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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一十四章 斗双妖

   只闻汪文迪冷哼一声,端立不动,念道,“天地玄黄,万法归一,破!”   面前的一切顺着他的剑尖瞬时全部被有形的冻结住,冰沿着黑气而上,所到之处令其发出不甘的嘶鸣声,然后只能无能为力的被包裹、粉碎。   电光火石之间,周围连灰烬都找不到了。   “不!这不可能!”蛊雕眼见着自己的招数被毫不留情的碾压,而那锐利的冰正飞快的接近自己,它连忙运力,还想再来一次金蝉脱壳之计。   趁隙,汪文迪直接掷出手里一把宝剑,削铁如泥,倏忽便将它头顶的独角给割了下来。   又念道,“乾坤无极,道法天下,一阴一阳,成我仙命……今以极阳之力,镇万邪之法!灭!”   迅猛的雷光从宝剑上射出,立时把那独角绞成了齑粉。   汪文迪头也不回,自顾自的收了武器,去和自己的伙伴汇合,后头传来蛊雕撕心裂肺的叫声。   周围安静下来,他撩了把头发,道,“解决了,走吧。”   天马看着地上残余的黑影痕迹,赞叹道,“真、真利落啊!”   第三层的宝剑通体银白,刃如秋霜,剑柄处有一圆环,向剑尖的方向刻出七枚发着微光的标识。   瞿星言道,“七载光阴星辰转,天上蛟龙入灵渊。这是七星龙渊剑,天下忠良,剑示高洁,七星龙渊,可成神命。”   第四层的妖气渐渐重了起来,且与头三层不同,这第四层里遍地黄沙,若非知道是在镇妖塔中,还以为误入了哪一片荒芜的沙漠。   刚踏下楼梯,张霏霏便见这满目疮痍,不禁问道,“这儿是怎么回事?”   就连飘来的微风中,都满是干枯的气息,令人不觉咽了口口水。   天马小声答道,“还不是那两只老妖害的。这第四层关了一对冤家,它俩自进来起,就每日斗法,非要分个高低胜负,就把这儿祸害成这样了。”   “嘘,”它又把声音压得更低,道,“你们小点声,说不准能趁它们互斗的时候,偷摸到第五层去,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嘛……”   还没等它讲完,风沙便暴虐袭来。   又闻其中一道低音,不满道,“你欺人太甚!”   另一道截然不同的声音跟着传来,道是,“你底下的小妖越了界,我自然出手教训!”   天马惊道,“快趴下!”   众人脑子还没反应过来,身子先做出了反应,一阵漫天黄沙陡然袭来,气吞山河,把所有人都盖了个严实。   那两道声音还在继续——   “那你凭什么擅自更改界限?!”   “你实力本不如我,早该并入我的旗下!”   陈月歆顾不了许多,率先从沙子里冒了头,抖落了身上多余的沙子,远处有两道缠斗不休的身影。   她眯了眯眼,能看见其中一个马头鸟身,长得似乎有些像枭鸟,人面四目,一对耳朵仿佛抽长的鹿耳一般,生有巨翅,一只利爪和一条长尾皆纠缠在对手身上,黄沙围绕在它周围,一会儿进攻,一会儿又变作防御之物。   另一个生得人面蟒身,前肢粗壮无比,覆着一层坚固无比的铠甲,背部亦有双翅,但不如敌方那般巨大,身上的纹路有微光若隐若现,四肢并用,与敌方打得可谓是难分难舍。   其余的人皆从黄沙中冒了出来,整理了自己。   一阵强过一阵的妖气蔓延过来,这两庞然大物显然堵住了必经之路,若要过去,还真避不开它们。   陈月歆挑眉道,“难道等它们打完?”   汪文迪接话道,“要不……我们去劝架?”   “先看看,”瞿星言冷静开口,道,“这俩是顒和鼓,要接近它们得先做好万全的准备,否则一靠近恐怕就会变成干尸。”   据载:有鸟焉,其状如枭,人面四目而有耳,其名曰顒,其名自号也,见则天下大旱。   鼓的故事则更复杂得多。   据载:又西北四百二十里,曰钟山。其子曰鼓,其状人面而龙身,是与钦丕鸟杀葆江于昆仑之阳,帝乃戮之钟山之东。钦丕化为大鹗,其状如雕,而黑文白首,赤喙而虎爪,其音如晨鹄,见则有大兵。   鼓亦化为鵕鸟,其状如鸱,赤足而直喙,黄文而白首,其音如鹄,见则其邑大旱。   “什么意思?”陈月歆并未深思,开口问道。   “这鼓,不是一般的妖。”瞿星言答道,“它是钟山之神的儿子。”   汪文迪接过话茬,道,“它之前与另一个叫做钦丕的合谋,杀了葆江。”   “葆江又是谁?它俩为什么要杀他?”张霏霏也问道。   “葆江是昆仑山上居住的一名修道者,真要说的话……”他捏着下巴,想了个合适的形容词,道,“算是个半神吧。”   “他所修截教之道,深得通天真传,故而受同门器重,亦可跻身于仙班行列,只是尚未完全超脱,还需一个命中注定的机缘。”   熊巍问道,“什么机缘?”   他摇了摇头道,“不知,我只知道后来,葆江失败了,他的本命法器乃是一件袋子,传说既能装人又能唤来遮天蔽日的狂沙,为了夺取这件宝物,鼓才动了杀心,同钦丕密谋,在葆江回到昆仑时把他杀了。”   “那它得到了宝物?”朱夏跟着问道。   “没有。”他否定道。   瞿星言看着远处的两道黑光越发近了,皱眉道,“因为葆江当时有些声望,地位颇高,所以鼓和钦丕所行触怒了天机,玉帝下令逮捕钦丕,又到钟山抓住了鼓,并且亲自出面审理此案。”   “这两个凶手对自己所做倒是都供认不讳,玉帝便做出裁决,将它们正法处决,处决后,钦丕的元神变作了一只大鹗,戾气极重,只要一出现,就会给当地带去刀兵战乱。”   “鼓身上则另有一道刑罚,它变成了像是鵕鸟一样的东西,所去之处就会带来黄沙与干旱,等到什么时候,它诚心悔过,才会变回原来的样子,才可以重新回钟山修炼。”   放眼望去,藤原离鸾语气中有一丝不解,道,“现在它人面蟒身,不就是原来的样子?为什么还在锁妖塔里?”   正如她所言,那边的鼓的确是记载中的原样。   但它不仅没能离开此地,而且周身的妖气丝毫不弱,所到之地也仍能激起漫天黄沙,夺取一切水分。   “不知道,”汪文迪眯了眯眼,道,“可现在它们挡在路中间,我就是不想出手,也得出手了!”   顒和鼓打得可谓是平分秋色。   周围的气氛更是紧锣密鼓、十分紧张。   三道黑气在顒的控制下直直朝鼓射去,鼓仍不肯撒开缠绕它的巨尾,不作任何反应,只闻一声低吼,一道紫光射出,直接吞没了三道黑气,身旁的沙子同时起势,叫嚣着反攻过去。   顒不甘示弱,翅膀猛力一挣,当即振翅而飞,躲过了后续沙子的攻击。   瞬间,它整个身体都被黄沙包裹附着,眼中迸发一道金光,又是提高了速度,直直攻向鼓。   鼓闪身躲过,那金光所到之处炸开一道道裂缝,将所碰上的东西尽数粉碎,碾成砂砾,金光褪去,周身的沙子却是愈发声势浩大,又听一声怒喝,似乎有无数个它的影子分裂开来,黄沙自其中射出,已经变成了夺命的利器。   一旦被这沙子打中,便将伤及元神,鼓不慌不忙,身上的铠甲刹那变大,灵力涌动之间竟然全部收了袭来的黄沙。   不止如此,只在收回招式的一霎时,它不知何时就到了顒的身后,一爪挠在对方脊背上头,将对方扔了出去。   顒看似下风,缓了缓劲,纵身飞来,以爪对爪。   鼓连忙反应,但不过堪堪躲过,仍旧被擦伤。   要再让这俩打下去,估计能打到明年。   汪文迪果断出手,转手扫出双剑,各冲其中一个去了。   面对突如其来的危险,顒和鼓反应出奇的一致,立马选择了先行一致对外,不过须臾之间,顒便先汇聚灵力,脚底黄沙涌起,形成一条灵蛇,击落了鼓面前攻来的宝剑。   鼓也同样迅速的张开防御,挡住了刺向顒的那一剑。   它俩对视一眼,撤手并排而立,以颇有敌意的目光审视着汪文迪,凶恶问道,“你是什么人?!”   汪文迪将宝剑收在手里,从容答道,“过路人。”   “过路人?”鼓大笑一声,瞬时出手,骂道,“扰了本大爷的兴致,速速受死!!”   刚才还是要置对方于死地的两人,现在便已经站到了一边,开始共同对付汪文迪。   不过他早有准备,手里的宝剑也不是吃素的,径直与鼓正面撞上,竟轻易破开它的铠甲,打的它是连连后退,已全然没有余力叫嚣,只得步步招架。   与此同时,他直接分出了一把宝剑,刺向找机会助阵的顒,剑上杀气翻涌,对上那些凌厉的黄沙也是根本不落下风,金光与其缠斗,好不壮观。   顒稳住身影,双翅虚晃一招,凝了气力射出一道黑光,才能趁隙稍稍喘了口气,一面攻击一面朝鼓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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