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5章
座,引水干渠139条,种植各种树木100多万株,顺带着还修整了一条200公里长的县级公路,建起5座水泥厂、11座砖窑,最关键的是,培养了一支有经验的建筑队伍,以绥德警备区工兵营为主的这支建筑队伍,成为新华夏水利建设的排头兵,接下来将担负起更多的任务,要知道,在这个年代的华夏,黄河、淮河、长江都像脱疆的野马一样,为利还是为害,完全看老天爷的心情,他们可谓任重而道远。 “老刘,干得漂亮。” 赵昊由衷地说了一句,如果不是水利先行,他的什么“科技种田”都是白搭,而在这里搞水利建设,那是真要下功夫的,来自延安的水利专家刘文华等人在当地县委县政府的支持下,依然费了很大功夫才说动农民们出工出力,而且是自带干粮,为毛? 国家穷啊。 刘文华感慨道:“能把这件事做成,死也甘心了。” “阿呸!” 与他们一起的化工专家钱志道和他一样都在欧洲留过学,是很早就来到延安的海归学者之一,只不过他的专业从化工变成了军工,主要任务就是生产炸药。 在山区做工程,炸药少不了,否则真靠人力,移一座山得一百年,最先开始他们钻眼炸山的时候,把老百姓吓了个够呛,还以为是鬼子打来了呢,后来听得多了,也就见怪不怪了,共产党派了专家来给他们修水渠,这就是最大的恩情,人家都规划好了,让你出点力干点活怎么了? 土改之后,农民的生产积极性空前提高,尽管还要交公粮,也远远要比给地主扛活儿强,那么问题来了,增产多打粮食,是为了谁好? 这是共产党在为他们增收呢? 农民哪怕不识字,这个道理还是讲得通的,有了这么大的好处,还不是人人死心塌地拥护共产党。 什么是基层工作,就是让农民看到实惠的工作,做起来自然是无往而不利,纵然有那么一小撮捣乱份子,也会被群众的唾沫淹死,人民民主专政的铁拳,可不是说说而已。 三个人在这两年里配合默契,赵昊为他们组织起人力,刘文华规划,钱志道具体爆破,再加上一个刘清明组织施工,被边区人民亲切地称为“送财童子四人组”。 增产增收可不就是送财么。 赵昊自己的事业也有了长足的进步,要知道,农民是非常现实的,没有好处的事情他们绝对不会碰,也不是天生就会跟着党走,共产党给了他们土地、希望,这才得到了农民的衷心拥护,赵昊初来乍到,空口白牙谈高产,人家也得信哪,你一个白面书生跟我比种田? 网文看多了吧。 虽然党组织很给力,可以强行推行下去,但是赵昊自己不干,而是用了一个笨办法,自己种一块田。 他的团队是种过实验田的,但是环境比起后世相差实在太远,从开荒干起,除草、翻土、下种、施肥、灌溉,一帮人在最真实的黄土高坡上干了半年,到收成的时候,十里八乡的公社、大队都来了,好家伙,几万人围着他们点数、过称,最后一算,亩产达到了惊人的2000。 公斤! 他们种得是马铃薯,当地人叫“洋芋”,的确是外来品种,原产地在美洲。 马铃薯是高产耐旱作物,很早就引进到了陕北,当地人也种,只不过亩产能有800就顶到天了。 市斤! 这一进一出,是个人都能看明白,一亩田地挖出来的马铃薯堆成了小山,个个都有手掌大小,不必上称也知道少不了。 赵昊一战成名,被人称为“专家”,也就在那一天。 “这不算什么,良种优育,亩产上3000到5000公斤都不是没有可能,土豆秧子还能喂猪,而且就算是中晚期品种,收成期也不超过五个月,如果不赶插,土地的休养期非常合理,唯一的问题在于。” 钱志道说道:“口味单一,如果只是饱肚子饿不死没问题,长期食用就要想办法了。” 他们都是有过留学经历的,自然知道国外的马铃薯深加工业,什么泥呀片呀粉啊,要是让老百姓完全接受,得多想办法。 他们所在的靖边县平均海拨1400米左右,加之气候爽燥、昼夜温差大、光照充足、雨热同季、土壤肥沃、土质疏松,是马铃薯的优质生产区区,同时也是马铃薯良种繁育优势区。 因此,才被赵昊重点关注,在全国还吃不饱饭的情况下,食物的口味问题只是其次,但市场和加工问题一定要考虑起来。 “其实,可以外销啊。” 刘文华出主意:“苏联那边比咱们更喜欢吃这个,加工后的土豆淀粉一定能在莫斯科打开销路,以咱们的人工成本,又有这么大的产量,成本可以低到一个令人咋舌的数字,苏联就算进口也比他们自产便宜,还能愁卖不动?” 赵昊一拍大腿:“对呀,可以直接赚取外汇,换不少好东西来。” 见识过延安大建设的钱志道撇撇嘴,语带不屑地说道:“老毛子的东西傻大黑粗,能有啥好的?” “有,虽然老毛子的东西的确不咋地,可是对于一穷二白的华夏来说,啥东西都有用,你比如说:锅驼机,苏联人的产品就非常适合我们的农村使用,它是笨重了一点,但是皮实耐用,还不挑食,你给捆稻草都能发电,要是咱们自己产,固然会减重提高效率,可现在哪里还有多余的产能生产这种用不了几年就会就淘汰的东西呢?” 赵昊从火堆里扒拉出一个烤熟的土豆,在手里不停地跳动,烤熟之后外表那层皮很容易剥下来,露出香香的肉泥。 “一车土豆换一台机器,值!” 无定河水利工程的全线竣工,在边区建设史上只是很浅的一笔,甚至都没有一个中央领导来剪彩什么的,他们几个也只是从供销社买了几瓶酒,再让房东大娘给弄了俩菜,就着土炕子烤烤土豆,用当地的话来讲。 美滴狠。 “这里的事情结束,老刘,你该回京了吧?” 刘文华也扒拉出一个,一边吹气一边回答:“嗯,水利部催了好几次了,下一个工程应该要河南,黄泛区的治理,刻不容缓啊。” 赵昊出人意料地说道:“依我说,先不要管黄泛区,把淮河弄一弄是正经。” 钱志道推推鼻梁上的眼镜架:“为什么?” 赵昊笑而不语,刘文华想了想,突然明白过来,见老钱有些急,直接说道:“他在使坏心眼呢,别理他。” “主意坏,心眼是好的,有些事情,你得逼一逼,不然老百姓是不会动的,咱们讲基层建设,最终不还是要落到实处?生产不增收,农民谁信你?” 这倒是实话,两人摇摇头,赵昊端起酒杯与他们碰了一下,对刘文华说道:“快走吧,嫂子在延安等了你多久了?要是我,这么近一年也见不到两回,早和你掰了。” 刘文华叹了口气:“干革命,谁不是这样,有的两三年见不到面,组织上就会认定他们自动离婚,你嫂子不是那种人,我们才通过信,告诉她这里的情况,她可高兴了。” 钱志道后知后觉地问了一句:“老刘的爱人在哪个部门?” 刘文华还没说话,赵昊一指头顶:“你听。” “累得死 and 乡亲们。” 一个女子的声音从大喇叭里传出来,虽然是英文,但是对于他们这些海归来说完全不是问题,钱志道吃惊得张大了嘴。 “不会吧,“延安玫瑰”是你的爱人!” 赵昊笑道:“如假包换。” 钱志道突然放下酒杯,抓起刘文华的行李,把他从炕上拉起来,唬了两人一跳。 “老钱,你干什么?” “赶紧回延安,正好马上有一班车,错过了就得等明天,老刘,你心可真大,放着这么个大美人在延安不管不问,我要是你,什么河南淮北,哪都不去,就守在延安过日子。” 赵昊也劝道:“咱们哥仨有的是机会喝酒,回去吧,这事真得很重要。” 刘文华知道二人是好意,不再坚持,抓着一个包上了路,两人把他送上车,钱志道叹道。 “小赵,我也要走了,去西藏,那里的山,够我炸一辈子的。” “老钱,保重。” “你也是。” 两人相互拥抱了一下,一切尽在不言中。 第一千零六十八章 首都的春天(五) 春天是个离别的季节,无数人来到延安,无数人离开延安。 中央医院宿舍楼,李文秀在这里有一个单人房,不是因为她是保健委主任,而是年纪大了睡眠太浅,受不了同居者的动静,尽管如此,这个单人房的面积,还没有海南省委大院一号楼的一个杂物间大。 李文秀一丝不苟地打包,她的行李很简单,一个豆腐块似的背包,一个装着洗涮用具换洗衣服的行李袋。 在延安的这两年,她学会了打绑脚,学会了土法织布,学会了把被子打成豆腐块,学会了自己照顾自己,没有保姆的日子,刚开始怎么都不习惯,她不是不会做饭洗衣,而是很久没有天天做了,以为自己做不到,结果两年下来也没饿死,日子不就是这么天天过的吗? 要说收获,当然绝不止这一点,真要离开,还是很舍不得的。 李文秀背起包,提起行李袋,最后看了一眼战斗了两年的小房间,毅然决然地关门而去。 由于是凌晨时分,楼里的人大都在熟睡,她特意选了这个时间,不想惊动他人,没想到刚走出大门,便看到傅连璋站在那里,身后是一群医院的同事,还有医学院的师生,黑压压地一大片。 “李大姐。” 47岁傅连璋主动上前接过她的行李:“我们知道留不住你,但你总不能连送都不让我们送吧。” “李大姐。” “李主任。” “李老师。” “dr.li。” 各种各样的称呼里头,甚至还有英语,李文秀明白,他们一早就得到消息,特意在这个时候等在这里,就是为了给自己践行,一时间百感交集,这是同事情、师生情,与她的身份毫无关系。 “谢谢大家,谢谢大家来送我。” 她只能一一与大伙告别,首先是傅连璋:“老傅,我走以后,中央保健委的工作就交给你了,每周的例行身体检查一定做好,做仔细,很多大病最早就是从小病开始的,特别是任老,他的身体底子很差,一定要注意多休息,如果他不听,请政治局开会出文件,千万不要心软。” 傅连璋郑重地答应:“说实话,我不想放你走,这是最大的原因,中央领导有多难搞,你比我清楚,只有你李大姐,才能镇得住他们,我是真舍不得呀。” “我也舍不得,革命工作嘛,没有离不开谁的道理,放心吧,领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