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要继续站在那里吗?” 那块窗口是比较危险的地方,向笃很确信,如果被看到了,会得到冷枪。 左蓝屹然不动,他还很享受正在上演的战争大片,笔直的站在窗口,双臂自然的伸展开。 王宫前机枪喷吐火舌,士兵们玩命寸寸推进,当距离再近一些,射击机枪的数量增多了,士兵们不敢抬头。 当一个人只能匍匐前进,他的视野是受到严重阻碍的,加之四面八方的遗骸,对人的心理是无比巨大的考验。 “我们的枪械技术在几年前才得到一次发展。”左蓝看着被枪火照亮的王宫,“而太辉人比我们早了整整二十年,二十年可以做很多事。从我们想象之外的,车马船舶无一例外,而他们并未尽全力攻打我们这样一个落后的农业国家。 冶金技术我们先于他们,可我们还在用着十多年的老物件,武器精准度不够高,故障率居高不下,弹药产量严重不足。 小子,你有没有想过,在如此巨大的差距下,我们凭什么还能和他们打得有来有回?而不是彻彻底底的被击垮?依我所见,他们正在酝酿一个计划,一个可以完全击垮我们的计划。” “我求求你了,离那个窗户远一点,不然你后面的话就说不不来了。” “我还需要更多的情报,你们的指挥部在什么地方?” “你到底想干什么?我们来这里是为了找可亦的!如果你真的一意孤行,我绝不奉陪。” 向笃决然的站起来,不干不净的话没完没了的往外吐。 这些话都被左蓝听到了,他小跑着扑倒向笃,任后者如何挣扎就是挣脱不开。 手脚并用无法离开束缚,向笃恼火的拍打地面,而左蓝就贴着他的耳朵说:“小子,你想得到你梦寐以求的女人要听我的。老布现在看到你就生气,搞定岳父这件事我能帮你,所以等价交换,你也要帮我。” “不可能!” “怕他们枪毙?你怕死?安心,我还认识一些大人物,保你还是没问题的。” “我不怕!” “那好吧,既然你真的这么怂,给我指个方向,我自己去。” 左蓝放松力气,身下的向笃气呼呼的爬起来,手脚并用下了楼。 等到了楼下,向笃才说:“你还来不来?” 王宫正北方,街道楼房之后,那吾督察长还在焦躁的等待战果。 他力主的进攻,如今王宫总是打不下来,原本积攒的威信下降了不少。 顶着一些军官和军士的压力,他不得已派出了台郃这把尖刀。 如果今天还没能打下,他手中剩余的兵力也不够去围困的了,要陷入长久的对峙中。 不仅如此,后方近卫军主力到达,会有人偷偷上报,一些早看自己不顺眼的老军官一定会借题发挥,指责自己肆意征兵和指挥无方。 就是说今夜是那吾最后的机会了,台郃攻下王宫最好不过,一旦没成功,自己就只有靠边站了。 有的时候,对与错比战争的胜负更加重要。 外面机枪火力越猛,他的心越纠。 当步枪开火后,才是他最紧张的时刻。 房子内异常压抑,气温好像很高,比炎炎夏日还要高。 为了冷静些,他来到了院子中,院内还有几个士兵负责保卫他的安全。 不多时,一个士兵跑了进来,那吾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外面还在激战,也许是不好的情报。 比如,进攻不顺利。 “报告督察长!有人要见您。” 并非战斗的情报。 那吾正厌烦着,便挥挥手:“不见!” “他说他叫卡莱,是给我们送物资的。” “卡莱?卡莱?”那吾反复念叨着这个名字,“是那个商人?送物资?他们这种人会这样好心?我看八成有所求。” “那我让他离开?” “不!让他进来,我们刚好缺乏物资,可以谈一谈。” 士兵领命离开,左蓝带着向笃从院门进入,他表情激动,脸上堆满了笑容,走上前来握手。 那吾变了一张脸,和颜悦色的握手。 王宫前的枪声到达了顶峰,火力密度出奇的高。 向笃很不自然,这个督察长据说脾气很差,和自己排长还有些矛盾。 这种表现被那吾观察到,不过他并没有任何反应,只是笑着和左蓝说:“卡莱先生,一路上辛苦了,您是在北面过来的吧?有没有见过陛下?陛下是否安好?” “您认识我?” “那是当然了。”那吾指了指袖章,“我可是卫队成员,很多人都是知道的。” 左蓝听到是卫队的,笑容先是谄媚再变成惆怅,他双手握住那吾的一只手说:“很可惜,我并没有那个荣幸,只是期望陛下身体健康。此番前来是为了给战士们送一些给养,都是为陛下奋战的年轻人。说心里话,我真的很佩服他们啊。” 两个人话题打开了,不停去聊关于皇帝的事情,听的向笃汗颜,这个家伙也太能装了。 这边聊得正起劲,那吾看左蓝越看越顺眼,不管怎么说,人家也是来送物资的,心反正是好的。 不多时,传令兵跑进了院子,喘着粗气说道:“督察长,进攻不顺利,先遣连连长问是不是让兄弟们撤回来。” “战损如何了?” “伤亡过半。” “推进到什么地方了?” “距离王宫不足三十米,无法突破。” “不准后撤!后撤者军法从事!继续进攻!” 这是那吾最后的机会,只有不到三十米了,值得一搏。 传令兵跑开后,那吾还是笑着和左蓝说话:“等您这次回去后,一定要想办法见到陛下。请告诉陛下,鄙人心系陛下的安危,茶饭不思,战事焦灼,鄙人无法抽身。” “如果我有幸见到陛下,一定代为转达。” “卡莱先生,请到屋内,外面寒冷,染上风寒可不好。” 左蓝听后一番感谢,而后说道:“还是算了吧,战士们浴血奋战,此时怎可享乐。只是不知,我能否去前线观摩。没其他意思,只是想把这一份英勇告知陛下,相信陛下会感动的。” “前线是很危险的,您还是耐心等候吧。” 话到如此,左蓝不再坚持,两个人又说了一大堆勉励的话。 聊的正开心,院门被人踹开,一名军官闯了进来,这军官后面还带着几个人。 “那吾!你这个混蛋!拿老子的兵出去送命!你怎么自己不去啊?” 来人正是先遣连的连长,后面跟着一身泥土的台郃还有其他两个排长。 那吾冷淡的问道:“谁允许你们撤下来的?” 在不知不觉间,王宫前的枪声已经停了好一阵了,只是他们两个聊的太开心了,忘却了此事。 “少废话!这都是我的人!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 先遣连长这么说着,人已经到了那吾面前,几乎脸贴脸对着。 那吾也不怂,立马回敬:“近卫军的军官都这个臭脾气?我记得你们旅长就这样。” “这是传统,近卫军就这样,受不了可以滚蛋。” “你知道战场抗命是什么行为吗?我现在就能……” “少来这套!”先遣连长劈手打断那吾,“你也就会来这个,有能耐带着兄弟们玩命去啊?” 两人的争吵缓慢升级。 台郃发现了向笃,表情不太好看,随后又发现了左蓝,表情就奇怪了一些。 左蓝眼神晃动,台郃立刻领会,他们共同去了屋檐之下。 向笃见状快步跟上,留下连长和督察长吵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