很多。 陈胜一直认为大齐的律文之中有很多东西是相互冲突的,而这些冲突就是大齐而今很多冲突的源头。这些护卫受制于律法,不想拼命也必须拼命。 人生在世,弱者处处受到限制。 陈胜思考着,护卫们已经不顾一切的冲上来。 “杀。” 十几名护卫,此时倒是有些死志,爆发出一种惨烈的意志。 陈胜看着护卫们有些欣赏,为了家人拼杀的勇士,任何人都没有资格鄙视他们。 “住手,不想要你们的主子死,就立刻给我停下来。” 田志忽然发出大喝一声。 护卫们立刻停下来,田志的话让他们一顿。 田志再看向陈胜劝道:“有话好好说,别三句两句就生死。这是临淄,得讲规矩,虽然姬校犯了错,但是罪不至死,应该让执金吾或者司理衙门来处理。” 陈胜的手并没有放松。 “若他只是霸占宅院也就罢了,居然还囚禁我的家奴,当初可不止这一个老妇人吧,其他人哪去了?若是我不能为他们做主,陈氏之人会如何看待我陈胜。” 他的语气平澹,但是周身的杀戮之气却让这种平澹变的极为恐怖。 “他不过是一个小辈,杀了他也无济于事,不如让执金吾插手,有什么损失都找他父亲赔偿,岂不是更好?” 田志劝说着。 “反正旁边就是北安君的府邸,不如让叫北安君过来处理。” 说着指向那个男子:“你去通报北安君,让他过来处理吧。” 那个男子如梦初醒,但是随即就变了脸色,想到了什么。 “不行,给我上。” 田志一愣。 护卫们也是一愣。 陈胜似笑非笑的看向姬校:“看来你这下属想你死呀。”同时他的手松了松,将姬校放在地上。 姬校的眼中闪过滔天的怒火,他一落地立刻就是不停的咳嗽,许久才缓解过来。 “田相,你想我死?” 他转头看向陈胜:“我有错,但是田相更有错,要不是他怂恿,我不会做出这种事情,他是主谋,杀我可以,不杀他你才是放了仇人。” 陈胜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我怎么知道你不是临死拉个垫背的?” 姬校看着他傲然道:“我姬校堂堂北岸君的儿子,说话算话,是我干的就是我干的,手下干的也是我干的,可他不仁,就别怪我不义了。” 陈胜倒是看出这个姬校的秉性了。 “我不管谁的主意,反正我就认准你了,今天不给我一个交代,谁也救不了你。” 他毫不在意的说道。 田志心下松了一口气,他看向陈胜的目光有些惊异。 他倒是没想到陈胜有如此的手段。 显然之前准备杀人,全是陈胜做给姬校看的。 “你去将田叔找来。” 姬校目光转动,对着一个护卫说道。 护卫看了一眼田相,转身就跑。 田相面色转动,神色颇为不安。 陈胜看看两人的脸色,不知在思考什么。 不多时,护卫领着一位老人过来。 老人气度不凡,给人第一感觉就是那种刚烈忠直,再看其面向与田相有些相似。 他步履从容,行走之间颇有威慑,不是寻常人物。 田志正在思考,此时看到此人忽然想起了什么。 “居然是他?” 陈胜瞥了一眼田志:“此时何人?” “他是田光。” 田志说起此人顿时有些异色。 陈胜细细思索一下,也想起此人是谁了。 “居然是这位邑之东鄙人。” 田志看向陈胜:“若是其他人我定帮你一把,可是这位田光,有什么事情你就多退让几步吧。” 陈胜的面色郑重的点头,田光不是官员,他是旧燕隐士,喜欢结交豪侠,行侠仗义,不修文道,但也是名动天下的先天高手。 此人在江湖上的名声可谓是一时之杰。 整个北地游侠,此人当是第一名侠。 田光缓缓走来,看着四周,他已经明白了一切。 “父亲,救救我。” 田相跑过去,跪倒在田光的面前。 “滚一边去。” 田光没有丝毫表情,直接将田相打到一边。 田相的半边脸顿时肿胀起来。 陈胜看田光古井无波的面容也是颇为赞叹。 到底是一方豪杰,果然不同寻常。 “君子,可还好?” 田光也不管其他人,直接看向姬校。 “田叔,我没有什么大问题。” 姬校面色有些难看,但是对田光颇为客气。 田光对姬校深深一礼。 “光将儿子送到府上,没想到他居然诱导君子犯下大错,是光的错误,此地的事情我也有所了解,既然君子没有受伤,那么就由光处理此事,待光处理好此事,定给君子一个交代。” “田叔无须如此大礼,不管怎么说,当年田叔对我兄长有大恩,这一切就此作罢,你看如何?” 姬校不动声色的说着。 田光深深看着姬校,点头:“好,两清。” 陈胜看着两人终于明白了。 之前他还想着姬校堂堂君候之子,为何要占这种便宜,现在已然明白了。 这小子是个人物,心机深沉,之前看走眼了。 显然这一切都是姬校故意纵容田相,要用这个事情,来将田光与他们家族的一个人情债还了。 是个狠人。 陈胜看姬校的眼神都变了。 “这小子究竟是故意选择我家,还是随机选的?” 他心中思量,面色不变。 “陈胜,你也听到了,你我一切的恩怨,都由这位田叔承担,有什么恩怨,还请你找他。” 姬校手一挥:“我们走。” 说着就要带领护卫出去。 “慢着,我让你走了吗?” 陈胜眼带讥笑的看着他:“怎么利用完了,就想脱身,我答应了吗?你算什么东西?居然敢做我陈胜的主。” 姬校目光一凝,脚步顿住:“你想干什么?” 陈胜看了一眼田光,再看姬校:“当然是要算算我的损失了,若是不能让我满意,你们谁也别想走,想利用我,我答应了吗?” “旁边呆着去,动一下,我立刻打断你的腿。” “你兄长是什么人我不知道,神都七杰的名声压不了我。” 陈胜的目光森寒。 姬校先是一愣,随即大笑:“就凭你,一介匹夫?我告诉你我兄长是能开辟一品文心的文道之士,只要他开辟文心,只要数年就能成就博士,这样的人物,你居然敢小看他。” 陈胜没有看着他,而是转头看向田光:“你你再说一句,我立刻就将你腿打断。” 他的脚步微动,向田光走去。 “就凭你?田叔你不放在眼里吗?” 陈胜脸色没有丝毫变化。 “卡卡。” 姬校的话还没说完,一只脚已经踢到他的小腿。 巨大的疼痛顿时让他发出哀嚎。 “啊!” 姬校看着陈胜,强忍痛苦:“可以了吗?” 他本想口吐芬芳,但是感受到陈胜的恐怖气势,立刻就闭上了他的嘴。 识时务者为俊杰,陈胜狠人,不好惹。 姬校立刻怂了。 “好好待着。” 陈胜走向田光,行礼道:“阁下就是北地豪杰,田光?” 田光也是一礼:“阁下就是陈胜?不知阁下如何才能将此事解决?” 陈胜笑道:“不先生想怎么解决呢?” 他将皮球推给了田光。 田光看看周围道:“阁下的来历我并不清楚,我也不知阁下有什么后台,我也不以力压人,我的名声你应该知道,事情的大概我了解了一下。其实现在就是几个问题,阁下听我分析一下如何?” 陈胜对田光的感官倒是不错:“先生请说。” “现在无非就是几个问题。第一是他们将你原本的奴仆如何了。第二就是对宅院的损耗以及财物的损害。第三就是对你们的羞辱。” 田光一一说道。 “先生说的不错,我陈氏原本在这的家奴,现在只有一人,这必须给我一个交代,否则不死不休,其他的可以稍后再谈,这一点不解决,那么他们都得死。” 陈的目光在姬校和田相身上流转。 “阁下是宗人官吗?” 田光的目光看向田志。 “不错,我认识先生,先生叫我田志即可。” 田志面带笑容看向田光。 “那老夫就托大叫你一声田志,阁下可否帮我处理一些事情?” “先生但说无妨。” “阁下可否将执金吾叫来。” 田志目光一凝,看向陈胜,明白了什么。 “诺。” 待田志离开,田光看向陈胜:“阁下稍等,我先问问具体如何,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如若有人死了,那么就杀人偿命。” 田光的目光落在田相身上。 “说说吧,剩下的人哪去了?死了几人。” “我。我。” 田相支支吾吾说不出话。 田光的目光之中闪过一丝愤怒:“死了几人?” 田相不敢抬头:“只剩下两个,其他的全死了。” 他的嗫嚅的说着,声音微弱。 陈胜听到此言,杀心顿起。 “田先生我给你面子,你来处理,若是处理不好,就别怪我辣手无情了。” 田光听着陈胜的话,看向田光问道:“谁动手的?就你一人?你哪来的胆子?” 《金刚不坏大寨主》 田相看向那群护卫道:“我亲自动手就杀了一人,还有些都是护卫们动手的。” “我原本也不想动手的,可是姬校说,不将这里的人都杀了,我就不可能得到这个宅子,我心一横就动手了。” 田光的眼中露出一丝悲凉:“是我的错,我身为父亲,居然不知道你是这样的蠢货,利欲熏心,这神都的宅院,没有原主人在地契上画押,你怎么可能得到,杀几个家奴就想得到这么大一个宅院,你疯了还是我疯了。” 陈胜在一旁看着:“为何还有两人活着?怎么不一起杀了?那不就是彻底的杀人灭口了吗?”他有些奇怪。 田相怯懦的说:“我也想,可是这个老女人身上有东西护体,杀不了。我只好将她埋在后院的地下,谁知道他还没死。” “还有一个已经病的要死了就没动手,后来他病死了就没有动手的必要了。” 陈胜看向田相:“先生,到你处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