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在半个小时后,他分别看见了几个人在他视线里出现,然后消失,只是那并不是他所关注的对象。 就在他连续眨动着有些干涩的眼睛时,他意外的发现了一个另他熟悉的人的身影。 当然那并不是他的目的所在的那个人,而是他刚刚才在玛格丽特•斯卡特古德的屋子里见过的那个人。 他没有看错,就是那个人,因为即使脸部不十分清楚,但他身上的格子西装,是错不了的。 他看见他步履匆匆地穿过草坪,然后到了一群白色建筑的最中间位置的大楼下面,随后他消失在那儿。 大约经过一个多小时,他又出现了,再一次逆向穿过草坪,消失在偷窥者目光无法企及的地方。 就这样,枯燥乏味地观察进行了三天,他所看到的场景,就像在重复播放的一部毫无趣味的老电影。 那个每天准时穿过草坪的身穿格子西装的人,成了另他唯一感兴趣的观察对象。 当然他不准备在这样观察下去,他准备创造机会接近对方。 于是他和那个被他每天伺候的舒舒服服的老太太说,自己准备去购买一些食材。 她当然爽快答应。 于是他拄着拐杖,还是慢悠悠地走出门,再慢悠悠地经过中情局的大门。 他好像有点累了,站在正对着大门的几颗树木旁边,停下来,缓缓活动着似乎已经锈住了的腰。 终于,一辆汽车从大门里开出来,正好经过他的身边。 “哈喽,麦道尔先生,你还认识我吗?” 车子停下来,车窗玻璃也随即降下,里面露出那张笑眯眯的脸。 “啊,卡伦先生你好,我准备去购物!” 他说。 “这里距离购物中心需要一点时间,你需要我载你一程吗?” “啊,当然,那可太好了!” 就这样,麦道尔,玛格丽特•斯卡特古德的表弟,坐进了身穿格子西装的卡伦先生的汽车。 这辆车子与别的汽车似乎没有太大的区别。 只是在导航仪位置的下方多出了一排物理按钮。 卡伦一边开车一边和身后的麦道尔聊天,他只是问一些譬如麦道尔先生的简单情况以及玛格丽特•斯卡特古德的身体状况等。 但遗憾的是,几乎每一次麦道尔的回答都会被某一个突然闪烁的按钮打断。 因为卡伦会随时去摁那个闪烁的按钮,接听进每一个电话。 “不好意思,我可能有点忙!” 卡伦说。 “没关系,这必经是你的……” 就是这一句慢悠悠的话,也被旁边的一个按钮的闪烁打断了。 “喂,卡伦先生,你今天过来吗?我想你了!” 这时传来的声音与内容,与刚刚接听的公务通话完全不同。 “啊!艾瑞,你怎么打内线跟我联系啊?这可不好呀!” 沉默了片刻,那个略带沙哑,充满磁性的声音又柔柔地说出来一句。 “卡伦,请你原谅,我打不进你的电话,可是我……真的想你了!” 那个声音明显来自于一个年龄不大的男生,但听起来略略带着一丝羞怯和落寞。 卡伦没有再抱怨对方,而是也开始对他柔和安慰。 “好的,你不要这样啊,我这就过去!” 卡伦说罢,按了一下按钮,把电话挂掉,然后回头看着麦道尔 “麦道尔先生,实在太抱歉了,我需要处理一点私事!要不你和我到另一个地方购物吧!那里也有一个超市,只是品种会少一些!” “好的,好的!” 麦道尔微微点着头,表面上看不出任何变化,但是刚刚那个通话人的声音却不断出现在他的脑海里。 “嗯,也不知道是一个怎样的男孩,会有那样动听的声音呢!” 他想。 大约二十分钟,他们就来到了一片区域。 这儿虽然有一些店铺,但人流量不大,应该是一个相对偏僻的商业区。 麦道尔下了车,卡伦随后就把车开走了。 他记住了他汽车前往的方位,然后缓慢地走进不远处的一家小型超市。 随后的几天里,麦道尔发现卡伦先生每天都会到那个并不繁华的地方去,当然他是悄悄观察的, 而且他还找到了卡伦进入的那个更为偏僻的地方。 那儿是一家聚集着稀奇古怪造型人群的聚会所。 于是麦道尔先生与第二天一大早,就向自己的表姐告别。 这让已经对他产生依赖的玛格丽特老太太异常失望,但是麦道尔还是走了。 当他再次出现在那片卡伦先生经常光顾的区域的时候,他已经在某个公共厕所内完成了换装。 这时的他,已经变成了一名三十多岁的帅男,他身穿讲究的高级西装,带着一幅墨镜,走起路来,一头波浪般的卷发在随着风起伏。 他来到了那家有些奇怪的会所门口,却被一个壮汉拦阻了。 “你找谁?这里是私密场所,不能随便进入!” “我是一名homose*xuality,我需要安慰!” 他说。 于是对方犹豫了一下,还是撤身让他进去了。 他随即被要求进入旁边的更衣室,更换了衣服。 那是一身稀奇古怪的造型,甚至在他屁股后面还有一条拖地的长尾巴。 他进入了大厅,里面范围很大,但人并不多,显得有些空旷。 但里面的人都穿着各种古怪的衣服,难以分辨真实的原貌。 他不断地凑到有人说话的地方,想通过声音辨别出那个他仅仅听到过声音的人。 这时,他看见一名身穿丝网装的人走过来,他手里还拖着一个托盘。 他猜测对方应该是一名侍者。 “先生,需要我为您做点什么?” 他问。 麦道尔接过那杯酒,然后把一张钞票扔在托盘里 “谢谢,不需要!” 他说。 因为那声音也很柔和甜蜜,但不是他要的。 他继续走动着,变换着位置,去窃听,那样子就像一个专好偷听别人隐私的变态者。 不过,这并没有引起什么不适,必定这里的人几乎没有正常的。 终于他听累了,干脆躲进一个角落慢慢喝酒。 这时,一个同样是身穿丝网装的侍者走到他的旁边坐下来,但并没有和他搭讪。 只是孤独的拿出一只烟,把它点着,深深地吸了一口,在舒缓地吐出,就像可以吐出心理所有的郁闷一样。 随后他软软地靠在了沙发的角落里,除了烟的火点明灭,和微微吐出的白色的淡淡烟雾,他几乎一动不动。 随着,一只烟抽完,他把双腿都蜷缩进沙发里,完全没有了生息。 过了大约半个小时,他才蠕动了一下 “先生,你能请我喝一杯吗?” 他说。 那个声音立刻让麦道尔兴奋起来,慵懒,无助,又充满磁性,那正是他要找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