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91嫁妆
问这话问的可是有些水平的啊! 要知道封建礼数把人分的三六九等,就连嫁女儿都有规矩要守的。 因此,在嫁妆的多少上就能看出一个女人的家世。 这嫡长公主的品级是女人中最高的,因此嫁妆是八十一抬,示恩宠太后添嫁也不可能超一百零百抬。 就这还的是有大功和受大恩宠的,两者缺一不可。 后面跟着的就是嫡出的公主是七十二抬,庶出公主六十四抬,郡主四十八抬。 添嫁虽然有,但却也不盛。 其他王孙贵胄,朝中大员的女儿,多会以县主,乡君的品级出嫁,嫁妆不可超过三十六台;有皇家示恩宠的,添嫁也不得过了四十八抬。 过了,那就是僭越,皇帝就有理由因此收拾你。 所以,看这姑娘在家受不受宠,就看这嫁妆的质量;同样的三十六抬嫁妆,质量差别大了去了。 而看这姑娘的老子有没有本事,那就看嫁妆的抬数能不能超标。 超的越多,表示愿意为他儿女添嫁的大人物越多,说明这人在朝中越吃得开。 因此,听有人如此问,那好事的宋参赞立刻摇头晃脑,故作深沉道。 “四十多抬的嫁妆倒是不好猜是出自谁家,但第一抬的嫁妆可是够吓人的啊。” 宋参赞的意思很明白,这姑娘都四十多抬了,却不到四十八抬,那自然不是出自皇族,不是郡主;可是却远超三十六抬的标准,那必然是当时鼎盛人家的女儿。 如此,贾赦原配、贾琏生母的范围又缩小的很多。这基本等于实锤张二河就是张家人,而贾琏的生母就是老太师的张家女。 况且,听这宋参赞的意思,这女人出嫁时候的嫁妆规模可不小啊,并且质量不低。 那这事就更有意思了。 这嫁妆不知分多少抬,每一台还都有讲究的。 第一抬是房产,第二抬是地契,然后是,木器家具,外宅摆设,内宅用品,四季穿搭,金银首饰,药材香料,文房四宝,丫鬟奴仆。 虽然,每一抬的嫁妆的质量没有硬性规定,不涉及到超标僭越,但质量的高低差距也是很大的。 那殷实人家疼女儿的恨不得累死那抬嫁家奴,而那不够殷实的、或者家里不得宠的姑娘出嫁,这嫁妆也有的是办法糊弄过去。 同样是嫁女儿,可能家世看上去都相同,但嫁妆也有可能差距颇大的,这就是现实。 没办法,世道就是这么个世道,出生在有门第家的女儿,规定了你就得有这些抬嫁妆,若没有轻则被婆家瞧不起,重则休妻还家。 因此,娘家没那个本事给你陪嫁丰厚的,就只能糊弄了事了;这就会迫使全族硬给你凑够抬数。 为的也不是你在婆家好受,为的是自家家族的脸面,别让你一个人耽误了整个家族女子的婚事。 而贾琏的生母显然不是这样的。 第一抬嫁妆就很吓人,那必然是家里殷实,自己也受宠的啊。 一个受宠的姑娘却悄无声息的嫁人了,这事就有意思多了。 更有意思的是,为什么这个姓宋的要把这嫁妆丰厚的事挑开了。 众人好戏的问道。 “怎么个吓人法啊?” 见大家明显来了兴趣,那宋参赞大拇指和食指张开,其他手指收起比了一个八然后默不作声,任由众人猜想。 众人见状纷纷配合的起哄道。 “切~我还以为如何呢!结果就陪嫁了八块砖瓦啊!” “老宋啊,这虽然不少,也算不得吓人吧!” 这一块砖瓦代表了一处房产铺子,按规矩郡主的陪嫁铺面数量有十二个就不算丢人了,比这多也无所谓,比这少也无非就是让人笑几句,也没啥大不了。 毕竟会有一块带喜字的红布盖着,不是自己人也看不到里面的多少。 而宋参赞能说出这第一抬嫁妆的数量,这事就不简单了,更别说这出嫁姑娘明显是出自达官显贵,因此陪嫁了八块砖瓦。 正经不算是少了,至少达标了。 何况这砖瓦和砖瓦也是有区别的,外城的房子和内城的铺子能一样吗? 而他这个口中说着不知道谁家姑娘的宋大人,却了解这第一抬嫁妆的数量,这可都不是自欺欺人能解释的了。 但仅凭这个就让大家吃惊,显然是不够的。 宋参赞自然也想到了这点,哈哈大笑了一声道。 “哎~!要是那样,我至于这么大惊小怪吗?” 说完又不说话,急的众人追问道。 “那你比个八是什么意思?” “对啊,你这八是什么意思,莫非是八十,那确实够惊人的!” 谁知道,即便这样,宋参赞脸色依旧不变道。 “小了,众位大人的格局小了。我的意思,那第一台的嫁妆,就需要八个壮小伙抬啊!” 此话一出,吓傻了众人。 “什么?” 此刻,茫茫多的人围了上来,就等着听那旧日的盛世场景,却不想一来就听到贾赦娶的老婆第一抬的嫁妆就如此丰厚。 那后面的四十多台,得是何等的资产啊。 怪不得贾家生活过的如此奢靡! 那时候的贾家,自家操纵着海运不说,还掌管着江南一代行宫督建,贾赦还娶进来一个财神奶奶,这算是财运亨通了吧。 再加上宁国府还出了勋贵中的第一个进士,仕途上也是不可小窥啊。 那时候的贾家风头的何等鼎盛啊! 众人闻言,无不惆怅惋惜了一番。 “可惜啊,这好日子没几天了,至少贾琏没赶上那好日子啊。” 这等议论是此起彼伏,人越聚越多,嘈扰议论的声音也越来越大。 一辈子坎坎坷坷的宋参赞真的没想到,自己如此受人瞩目的一刻,竟然是因为自己目睹了这十几年前的一场婚礼。 许久没有这么风光的宋参赞,更是人来疯的夸耀了起来。 “这还不算,你们可知道,唱嫁的时候,那嫁妆单子有多厚吗?” 说完,这宋参赞竟然不顾众人的目光,登上了高处,吆喝了起来。 这阴阳顿挫的声音,仿佛他就是当初那唱嫁的伙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