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 苏邈 周邈
慈幼庵的小孩子整日与王胜这样的粗汉子打交道,要不就是杨秋生这样一板一眼的作伴,难得见到林杏与周宴,全都缠着他们不肯放手。 林杏被他们拥在屋子中剪纸,他们不敢近周宴的身,只能够怯怯的立在门口,这也就导致周宴立在院中,双手撑腰,静静的看着慈幼庵内教着小孩子的林杏。 林杏的五官柔和,线条流畅,组合在一起说不出来的顺眼。 周宴越看越觉得心动,一丝甜意从心底炸开。 “公子!” 一声熟悉的声音喊来,林杏下意识抬头,只见周宴身边猛地扑过来一个女子,这女子一身年轻装扮,见到周宴便抱着他的胳膊,转着身子撒娇:“公子,你怎么现在才来看我?” 现在才来? 林杏本想出去的步子止住了,她单手撑头,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然而下一瞬,那女子抱着周宴侧过身子,林杏看清楚她的脸后,神色便僵住了。 这人,是黄梅梅! 林杏诧异的看向周宴,只见周宴亦是一脸茫然,林杏对他使了个眼色,躲在窗户后面瞧瞧观察着二人的反应。 “春眠,黄梅梅不是应该在禹州城吗?怎么来了京城?她可有来京城的文书?” 春眠摇摇头:“是没有的,那禹州城的知府与我相熟,我又曾经对他说过黄梅梅陷害你一事,短时间内定然是拿不到来到京城的文书。” 林杏点了点头,心中已有了盘算。 周宴猝不及防被人扑了上来,亦是一脸的茫然,他下意识的将那人推开,二人正脸相对,黄梅梅反倒被吓了一跳。 “怎么是你?我的苏公子呢?”黄梅梅像是觉得自己被玷污一般连忙慌乱的拍了拍身子,她仔细盯着周宴的脸,方才她从慈幼庵旁边路过,瞧着这人的侧脸熟悉,这才扑了过来,没想到却认错了人。 不对,怎么会有这么相像的两个人? 黄梅梅仔细盯着周宴的脸,方才还觉得他与周邈有三分相似,现在越看越觉得两个人一个是娃娃脸,一个只是张开了。 “你是苏公子的哥哥吗?”黄梅梅问道。 尽管她从未有听说过周邈提起他的哥哥,但是眼前的人切切实实给她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她看着周宴,痴痴道:“想不到你比苏公子还要好看。” “你不知道我是谁?”周宴指着自己,当初在禹州城内二人见过几面,难道这黄梅梅没看清楚过他的脸? 黄梅梅摇摇头:“我们今日不是第一次见吗?” 片刻后,黄梅梅又点了点头:“不对,你与苏公子长得那般相像,你应当是他的哥哥吧?” 黄梅梅越加肯定,她垂下头笑得羞涩:“怪不得苏公子不允许我在外乱跑,也不许我打听他的家人,怕不是看你生的比他好看,怕我动心了。” 周宴:“……” 他当真无语至极。 瞧着眼前黄梅梅眼角增生的皱纹以及暗沉发黄的面色,周宴当着想冲入慈幼庵内将铜镜拿出来,放在黄梅梅眼前摆着,让她看看自己到底长什么样子。 “你说的苏公子,具体是哪个苏公子?京城中姓苏的比比皆是。” 周宴方才接受到了林杏的眼神,心知林杏想要试探这人,他忍住心下的情绪,问道。 “还能有哪个苏公子,当然是苏邈啊,你们长得这样像……该不会毫无关系吧?” 黄梅梅抬眼看向周宴。 苏邈,周邈。 周宴下意识便想到他那个作死弟弟,他额头生出几道黑线,想不到周邈居然能够为了报复林杏这般作践自己,不过这也都与他无关,周宴看向黄梅梅:“听你的口音,你应当是禹州城一带的,怎么现在在京城中,还住在这里?” 这里算的上城外,衣食住行都不如城中方便,靠着慈幼庵也算不上多清净。 据周宴对黄梅梅的了解,她不像是一个能够委屈自己的人。 黄梅梅一拍手掌,叹气道:“说来话长,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不如我们就去那小院子里细说?” 黄梅梅指了指她小住的地方,周宴顺着看过去,那里看着有些熟悉。 想了片刻,这才想起来那是侯府在京郊的别院。 周宴向身后看了眼,见林杏躲得严严实实,手指瞧瞧指了指别院的方向,跟着黄梅梅离开了。 兴许是认识到了苏邈的家人,黄梅梅显得格外激动,方一进入到小院内,她便忙里忙外的给周宴倒上一杯热茶。 周宴将那热茶放在手边:“我还有些急事,你快些交代清楚就是。” “我明白。”黄梅梅瞧着他风尘仆仆的模样,只当是苏邈他们全都在为林杏的事情烦恼,“这些日子我也没有闲着,事情我都安排好了,相信过几天就能让你们满意。” 黄梅梅略有些沾沾自喜,她搓了搓手:“我在禹州城,事情败露,官府与百姓全都与林杏勾结一通,我在禹州城中呆不下去,苏公子便提出要将我带来京城,也是为了方便日后对付林杏。” “对付林杏?用什么方法?”周宴扬眉。 然而黄梅梅除了苏小小,脑海中还能有什么合计? 她假笑两下,故作神秘道:“这些事情我全都告诉了苏公子,你不是苏公子的哥哥吗?这件事还是让苏公子亲口与你说吧。” “我们既然是两兄弟,同他说那便是同我说,有什么是你说不得的?”周宴问道,“还是说,你完全没有什么方法,只是来糊弄我弟弟,在京城混吃混喝的?” 周宴的语气蓦地凌厉起来,黄梅梅被吓了一跳,她慌忙摇头:“怎么会?我是说了办法之后苏公子才带我来到京城的,我尊您一句哥哥,也是因为苏公子,当初苏公子让我不要告诉任何人,我告诉你已经是违背了苏公子的话,若我背叛苏公子,我有什么好处呢?我……” 黄梅梅买的劣质铅粉被泪水冲下,周宴瞧着她那张已经哭花了的脸,一句话也不想再与她多说,只敷衍了一句知道了,就从别院内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