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八章 将计就计
目光沉沉的望着上面的东西,那身着龙袍的男人,心思却有些杂乱。 照常理来说,国舅的举动是否是有些出格了呢? 疑心一起,再想要打消,那可就不容易的多。 对此,国舅是全然不知的。 端望着李恪从中走出来,反应也不过是如此,国舅的这心中跟着一沉。 李恪的表现并没有周宴的好。 虽未曾观过全貌,可这也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眼神沉了些许,终归未往深处思索,国舅向着外方走了。 正是寻好的路,与周宴撞上。 周宴冷目微侧,甚至没有给国舅一个眼神。 国舅心中不忿,忍不住道:“御王殿下,您说这好端端的,皇上怎么就被刺杀了呢?御王殿下神通广大,想必心中有数吧。” 周宴眼神发暗。 这国舅,真当是活腻歪了吗? 而国舅端望着周宴不言语,心中甚为得意,更是趁热打铁,紧追着问道。 “听闻太监说,皇上召御王殿下进去了,所为何事啊?” “怕也是要让你帮着调查出刺杀之人,究竟是谁吧?还是说,皇上认为御王殿下有嫌疑?” 国舅并不知道,此时,他的神情当中带着一抹刻意,全然将他的心思都表露了出来。 这心思再明显不过,就是要引得周宴自动说出来:其实,皇上被刺杀,就是他一手造就的。 可他的这点小心思,怎么能够瞒得过周宴呢? 当即,周宴将计就计,反是道。 “国舅何必揣着明白装糊涂,究竟如何你比我心中清楚,不然父皇也不会要我多注意你。” 国舅心中咯噔一下,这有他什么事儿啊? 到底是没瞒下心思,国舅直言。 “皇上说了我何啊?” “殿下,您不如好心透露透露?” 周宴笑笑,目不斜视的向前走,脸色却是极为淡的。 只听得周宴道,“要真说起来,有些话本王不方便说,只是皇上提点也特意过,要您与太子殿下好生相处,莫要置气了……” 话里话外的,无非是在暗中只是国舅与太子暗藏火药,居心叵测罢了。 周宴这般坦然直说,当场惹得国舅与太子生起气来。 却是无可奈何。 最终,几人还是从皇宫门口各自的散了。 是不欢而散的。 周宴从容的上了自己的马车,而反观国舅,强行的压住心中的火气,却仍盖不住那脸色上的狰狞。 马车晃晃悠悠的走了,回的,却并非是国舅的府上。 太子府。 国舅自当是将这件事情悉数告知,末了,他询问道。 “依着你来看,这该如何是好啊?” 李恪轻哼出声来,“周宴既然已经说出这件事情,还说的这般明目张胆,他手中定还有我们的把柄。” “暂且不可轻举妄动。”国舅是何等的人精,顺着话茬就说了下来。 当此时,两个人对视一眼,都各自明白彼此心意。 呷了口凉茶,李恪的目光落在前方,他叹道。 “舅爷,凡事不可急于一时,周宴都敢这样明摆说出来,咱就耐心等着,试试看,这周宴的手中到底有着什么样的情报!” 国舅就没什么话可说,此时直接将面前的凉茶一饮而尽。 “殿下,老臣先行告退。” 人前脚走,李恪立即叫来了身边的卧底。 若周宴在,必然能发现此人的面貌,极为熟悉。 乌木是也。 “你前往周宴的身边,替本宫好好查探一番,看他那里究竟了解了多少。” “有探查到的,悉数告知,否则,本宫就叫你生不如死!” 李恪音调不变,可说的话却残忍冰冷至极! 站在他面前的男子,神色淡淡,一如往常,情绪莫辨。 但当听到是周宴,乌木的身形一僵。 敏锐注意到面前男子的反应,李恪嗤笑两声,“当”的一声,落下的茶杯与桌面发出清脆的响,又是惊得乌木一震。 “你当真是好大的胆子,竟敢忤逆本宫?!”李恪当即喝道,端的,自然是上位者的架子。 乌木心中多了几分不屑,这太子当真是个麻烦精,还爱耍架子,真是烦躁极了。 “太子莫多想,没有此事。”他低眸,不屑之意更浓,李恪却并未察觉。 “呵。”向是被捋顺毛了的狮子,李恪又是冷笑一声,但说的话,却没那般的强硬,只是多了威胁罢。 “可别忘记了,你体内已被种下蛊毒,你若想死,大可以不去!” “我这就去做!”乌木惜命,只能够强行压下心中的不忍,按照李恪的吩咐行事。 没办法,他也是要活命的。 只是这太子,若早晚也斗不过周晏,还不如早点死了算了。 殊不知,御王府上,早已经布下天罗地网,但凡有异心之人敢私自闯进来,必定会被当场擒拿住。 安置好了一切,周宴放心的回了书房,忙起了旁的事宜。 他早就算好了,李恪会派人过来试探他。 不是今日,也是后几日,总归是会有的。 果不其然,当日夜黑风高,的确是有一道人影,坠入到了周宴早就布下的天罗地网之中。 周宴接到信报,匆匆赶去。 见着那在罗网之中摇摇欲坠、不断挣扎的男人,身上偏生还披着斗篷,周宴心中冷笑不已。 他反手将腰中的刀剑抽了出来,走上前去,直接用剑芒将其挑开。 “你胆子大……”周宴本欲呵斥,后续时,声音却有些弱了。 这斗篷之下,竟是乌木的面容! “你!”震惊之余,周宴只道出这一个字来。 乌木自然是知晓周宴为何会这般的对待自己? 可他没有办法。 如今强撑着,从那罗网之中站起身子来,乌木捡起坠落到一旁的配剑,就指向周宴。 他想要和周宴打一场,也算是没有违背李恪之命! 但这胳膊也不过才刚刚抬起,肉眼可见到,这剑尖儿一直在晃动着。 他端的并不平稳。 周宴自当是注意到了,如今面不改色,就这般的让他指着。 让他冲过来,杀向自己! 又能何妨? 周宴眼底神色不变,只是看向乌木时,多了几分复杂。 乌木当真是提着剑,上前来了。 然,也不过是两步远,人就彻底的倒在地上。 他伤势太重,这一倒下去,竟是直接就昏迷不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