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89议论
要说贾琏还是有几分运气的,张二河今天遇到的好事全是因为贾琏出事了,才让他有了和军方接触的机会。 可惜,这个机会以后就和贾琏无关了,贾琏只不过是个契机罢了。 但总归是因为贾琏出事了,才有了这个机会;看在这孩子也不容易的份上,就允许他狐假虎威狗仗人势的小任性一次吧。 张二河笑着白了贾琏一眼,把那副长辈对晚辈不满的态度展示了出来,也好让周围的人看个分明,随即说道。 “还在这里胡闹什么,还不跟上来!” 说完一挥袖子,不理贾琏就离开了,全然不顾那在地上呻吟的家伙。 这态度显得表明,即便是个臭狗屎也比王都事重要的多啊。好一副大家长来领闯祸孩子的模样,蒙的众人开始认真琢磨起这二人的关系了。 贾琏也低眉顺目的跟了上去,委委屈屈的样子很是唬人。这更是要做牢自己和张二河之间的亲属关系啊! 还别说,贾琏这样子这还挺有用。 他这一走,五军都督府乃至整个长安街庆丰门却炸开了锅。 关于贾琏和张二河的故事沸沸扬扬的就掀开了。 这吏部主事带着外甥去见五军都督府大都督,大家自然识趣;没人敢添个脸当那引路人。因为在场没有够这个资格的人。 可等人走了,大家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背后议论一下,还是人之常情的。 望着贾琏离开的背影,有那嫉妒的小官心中不平,恨的牙都咬碎了,阴阳怪气的道。 “你们说,这贾二和张二河到底是亲的还是干的啊?” 说这话的人也是个都事,姓季;与那王子腾的族人王都事算是一个经历司的同僚,倒也有几分交情,他本还打算抱着王家的大腿再进一步。 可现在看来,事情有些不对了,贾琏似乎坏了他的好事。 因此,听季都事说话的语气就知道,他是见贾琏和张二河走了在没事找事。 当面他可不敢出这个头啊。 这人貌似在问二者的关系,可却故意在那‘干’字上发音重了些,明显意暗示着什么。 这高官之间的桃色传闻最受人追捧,这人这话可没按好心啊! 但在这里的,那个不是在官场上摸爬滚打的,怎么会不知道这种恨人有笑人无的心态。 大家都明白,他们这个层次官员的厮杀,就有那么一种人老是用这种得不到就毁掉的手段,这也是他们的生存技能。 这类人多是些晋升无望的人,因此也总想用些肮臜的手段也让别人失了希望。 可惜在场的有机会晋升的官员还是多,大家并不愿意掺和这类话题,反而借着这个事认真的打听了起来。 “不知道啊!你们谁和荣国府有关系?可晓得那贾将军的妇人出自哪家?” 此刻还是有人怀疑两家联姻的事。 众人闻言一愣,猛然的反映了过来这贾将军指的是谁。 贾将军自然指得是贾赦了。 没有今天这一出,贾赦的对外称呼是荣国府那老纨绔,说起他来也多是些与民争利的一个笑话;但有了今天这一出,一等荣威将军贾赦算是重新出现在大家视野中了。 因为贾赦很大可能真的有这么一个有本事的大舅子啊! 那么,若贾琏真的是张二河的亲外甥,那么贾赦的妻族可就了不得啊。 听人如此问,有那消息灵通的立刻开口道。 “好像是某下县一个八九品的县官人家,听说姓邢啊!” 这话一出,最开始质疑张二河和贾琏关系的季都事又来了精神,摇头晃脑道。 “那么就是‘干’的喽!我就说嘛” 那嘚瑟的态度仿佛在说。 ‘我就说了吧,这贾琏能起来凭的不是人前的本事,凭的是人后的本事。这大人物们一个个肮脏的要命,我等有志之士上进不得,全是因为不愿意与尘同灰!’ 可惜他这话选错了地方,若放在那个青楼与一帮不得志的士子清谈,定然能迎来一片附和。 但这里好歹都是一群当官的,大家还不到那郁郁不得志的地步,自然也没人愿意掺和他这得罪人不得好处的话题。 反而是一群有上进心的人在认真思考了起来,这贾赦的姻亲到底是谁。 立刻就有人找到了事情不对的地方。 没等季都事说完,有人问道。 “不对不对,那邢夫人应该是续弦;一个国公府的当家夫人怎么可能会是出自我等这样芝麻绿豆大的小官家中啊!” 七八品的官面对荣国府确实不算大,即便是倒了架子的荣国府对他们来说还是可望不可及的。 虽然大家都是混仕途的,但对那荣国府的情况知道,可知道的并不多。 都是些碎片化的消息。 那么,有观点自然就有对立,这人话音才落,立刻有人反驳道。 “怎么不可能,那宁国府订下的当家宗妇少奶奶不也出自任工部营缮郎家吗?那不也是个屁大的官吗!” 宗妇自然指的是秦可卿了。 这话说的没错,门第之见没那么容易打破,贾家再怎么落魄也是国公府邸,小官小吏家的姑娘想嫁进去不容易,何况是当那整个贾家宗族的宗妇了。 要知道,宗妇可不是普通的媳妇啊! 但若贾家宗妇真的让一个这样人家的姑娘来当,那么贾赦娶个下等县令家的女儿也就不是个事了。 这只能说明贾家真的落魄的不行了。 何况这国公府也确实有名无实,全指望一个国公夫人的品级在硬撑这国公府的架子;若等那荣国府的国公夫人史老太君薨了,这荣宁两府也就没了。 敕造荣国府,宁国府那不是贾家的私宅,而是归朝廷所有;因为贾代善是国公,所以他老婆,也就是史老太太自然有国公夫人的超品品级。 因此即便荣国公没了,荣国府依旧可以挂着国公府的牌匾,以示朝廷对勋贵遗孀的照拂。 可若等国公夫人也没了,那再挂荣国府的牌匾可就逾制僭越了。 闻言,众人脸上浮现了几分瞧不起的意思,到让那造黄谣的季都事又得意了起来。 “怎么样.我” 却不想,有人得意就有人见不得人得意,还没等季都事出来渲染气氛,又有跳出来道。 “哼,营缮司郎那也是正五品的官职;不小了,不小了!我等致仕都不一定到那一步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