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轻柔的微风吹过,仿佛一只温暖的大手在抚摸着庭院中的百花。 顿时,黄的,白的,紫的,红的……五彩缤纷,摇曳生姿,美不胜收。 而在这人间画境中,另有一道亮丽的风景,在百花的衬托下,美轮美奂,令人叹为观止。 一个一身淡紫色长裙,另一个青蓝色罗裙,其形也,翩若惊鸿,婉若游龙。 “公主今日怎么有兴趣来妹妹这里,不在府邸陪着驸马”王瑜昕打趣着 “他啊,一个大忙人,不是在国子监学习,就是在府逗狗玩,哪有时间陪我聊聊天”叶若水淡淡说道,不知为何,心中有着淡淡的不舒服。 听到这话,王瑜昕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神情。 自从上次抓奸的时候,她就发现对方有点夫管严,明明就是白云有错在先,不守男德。 可对方却表现出来极其大度,丝毫不在意,甚至还笑着说欢迎。 这种现象可是极其不正常的。 若是寻常人家,夫为妇纲,那到没什么。 可叶若水可是公主,为驸马的纲。 只有她找男人,哪有驸马找女人的。 现在再听听这明显吃醋的话,显然更加证实了她的猜想。 只是她有些好奇,公主有不少,驸马也见过不少,固然有彼此很恩爱的。 但像白云跟叶若水这样,这还是头一个。 “没想到公主跟驸马感情这么好,这倒是让我很好奇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我听说驸马为了公主冒着生死闯进皇宫,凭借着自己对你的满腔情谊打动了陛下。 这才破例,最后更是凭借着自己的智慧打败了北蛮使者。 好羡慕公主,能够找到如此一心一意,满眼都是你的如意郎君” 王瑜昕那明亮的双眸中尽是好奇跟羡慕之色,究竟是什么样的相遇,才能让叶若水丝毫不摆自己公主的身份,甘愿化身为一个小女人。 同样地,两人之间的故事也让她有些羡慕跟感动。 身为女人,无论公主还是平民,都摆脱不了婚姻之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别说跟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甚至更多女人都在洞房花烛夜的时候,才第一次看见自己夫君的样子。 女人,尤其是家世的好的女人。 见识开阔,学问也有,还不用为一日三餐烦恼。 因此,到了可以谈婚论嫁的时候,跟丫鬟在一起,或者几个好姐妹在一起闲聊的时候,自然而然便聊到未来夫君这上面。 王瑜昕也希望自己未来的夫君是她喜欢之人,是一个盖世大英雄,会有那么一天,脚踩七彩祥云,身披数米长的披风,从天而降,搂着她的腰,深深吻了下去。 当然了,她也知道这些都只是自己的幻想,是不可能实现的。 也正是如此,她才会羡慕叶若水跟白云之间至死不渝,可歌可泣的爱情。 叶若水怔了一下,知晓王瑜昕这是想多了。 哪里有什么爱情故事,要不是她拿着净身作为威胁,白云岂会站出来跟北蛮使者比试。 外人眼中的至死不渝的爱情,实则就是一场骗局罢了。 看着对方那目光灼灼好奇的样子,她只好寻了一个借口:“妹妹人美心善,又是大家闺秀,以后定然嫁给一个如意郎君”。 ………… 国子监。 青云堂中。 正值休息的时候,白云便趴在桌子上面,看着外面蓝天悠悠,白云飘飘,自由的大鸟悠闲的飞翔着。 突然,胳膊被人抖了一下。 他侧着脑袋看了过去,正是学渣韩天雷。 “你怎么能每天都待半天,下午就不见人影了”韩天雷很是好奇。 “想走就走了,腿长在你身上,难不成还有人打断你的腿不成”白云懒洋洋说道。 “蓝天,老实说,你到底是谁;国子监这是什么地方,这里面可是有不少皇亲国戚,王公贵族之人,可他们都得老老实实一整天都呆在这里” “你可别忽悠我,我打听过了,国都之中姓蓝的本就不多,更没有一个叫做蓝天的人” 韩天雷很是好奇,不管多有身份的人,进入国子监之后都得规规矩矩的,遵守国子监的规章制度。 要是违反了,回去之后可没有好果子吃。 妈妈的唠叨,父亲的大嘴巴子,可都是少不了的。 皇子也是如此。 可白云却可以随意出入,也没有人追究。 这简直就是不可能的事情,韩天雷将这件事记在心中,出去之后也派人打听着。 可就是没有打听过什么,这让他更加好奇了。 白云挑眉,随后笑道:“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也就不骗你,你可得保密,千万不能说出去”。 “嗯嗯,你放心吧,我嘴一向很严的”韩天雷顿时严肃起来。 “其实我才华横溢,学富五车,乃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天才,渊祭酒为了让我来国子监,便许诺我一天只需要来半天即可” 韩天雷微微一怔,眨眨眼,而后撇撇嘴,亏他这么认真:“你就吹吧,你要是真的这么厉害,怎么可能会在青云堂。 再说了,你以为你是叶不凡,还百年难得一见的天才。” 说着,觉得无趣,他便将身子转了过去。 “不信就算了”白云也无奈,为什么说真话就是没有人信呢? 休息的时间结束,接下来就是上课。 还是老样子,围绕着“君子六艺”来讲授学问。 要说教室里面最为亮眼的,那便是最前面的墙壁上挂着一张三米长,一米五宽的黑板。 国子监每个学堂都有,这是渊祭酒托工部的人打造出来的。 尤其是书法不错的老师,最喜欢在黑板上面写字,笔走龙蛇,龙飞凤舞的,确实令人惊呼。 同样地,白云这个名字也响彻在国子监。 谁也没有想到,一个平平无奇的驸马,居然能发明出这么厉害的东西。 让文元帝高兴,让渊祭酒震惊。 对这些议论声,白云都当作没有听见,主要是他想低调。 可不出意外,意外还是发生了。 随着下课时间到,走过来两个人,身穿锦衣,眉宇之间透露着一股傲气,一看就是来头不小。 径直走到白云身前,孤傲道:“蓝天,海公子要见你,让你过去一趟”。 白云挑眉,看着两人,他认识。 一个叫做张思维,另一个叫做望两,他们老子都是当官的,官不大,也算官家人。 至于口中的海公子,名叫海波东,乃是礼部侍郎的儿子。 这可是妥妥的大官,在读书以及为人处世这一块,言传身教,深受其父的影响,因此在青云堂,属于老大这一列。 不过,这些可都跟白云没有关系,他也不感兴趣,随意道:“他想要见我,让他自己来”。 “你以为你是谁,居然敢让海公子来见你” “就是,海公子见你,这是给你面子,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两人顿时脸色一变,大加指责。 “要见不见,不见滚蛋”白云没好气说着,随后趴了下来,丝毫不理会两人。 “你……你敢这么跟海公子说话,别以为进了国子监,就以为自己了不起。 在这里,是虎你的趴着,是龙也得卧着” “跟他说什么,得罪了海公子,由他好果子吃” 两人冷哼着,眼底浮现无数的寒芒在升腾着。 这种自以为是的人他们见多了,总以为换了新地方也觉得自己很厉害,殊不知就是跳梁小丑罢了。 两人离开,如实告诉海波东。 “你疯了,青云堂中还没有敢这么跟海波东说话”韩天雷大惊失色,那可是堂中一霸,不仅成绩最好,而且身份背景也是最厉害的之一。 在青云堂很有地位,还没有人敢无视。 “他算什么,也敢让我去见他”白云不屑道。 论背景,这些人再厉害,也不过就是臣子,细细琢磨只是一个家奴。 而他可是驸马,皇亲国戚,乃是主子。 论才华,随便说出一首诗来,就连渊祭酒都得甘拜下风。 论拳头,他一个人单挑所有人。 如此,焉有资格低头。 嘶。 韩天雷倒吸一口凉气,固然国子监卧虎藏龙,比海波东厉害的人也有,但在青云堂,他可就是妥妥的老大,谁敢不服。 听到白云这随意中带着一丝轻蔑的语气,他目光闪烁,心中有了猜测。 一定是隐姓埋名,既有背景,身份滔天之人。 这种情况也不是没有,不少人因为身份敏感,也不想引人注目,因此便弄出一个假名,想要让自己低调。 最前面,坐着一个面容俊俏,目光平静中带着一丝锋芒的男人,正是海波东。 得知消息之后,淡淡道:“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 随着漏斗中最后的一粒沙掉落,上午的读书时间已经结束了,休息一个时辰之后才会继续上课。 “走了” 白云打着哈欠,伸着懒腰,随口说了一句,便朝着外面走去。 读完书,上完课,是时候准备酒楼开业的事情了。 算算时间,装修得也差不多了。 首富,我来了。 白云心中窃喜,给自己定下一个目标,那就是先赚他一个小目标。 嘭。 就在他想入非非的时候,一个身影与之相撞,打乱了他的思路。 看了过去,是一个年纪跟他差不多的人,低着头,神色有些慌张,连道歉都没有,径直离开。 “鬼鬼祟祟的,难不成偷看女人洗澡了”? 咕哝了一句,白云也没有当一回事,继续行走着,还没有走几步。 慕然,他感觉怀中多了点什么,拿出来一看,居然是一根碧玉雕刻而成的发簪,做工精美,晶莹剔透,手感极佳。 就这么一支,绝对不会低于一千两银子。 难道……是他。 白云挑目,看着刚才那人离开的方向,早已不见对方身影。 眨眨眼,收下发簪,朝着大门口走去。 几个弹指后,一个粗鲁的声音响起,夹带着一丝怒火。 “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