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四章:王妃是画鬼!
听到沈娇娇的话,一直默不作声的六王爷,也忍不住皱眉。 这女子,口气也太大。 看美人恃靓行凶虽然别有趣味,但这份嚣张与实力若是相差太远,就令人倒胃口了。 他旁边的九爷却好似并不这么想。 九爷浪荡惯了,这种场合也不知道忌讳。 他直勾勾地盯着沈娇娇,大声地调笑,“美人尽管画,无论多少钱,我买了!” 九爷一开口,众人看向沈娇娇的眼神更加复杂。 安祈良,逍遥王,现在又多了个九爷。 这位小姐的裙下之臣倒还挺多…… 京都小姐们看到这个景象,芳心碎了一地。 怎么好像一夕之间,京都的几个最惹眼的男人,都看上了那个女人。 这还让不让她们活了? 视线中央的女人倒也没再继续推辞,她落落大方地站起身来,走上了台。 有眼色的侍女立刻端上来笔墨纸砚,供她泼墨。 摸着桌子上的宣纸,沈娇娇略一思索,便挥毫作画,只一小会,便撂下了手中的毛笔,从怀中掏出了自己的印鉴,直接盖了上去。 做完这一切,便施施然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依旧是懒懒地坐着,好似什么都没发生似的。 众人伸长了脖子张望,眼神里满是怀疑。 “这么短的时间能画什么啊?” “该不会是乱涂了一通吧?” “但看她刚才认真的样子,不像啊......” “快拿起来让我们看看。” 千呼万唤中,两个侍女上台,小心翼翼地将沈娇娇的画立了起来。 看到画中的内容,众人头皮发麻。 那画中不是花鸟鱼虫,不是飞禽走兽,不是美人风景,而是洪水,滔天的洪水! 黑云像是一个巨大的怪物,死死地压在洪水上面,让人喘不过气来。 洪水中渺小的,挣扎的,不是不是别的什么东西,而是人。 面容恐惧而又绝望的人! 只一眼,所有人都被画中的痛苦和悲悯震撼,然后才开始品味其中精妙的笔墨和玄微的技法。 看着眼前气势磅礴内容直指人心的画作,白霜呼吸一窒,说不出话来。 沈娇娇说的没错,自己的画作与她相比,用还行评价,确实已经是给足了面子。 即使心里再不想承认,但事实摆在眼前,实力摆在眼前,由不得她不认。 眼睛扫到了旁边缺了一角的空白印鉴,她瞳孔一缩,瞪大了眼睛。 “画鬼!她是画鬼!”有人同样注意到那缺了一角的印鉴,与别的印鉴不同,这印鉴中应该署名的地方,此刻却空空荡荡。 这正是三年前画鬼惯用的印章! 之所以称之为画鬼,正是因为她画风鬼魅,不拘一格。 与别人惯画花鸟鱼虫美人风情不同,她画的,都是一些鬼魅的,挣扎的,阴暗的,难以捉摸却又紧扣人心的东西。 再加上那一方缺了角的空白印章,渐渐地,画鬼的名头便传开了。 不过,几乎所有人都觉得,画鬼应该是一个丑陋的,残缺的,阴郁的,不为世人所容的,风烛残年的老人。 没想到却是一个娇滴滴的大美人! “画鬼竟然是个女人!还是个美女!” “我爹一定很后悔,他今天错过了见画鬼一面的机会。” “没想到画鬼竟然这么年轻......” “我简直疯了!我竟然见到了画鬼!” “这幅画老子一定要拿下,谁都别跟老子抢!” “切,你买得起?传说逍遥王最喜欢画鬼的作品,你能争得过他?” 看着眼前震撼人心的水墨画,和那方残缺的印章,傅倦觉得,虽然他在努力地习惯,但沈娇娇每次带来的惊喜,都会令他头皮发麻。 忽然想起那日。 那日傅倦刚从别处得来了一幅画,在书房里津津有味地看到了半夜。 沈娇娇端着莲子羹进来,瞥了眼他手上的画作,“看什么呢?” “画鬼的画作,今日新得的。” “画鬼?难听。”女人淡淡笑着,将莲子羹递了上来,“有什么好看的,喝了莲子羹早点休息。” 傅倦不同意地皱眉,刚想说些什么,见她淡淡的笑容和平静无波的眼神,又止住了话头。 当时自己想的是什么呢? 傅倦努力地回忆。 当时他想的似乎是,‘她又不懂,何必白费口舌。’ 现在看来,她哪里是不懂。 她可太懂了! 深深地看着旁边的女人,傅倦眼神微暗,心里忍不住猜测。 她到底瞒了他多少? 三年的时间,她到底什么时候是真,什么时候是假? “我买了,一百万两,黄金。”一个浪荡不羁的声音打断了所有人的思绪。 但却没有人惊讶。 一百万两黄金买画鬼的一幅画,还不够格。 “五百万。”傅倦瞥了眼九爷,将价格猛地提了五倍。 九爷倒也不生气,十分赖皮地看向沈娇娇,“不是我说话不算话,是我实在没钱啊。” 沈娇娇没有搭话,她瞥了眼六王身边的九爷,又看了眼傅倦,想起那天在船上的事情,心里疑惑。 这两人到底在搞什么幺蛾子? “一千万。”六王爷温润如玉的声音响起,让所有人心里忍不住一动。 本来六王就是个贪花好色的浪子,看见大美女把持不住也没什么稀奇。 只是,如今四王傅倦也在紧盯着这个女人不放,他难道也想横插一脚。 看着暗潮汹涌的前排,所有人脑子发懵的同时,又觉得今天真是来对了,来值了! 不仅看到了画鬼,还见识到了这错综复杂的感情关系。 人生,真是比话本小说还要精彩! 见六王竟然也要买沈娇娇的画,尤月心里终于破防了。 沈娇娇这个贱人! 勾搭逍遥王还不够,竟然还勾搭着六王! 她以为她是谁!她凭什么这么对他们! 死死地盯着台上的画作,尤旗并没有理会自家女儿的小心思。 他只是奇怪,沈娇娇一个孤女,又年纪轻轻地,什么时候竟有了这样的本事? 有这样的本事,为何又瞒着他? 她若是早说清楚,自己又何必为了一点辛苦钱,去冒着杀头的风险? 她随便做几幅画,就够自己吃一辈子了! 除非……她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