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鸳鸯不行,我还离不开她,琉璃翡翠她们几个你挑两个回去。” “那我就不要了,告辞了老太太。” “一年半载后我再把她打发到你那去。” “谢谢老太太,告辞老太太。” 贾母看了一眼站在身边鸳鸯,笑道:“也不知道你哪里好,他们这些男人一个两个都惦记着你。” 鸳鸯低着头不说话,手指头都快被她铰断了。 贾瑜没有去林黛玉院,而是骑着旺财去了南司,他要给林黛玉安排护卫。 他召来柳湘莲和位怀清,对柳湘莲道:“二郎,明天你从你们指挥挑几个得力兄弟,骑马走管道护送我那大管家去苏州采买下人,打着我们皇城司南司的旗号,买完后你带着下人先回京,我那大管家还要去金陵寻人。” 柳湘莲抱拳道:“得令!” 位怀清见贾瑜一脸郑重的看着自己,不禁有些跃跃欲试,连忙道:“公子尽管吩咐,刀山火海,万死莫辞。” 贾瑜问道:“怀清的家人还在江南吗?” 位怀清脸上满是落寞,叹道:“属下的父母早就不在了,当年逃荒就属下一个人来的京城。” 贾瑜点头道:“我姑丈是扬州的巡盐御史,他老人家现如今病重,召我妹妹回去侍奉床前,她身子骨弱,坐不了马车,只能走水路,这一路山高路远,我怕会有危险,二来,她本家那些人也不是什么好相与的,所以我想请你走一遭,做个护卫,可能要月才能回来,你的意思呢?” 位怀清单膝跪地,沉声道:“莫敢不从,公子尽管放心,只要我位怀清还活着,任何人都动不了您妹妹的一根汗毛。” 贾瑜扶起他道:“怀清言重了,有你随行,我很放心,我把我那十二名亲兵都配给你,听你的调遣。” 随后叫来亲兵队长,吩咐道:“老高,接下来你和兄弟们全权听位指挥使的调遣,不可懈怠。” 老高犹豫道:“大人,卑职们都走了,您身边就没人护卫了。” 贾瑜笑道:“无妨,我能出什么事,再说司里不还有其他的兄弟?” 老高抱拳道:“属下得令,不过属下建议,再多带些兄弟同行。” 柳湘莲也道:“老高说得对,我现在就从我们指挥抽人一同前往扬州。” “不用大张旗鼓,你们带着宁国府的门帖即可,若遇到紧急情况可以去沿途各府县的驻军营请求支援。” 南司不是贾瑜的私军,贾瑜可以随意指使他的亲兵去办私事,但要是从南司抽名兵士同去扬州,就是公器私用,必会引来御史言官的弹劾。 贾瑜拍了拍位怀清的肩膀,嘱咐道:“等我春闱后会找个机会去扬州,我妹妹的安全就拜托给你们了。” 随后又对老高道:“告诉兄弟们,到了扬州后我重重有赏。” 位怀清和老高抱拳领命,齐声道:“大人尽管放心,属下万死莫辞。” 贾瑜让他们三个明天早上到荣国府来,就回去了。 回到荣国府,贾瑜叫来贾芸,递给他一个锦盒和一张宁国府的门帖,吩咐道:“这里是两万两银票,明天上午就出发,记着我跟你说过的下人采买标准,老实本分,勤快听话,不要贪图便宜,我会让我的心腹门客带着南司的兵士护送你们去,你等一会去琏二哥那领四个得力奴仆给你打下手,再去东府的马厩里选几匹好马,买完下人后直奔金陵,拿着门帖去寻求当地府县官署的帮助,找到我那丫鬟的母亲,找不到也不要急,慢慢的找,我春闱完后会争取去扬州,到时候我去金陵找你。” 贾芸收好门帖和锦盒,沉声道:“侄儿记下了,明天上午就出发。” 贾瑜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放心,你不在的时候我会让人去照顾嫂子,你只管把事办好,不要让我失望,去准备吧!” 贾芸离开后,贾瑜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喊来李氏,让她从明天起没事时去找贾芸的母亲说说话,李氏连忙答应了。 林黛玉院。 李纨带着紫鹃和雪雁在整理行李,林黛玉坐在椅子上垂泪,姊妹们在旁边安慰。 史湘云心里最是难过,想起自己的身世,哭的比林黛玉还狠,迎春坐在林黛玉旁边,温柔的给她擦着眼泪。 薛宝钗劝道:“又还没到那一步,说不定你到了扬州他老人家就好了呢,你身子骨本来就弱,若是一路哭着回去,又怎能受的住?不管怎么说,要先照顾好自己呢。” 探春也道:“薛姐姐说的是,你要是哭坏了身子,让瑜...我们怎么办?” 王熙凤从外面走了进来,道:“客船已经准备好了,明天一大早就走,这几天东风多,正好赶路。” 得知消息的贾宝玉也来了,见他进来,林黛玉立马就不哭了,贾宝玉以为她是生气了,毕竟这么久以来,自己的确“冷落”了林妹妹。 整日里要么在外面和狐朋狗友们吃喝玩乐,要么就和秦钟他们在族学里蝇营狗苟。 贾宝玉臀部的伤还没有好,不能久站,道了几句恼,说了一些毫无意义的屁话,见林妹妹不哭了,就在袭人和麝月的搀扶下回去了。 李纨三人收拾好了衣物,婆子们走进来把包裹往外拿,装进马车里,送到停在城外码头上的客船里。 梦坡斋。 贾政坐在椅子上闷闷不乐,眼眶湿润,清客们像姊妹们安慰林黛玉那样,七嘴八舌的安慰起政老爹来。 在詹光的建议下,贾政怀着沉痛的心情手书一封,叫来贾琏,托他带给自己的妹婿,并嘱咐他一路照顾好自己的外甥女。 贾琏本来是打算年后出去做点生意的,但没成想出了这事,心里多少有点不情愿,这一来一回怕是要月,而且还捞不到什么好处。 不过也没办法,外面的事都是他在照应,他又是林黛玉的表兄,除了他哪个还去得,总不能让外人去护送吧,如果真是那样,别说是贾母不放心,他这个做表兄的也不放心。 不过想起薛大傻子跟他说过的扬州瘦马和金陵秦淮河上的名妓有多么的风流妩媚,勾魂摄魄,贾琏的心情又好了很多。 “呲溜。”贾琏情不自禁的吸了一口口水,见贾政一脸疑惑的看着自己,贾琏接过书信连忙道:“老爷放心,这件事侄儿一定给您办妥当。” 回去后见贾芸来借人,贾琏便给他安排了四个得力的小厮,都是常年跟在他身边办事的。 平儿和丰儿正在给贾琏收拾南下的行李,贾琏趁她们不注意,从一个隐蔽的地方抽出一个暗格,里面是一摞银票,足有三千两,这都是他以往攒下来的。 心里打定主意,等到了地方先在扬州城里浪一圈,再去一江之隔的金陵秦淮河上嫖他个七天七夜,自己提心吊胆,千辛万苦挣这些钱不就是拿来挥霍的嘛。 尤二姐他都快吃腻了,想吃尤三姐又吃不到,就连和自己的陪房大丫头平儿亲近亲近都要担心被家里的河东狮、母老虎骂,正巧碰到这个机会能换换口味,天高皇帝远,谁还能管的到他。 贾琏越想越高兴,往日里只听那薛大傻子把那些瘦马名妓夸成天上的仙女一样,他早就心痒难耐,等这次自己浪完回来,也能在别人面前吹牛了。 三千两银子不够花没关系,贾母肯定还会给他一笔不菲的盘缠,到时候都拿出来快乐的玩耍。 贾瑜是他最羡慕的对象,不是功名爵位资产,而是自己的这个二弟极受风尘女子的追捧。 前段时间红鱼馆的头牌清倌人文鸢儿要给贾瑜做个一红袖添香的丫鬟,着实把他震撼到瞠目结舌。 那文鸢儿号称京城第一清倌人,多少公子哥们垂涎三尺,梦寐以求,无论花多 少银子都难以一吻芳泽,他仗着荣国府世子的身份和名号几次求见都不得愿,这样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绝世女子,竟然要给自己的二弟做丫鬟! 贾琏只恨自己不是贾瑜,没有他的脸和才华,不然他就把这些清倌人们全收入囊中了。 话说自打贾瑜名满京城后,连薛蟠都跟着风光。 他在外面逢人就说自己和贾瑜多么多么的亲近,像亲兄弟一样,以至于他再逛青楼的时候,那些原本触不可及的名妓花魁们纷纷围上来讨好他,想请他求贾公子给她们写一首美人词。 能得贾公子的一首美人词,是无数风尘女子和闺阁女儿家的愿望,那个叫晴雯的丫鬟是她们羡慕的对象。 以贾公子的名气,若是能得到他写的一首美人词,她们的身价保管能翻上几番,接触不到贾公子,她们只能对薛公子趋之若鹜,百般讨好,只为希望他能牵线搭桥,了了自己的心愿。 在尝到甜头后,薛蟠在潜意识里自然而然的就把贾瑜当成了自己倚仗的底气,打着贾瑜的名号整日厮混在勾栏瓦肆中,甚至昨天晚上还冒充贾瑜去***。 在贴身小厮的提点下,薛蟠从荣国府里搞来一顶印着“荣”字的轿子,在晚上坐着它去了会香阁,递上他之前请人伪造的荣国府名帖,说自己是贾瑜,爱慕头牌清倌人的仙姿,特来一会。 那头牌清倌人听说贾公子来找自己,连忙沐浴更衣,浓妆艳抹,怀揣着激动的心情,来到了准备好的房间里。 屋里没点灯,黑乎乎的一片,一个人坐在床边,清倌人也没多想,以为是贾公子害羞或者怕引起外人的注意才这样。 那清倌人走上前撩拨,听着沉重的喘息声,她上手一模,心里一惊,早听闻那贾公子乃是京城第一美男,怎会生的如此肥胖? 感受到身边温香软玉传来的雌性气息,薛蟠大脑一片空白,本能的把那清倌人压在身下,手忙脚乱去撕扯她的衣服,嘴里还发出“吭哧吭哧”的声音。 那清倌人察觉不对,大声尖叫着,楼下听到动静的龟公们提着棍棒冲上楼踹开门,把薛蟠从清倌人的身上扯了下来。 薛蟠见事情败露,门窗也被人堵上,又见龟公们不怀好意的摩拳擦掌,薛蟠立刻就做了对的选择,跪在地上,把身上所有的银子都掏了出来,这种事他常做,所以非常的熟练。 龟公们还没反应过来,白花花的银票就递到了他们的眼前。 后来的老鸨拿了银票,几个龟公把他从楼上抬了下来,走到门口往外面一扔,薛蟠摔了个灰头土脸,见他狗吃屎一样趴在地上,其他嫖客和往来的行人纷纷哈哈大笑起来。 薛蟠吃痛,心中羞恼不已,爬起来骂道:“你们知道我是谁吗?荣国府二太太是我姨!你们知道我兄弟是谁吗!他就是贾瑜,现在在皇什么司做将军,我现在就回去让他把你们家给拆了!” 那老鸨哪里相信他的鬼话,骂道:“狗仗人势,寄人篱下的东西,别以为我们背后就没有人,再在这里胡搅蛮缠,耽误老娘做生意,老娘我让人打断你的腿!” 薛蟠见龟公们提着棍子恶狠狠的看着自己,连放在后院的轿子都不要了,带着贴身小厮连滚带爬,骂骂咧咧的跑了。 贾瑜也是今天上午才知道这件事,不过他现在没有心情和心思去管这个,等把林妹妹送走了,他再好好收拾一下这个恶心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