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06让谁下来,谁就的下来
听贾赦这么说,贾琏这才明白,为什么贾家的爵位传承和开玩笑一样了。 贾琏的太爷爷贾源是开国的国公,那么传到贾赦这成一品将军,爷爷贾代善就必须也是降爵了的。 不然不合法。 但是贾母,也就是贾代善的老婆,却是国公夫人。 那就说明,贾代善没有降爵,那么他是国公传给贾赦的就不可能是一等将军。 以前贾琏还怀疑贾赦是不是庶子,这样能解释贾赦承爵,降三等的原因了。 庶子继承爵位,需降三等承爵,这也是法理。 那么贾赦是庶子,贾政也必定是庶子,不然爵位落不到贾赦头上。嫡子的继承权远大于庶子,就连隔房的嫡子继承权都比本房的庶子大。 这还是法理。 这倒也能解释为什么贾母和儿子相处还要如君臣一样左右制衡了,毕竟对于贾母来说都不是亲儿子。 可是这又解释不了,为什么贾赦的字敢取“恩候”二字了。 古人的名字可以乱取,但是字可不能乱取啊。恩候这么大份量的字,一个庶子担不起的。 其中包含了长辈,领导对一个男人的认可和重视,是一个成年人成年一刻上级按照他的品行,和对他的期待赐予的。 关云长原本都是字长生的,当了官后才改的云长,可见一个字对一个人的重要。 如此要是如贾赦所言,一切都能解释了。贾赦,贾代善分别掺和进夺嫡的不同阵营去了。 想明白其中缘由,贾琏叹息了一句。 “好在有祖父啊!” 谁知道,贾赦听了这话却不乐意了。 “屁,你祖父就是个拎不清的。” 贾赦连子不言父过这样的封建礼教都顾不得了,愤慨道。 “你祖父连自己儿子和太子什么关系都不清楚吗?平时不见这老东西有什么本事,关键时刻坑起儿子来没商量啊。” 说着贾赦都快哭出来了。 “折腾了一场,他自己的命搭进去不说,还觉得自己挺有功劳,临死觉得皇帝肯定会照拂好自己的长子,他只需要求个恩典遗泽自己的小儿子就好了。” 说着贾赦啐了一口。 “呸!想的挺美。” “他家的亲情是亲情,人家皇家就不是了?皇家也终究是儿子造的老子的反,事出当时老皇帝可能想杀儿子的心都有,但是事情过去了,人家能不心疼自己养了几十年的嫡子?” “你一个下克上的国公,能有个好!不收拾你也不可能照顾你家啊!” 贾琏明白贾赦的愤慨,当年如果贾代善真的在其中起了很大的作用,确实把贾赦毁了。 假如真如贾赦所言,他当年真的风光,那么一旦太子上位,那么贾赦今天可就不是风光那么简单了。 贾琏也就彻底不用操心什么了。 想想老皇帝的反应也对,人都是有感情,何况是没什么顾忌的皇家。 无论多大事,关上门人家是父子,打开门才是君臣。 贾琏在思索里面的道道,那面贾赦继续埋怨道。 “老头子想的挺好,可却想不明白,皇帝处理老殿下是给天下一个交代,事情过去了不还是给了自己孙子一个亲王爵位吗?人家不还是心疼自己儿子吗?” 两项一对比,贾赦更不爽了。 “自以为功臣的贾家有什么?还敢学尉迟敬德!你老子我现在的遭遇就是你爷爷自以为是的下场,国公都被撸了三代了。到你这爵位都不一定传的下去了!” 见贾赦这样,贾琏也不知道怎么安抚老子,犹豫道。 “也许老皇帝没那么爱儿子啊,可能只是安抚太子余党罢了,毕竟四十年太子,瓜葛过深,不可深究啊!” 贾赦也不接茬,贾琏说的也对,这事确实有多方考虑。 可贾赦就是心中不服。 “哼,人家皇帝在乎忠贞之士遭受不公会让天下人寒心吗?人家不在乎,人家要让所有人知道,掺和了皇家的事,没有好下场。管你为谁尽忠,这是皇帝心软和皇子们斗法的自家事,逼死老子儿子的都是你们这些外人!” 贾赦说了,又好像没解释,内中的意思,贾琏需要慢慢体会。 贾赦却在继续道。 “这回过头来,当了四十年太子的老殿下是好相与的!老殿下事情败了,他自尽身亡保全了大家,把一切都揽在了自己身上。这是对大家的恩情,皇帝敢动剩下的人了吗?” 说着拍了拍贾琏道。 “儿子你说的也对,牵一发而动全身。四十年太子那么大的势力,哪个官员敢说和太子没什么。就算太子死了,皇帝也得妥协。 “但死了儿子这事就算了?皇帝说,大家也不信啊!” 贾赦继续说着自己的看法, “一切既往不咎了都不算完事!为了防止皇帝打击报复,所有大臣们联合了起来,生生的把皇帝逼成了太上皇。” “而当今皇帝,不过是大臣和太上皇妥协的产物,属于双方的傀儡了。空有个皇帝的名头,手中没有任何的权力。” “太上皇能受这委屈,是臣子势大没有办法,那么拐带坏自己儿子的人,就不能有好下场” “于是你老子我就成了京中人敬而远之的存在。” “好在你爹我还有些香火情,这恩候的字还是老皇帝,也就是当今的太上皇赐下的。可这也就造就了你爹我现在的处境。失了圣宠,又时刻被太上皇挂在心上,早晚有我倒霉的一天。” “因此,我是不是个纨绔不重要,重要的是,贾家在那件事上扮演了很尴尬的角色。这就造成了你爹我现在尴尬的处境。无论我是不是个纨绔与各大家族之家沟通都成了困难了。” 贾琏明白了,试探的问道。 “他们怕惹上爹爹平白招惹是非?” 贾赦没回答,继续说自己的。 “没得办法啊,爹我只能是空有个将军的爵位的闲人,府里大小事都是你二叔贾政张罗。” 说着指了指家里。 “哎,为了让皇帝解恨,我只能住马鹏!甭管老皇帝什么心思,我的日子肯定不能比他死了的儿子的日子过得舒坦。” “为了向皇帝表忠心,这以往联姻的四大家族,没少磋磨你爹我的。” 贾赦有委屈没地发,只能把自己圈在小院子里,荒唐度日,了此残生。 可贾琏似乎看到了机会。 “爹,你现在失了势力了,提拔谁上去不容易。但是,让谁下来,还不是一说一个准啊!” “你什么意思!” “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