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波平港遇到了冲突,有人找事,南宫燕教训,大哥出兵,南宫燕教训,王爷出面,南宫燕教训,然后留下话,贸易封锁,服软为止。 “你做一天牙人,要多少银子?” 佛别似乎并不是那种阳光开郎型少年,而是早早被生活压弯了腰,无论表情还是谈吐都与成人无异,只是顶着一张稚嫩的脸。 “七钱银子,老爷。” 南宫燕略有诧异,在黎肯的一个牙人一天要一两银子,而这个拉菲少年只需要七钱。 佛别见到南宫燕犹豫,连忙说道:“老爷如果能赏顿饭,六钱也行。” 南宫燕道:“行,那就六钱吧。” 他不是有意压榨这个少年,而是想更多看到那些他看不到的东西。一顿饭,可以看得出很多,至于银钱,如果这少年真服务得不错,临别时多赠送一些也无妨。 离船登岸,照例是需要牙人去通知港口修船工来检查维护船只。 但佛别劝阻了南宫燕。 “老爷,如果你们刚从黎肯过来,已经做过了维修保养,相信我,这几天的风浪还不能损坏船只,坚持到下一个港口没有问题。” 南宫燕挑了挑眉毛:“哦?这是为什么呢?” 佛别只好说道:“如果老爷们去修船,只怕会多出很多隐患。” 南宫燕冷笑,这拉菲人对大燕的仇恨已经到了如此地步了吗?可南宫燕是什么人?会怕惹事? “没关系,你尽管找来,我倒要看看他敢做什么手脚。” 佛别见东家坚持,那自然就没有话说,在码头上就有等待着的修船工,佛别叫了几个价钱差不多的,领到南宫燕面前。 南宫燕随手点了几个:“就你们几个,去做吧,不过话说在前面,我们在黎肯刚刚维护完没有几天,应该问题不大,船只的状态我们很熟悉。” 随后就不再理这些修船工,让佛别带路,他和谈若菱带上了护卫,一起去逛这座波平城。 “波平城建于一百年前,但刚开始没这么大,是一点一点扩建出来的,所以有里城和外城,外城更漂亮更高大一些,里城就很破旧。” 佛别带着南宫燕一行人进入了波平城,一路上倒也是能感受到与大燕的不同之处,虽然外表看起来相似,但还是有许多细微的差别。 路边的摊贩兜售的大多是象牙制品,同样也有一些珍珠类的首饰和制品,不过那价格,可比黎肯要贵得多了,想必是从黎肯贩运过来的。 南宫燕照例对拉菲进行着详细的记录,无论如何,这些信息将有助于海贸的长期行动。 “你们路边这些头上插着草标的,可是卖身?” 南宫燕看到路边有许多拉菲女子,年纪都不大,黑瘦黑瘦的,头上插着草标,看着往来行人。 佛别答道:“是的,这些都是卖身的,每个差不多二十两银子,就可以带走三年,三年期满,她自然会回来的。” 南宫燕道:“这么便宜?你做牙人一天七钱银子的话,十天就是七两银子,那么一个月,你攒下的钱就可以买下三年了。” 佛别苦笑着摇了摇头;“二十两银子是对燕人的价格,如果像我这种本地人要买的话,需要二百两银子。” 谈若菱奇道:“为什么相差这么巨大?” 佛别解释道:“因为她们就是去找燕人借种的,在拉菲,人们仍然以白为美,以黑为丑,一个孩子如果长得白,是会受到大家的祝福和夸赞的。可是如果黑,那就意味着低贱。” “这些女子把自己卖出去三年,一般都可以生养一到两个孩子回来,这些孩子是燕人的种,所以更高大,皮肤也更白,外貌上就讨喜,所以无论做什么行业,都有许多优势。” 南宫燕感觉到谈若菱拉着自己的手微微一紧,不由得好笑,她怎么会觉得自己喜欢这种黑瘦的?于是故意逗她。 “啊,原来是这样,才二十两银子呀,我要不要考虑买两个回去?” 只见谈若菱脸上尽是乞求的神色,仿佛在说:“千万不要。” 南宫燕本来就是逗她,看见她这样子,就哈哈大笑。 “那个燕人,你在笑什么?”一个生硬的声音响起,南宫燕转头望去,只见一个高材略高,脸上带着一条刀疤的男子从路旁的店铺里走出来,站到南宫燕的对面。 “什么狗东西跑到我面前来了?”刀疤男阴恻恻地说道。 “这里是拉菲的波平城,不是你们燕人的地盘,教你一个乖,在这里把你的尾巴夹起来做人,不管你们在大燕什么来头,到了拉菲,就得懂得什么叫做谦卑!” 刀疤男的声音很大,而且话也很有煽动性,几句话就扯到燕人和拉菲人的对立上去了。 这个刀疤男其实是波平港事务官的检查队长,平时负责在事务官的指令下对船只货贸进行检查,平时耀武扬威惯了,今天在店铺里喝茶,忽然被街上的笑声吸引,接着就看到了南宫燕和谈若菱。 谈若菱可谓美人如玉,肤若凝脂,眉若轻烟,清新淡雅,明眸流盼,灵秀天成,一颦一笑都让人沉醉,让人忍不住想一亲芳泽。 刀疤男当即就被迷倒了,说什么也要把这个美丽女子夺过来,成为他的禁脔。 放了几句狠话之后,见对方没什么反应,刀疤男理所当然以为对方怕了,所以他就更加放肆了。 抬起手就往谈若菱的脸上摸去,一边说道:“如果这个漂亮的小娘子脱光了陪陪我,我倒可以……”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觉得眼前一花,接着就是右腿膝盖传来锥心的剧痛,把剩下的半句话换成了惨嚎。 南宫燕的身手无比快捷,一脚踹断了刀疤男的右腿,接着又是一脚,喀嚓声响,再踹断他的左腿。 “给我跪下!” 扯着衣领把刀疤男举起,两截断腿往地上一墩,惨嚎声立刻响遍长街。 “拉菲人可真没有礼貌!你们这个国家不是燕人的影子之国吗?怎么没点做影子的自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