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从军缓行与三叔回营
说话当儿,邢太夫人扫了一眼大家伙儿,不疾不徐地说道, “说到我的曾孙媳妇儿曼祎啊,这么着吧,我们大家伙都会疼她护她呢,振飞要去办的事啊,也是正事”, 闻听曾祖母这话,余振飞不由得心中一喜,看来这事成了,今天冒冒失失地闯进来,本来还怕曾祖母、祖母和父母责罚呢,没想到,要大功告成了。 正在振飞美滋滋地做着梦呢,只听那邢太夫人似乎于有意无意之间放缓了语速,一字一顿地问道, “德明孙儿啊,振飞跟你走,是要到你当教官的军校吗?哪军校不是已经开学了吗?” “回祖母的话,军校这一期是已经开学了,下一期要招生还得等一阵子”,余德明是何等机灵,他一听祖母邢太夫人这么问,早就有了主张,更何况侄媳妇曼祎还怀着身孕,曼祎又是祖母最疼爱的孩子。 “那就这么着吧,振飞随着你四叔当兵这个事啊,就等德明孙儿的信儿,下一期招生啊,咱们就去报名应征”,邢太夫人吩咐道。 说到这里,邢太夫人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她转向余德大夫妇,说道, “德大啊,你们两口子这当儿就和振飞一起照顾好曼祎,别让她累着,好吃的多置办些给曾孙媳妇用着,我可天天在计算着振飞、曼祎这个孩子的日子呢”, “母亲您哪,就放心吧,就知道您疼曼祎呢,我多唠叨着德大两口子和振飞这孩子就是了”,杨夫人笑着说道。 一众人等都点头称是,这个事就应该这么办,唯独余振飞有些失落,原本想这就跟着四叔去广东的,不成想,还得再等一阵子。 不过呢,好在老祖母都已经答应了,想来老祖母和四叔他们说得也在理,别的不说,曼祎还在孕中,等曼祎生了,也算多多少少对得起爱妻了,眼下也只能这样了。 料理完父亲余老太爷的丧事,余德光星夜兼程,赶回硝烟弥漫的战场。甫一归队,就接到了要余德光所部攻打榆关要塞的命令。 榆关要塞,凭借长城天险,直军构筑了严密的防守体系,驻守着直军的精锐部队。在榆关要塞,奉军余德光所部奋力冲杀,企图突破要隘,但遇到了直军数倍兵力的拼死抵抗,双方展开了激烈的争夺战。最终,余德光所部在付出惨重的伤亡代价之后,含恨放弃攻打榆关。 眼见着前线告急的电报雪片般飞来,大帅张作霖再也坐不住了,他这次挑起战事,完全是觊觎北京政府的大权的。为了这一天的到来,奉军已经秣马厉兵许久了,难道上次与直军交战惨败、东北王颜面扫地的悲剧还要重演? 不能,绝对不能! 张作霖与心腹高参们关起门来一番密议,决定从直军部队中非直系嫡系的冯玉祥部下手,并当即派出密使到冯玉祥部队驻防的古北口进行联络。 原来,冯玉祥也早已对吴佩孚让自己出兵古北口的安排十分不满,认为是穷秀才吴子玉(吴佩孚字子玉)排除异己,有意刁难。而作为第二路援军司令的胡景翼因要求后勤补给遭到吴佩孚拒绝,也在恼恨不已。冯玉祥、胡景翼一拍即合,经过密商,决定引而不发,待机反戈一击。 却说冯玉祥的第三军受命后,迟迟不向古北口开拔。他先以北京城空虚为借口,向曹锟推荐孙岳任北京卫戍副司令,又派蒋鸿遇为留守司令兼兵站总监留守北京,监视曹锟、吴佩孚的行动。 待一切部署就绪后,冯玉祥才率部开拔,在到达古北口防地时,一边安营扎寨,一边暗地里派出密使前往奉天城联络张作霖。 张作霖、冯玉祥通过密使联络,达成共识,冯部与奉军统一行动,在冯部布防的战线上,冯部对奉军网开一面,策应奉军的行动。 这当口儿,正值奉军久攻榆关不下,无计可施之际,奉军派密使与冯部联络,在冯玉祥的默许下,九门口防守有意松懈下来。 恰逢余德光所部榆关攻防不利、整理部队后撤之际,接到九门口防守薄弱的线报,余德光率部急行军赶赴九门口,与奉军其他部队会合猛攻九门口,夺得九门口要隘。 自此,直军据守的长城防线上就被撕开了一个缺口,后续部队随即陆续开进。仅仅两天后,奉军部队又在赤峰得手,占领赤峰。 得知九门口失守的消息,直军总司令吴佩孚急调后援部队增援,并亲临前线组织直军进行反扑,将九门口重新夺回手中。 奈何奉军此时,在直军据守的长城防线上,正遭遇直军的全力抵抗,双方兵力陷入胶着,无力抽出更多兵力增援攻打九门口的奉军部队,余德光所部唯有拼死一搏,再次组织反攻,在付出惨重伤亡代价之后,余德光所部再次攻占了九门口要塞。与此同时,奉军也趁势击败了在喜峰口驻守的直军王怀庆所部,夺得喜峰口要塞。 还没等到奉军稍有喘息之机,本已占领赤峰的奉军部队被赶来前线的直军击败,赤峰再度被直军占领。 虽然战场形势于直军稍有缓和,但由于冯玉祥部的暗地策应,奉军乘着攻占天险九门口要隘之势,一鼓作气再下两关,迅速打开了通往山海关的道路。 败讯传来,在北京的吴佩孚终于坐不住了,亲率精锐急忙赶赴山海关。吴佩孚一走,京城更加空虚。 还在奉军、直军以长城为主战场的鏖战正酣之际,就从北京方面传来惊人消息,直军冯玉祥部趁奉军、直军战事陷入僵局,直军主力精锐悉数投入长城战场,京畿重地防务空虚之际,悄悄地撤回了驻防部队一部回师北京,联名胡景翼、孙岳等将领发出了呼吁和平的漾电,发动北京政变,占领了北京城内的交通要道,包围了总统府,囚禁了曹锟总统。 消息传到前线,直军士气一蹶不振,吴佩孚紧急率兵一部回救北京,并急调江、浙、豫、鄂等省直军北上驰援,奉军趁机由冷口突入长城,占领滦县,直军后路被切断导致全线崩溃,山海关、秦皇岛等要隘均告失守,冯玉祥部择机策应奉军将吴佩孚驻防杨村和北仓的部队彻底击溃。 屋漏偏遇连阴雨。恰逢此时,山东督军郑士琦和山西督军阎锡山也出兵切断了津浦、京汉铁路,阻止直系援军北上,助力奉军大举入关,吴佩孚所属部队孤立无援,直军在华北的主力全军覆灭。 随即,张作霖、冯玉祥等共同拥戴段祺瑞就任中华民国临时执政,北京政权实际落入胡子王奉系张作霖大帅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