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农业部、粮食部、渔业水产部多个部门联合调查、研究，结论是：以现在的农副业生产力发展水平，以及国家整体经济的发展势头，我们可以在1969年1月1日以前，取消包括肉票在内的城市居民所有副食品供应票证。”　　 “对于粮票的存废问题，我们也进行了研究。”　　 “粮票是随着国家工业化建设的全面开始而产生的。为解决粮食供应紧张的问题，保障城市居民基本的口粮供应，我们在1955年实施了《市镇居民粮食定量供应暂行办法》，实施凭粮本或粮票购买粮食的制度。”　　 “粮食定量供应制度实施11年以来，保证了城市居民口粮供给的稳定，保证了粮食价格的稳定，使得城市居民购买食物的总花费在工资总额中保持较低的水平。”　　 “从1963年起，我国粮食产量连续稳步增长，1965年已超过2.8亿吨，今年有望突破3亿吨大关，粮食供应已经没有那么紧张。但粮票作为国家粮食安全的最后一道避险措施，在未来几年还有一定的存在的必要。”　　 “农村工作委员会认为，在取消副食品供应票证之时，可以制定取消粮票制度的时间表。”　　 邓子飞说他们农村工作部的一件大事。　　 主席的退休引发大家好几天的争论，过去之后，经济工作会议该讲的事情还是要讲。　　 按照现在的规律，北戴河会议上讲出来的决议，如果会上大家没有异议，经过半年的实践或者小区域试行也没有问题，就会在明年初的两会上面正式公布。　　 “粮票和粮本的发行是要成本的，”总会计师说，“每年粮票发行成本就有5亿人民币，我们现在折算下来，粮食收购价和出售价是持平的，整个粮食系统不赚钱，而且是吃财政补贴的大户，粮票能早点取消就最好了。”　　 邓子飞：“我看工业部门的资料，1965年我们的尿素产量占世界总产量的的46%，一年供应氮肥1400万吨，主要是尿素和碳铵，磷肥钾肥过百万吨，各种农药原药56万吨，农业的提高是由工业拉扯起来的啊。”　　 ……　　 “主席，总理，刘副主席，”唐华说，“今年3月中央确定的载人登月计划，现在说一下执行情况。8月2日，也就是一周以前，长征-15运载火箭已经完成了设计，当天下发图纸入厂，并同时通发至苏联okb-1、okb-52和okb-585设计局，依据长征-15一、二级的运力设计奔月飞船、登月舱和逃逸塔。”　　 “长征-15的起飞总量是3125吨，起飞总推力4060吨，可以把109吨的载荷送入近地轨道，也就是苏联同志设计的奔月飞船系统的总重不超过109吨。”　　 “长征-5号火箭，除现在已经出厂和即将出厂的两枚火箭外，其余暂时停产，积存的长征-5部件原料，主要是nk-15和nk-15v发动机，用于制造长征-15。”　　 “如果接下来10个月的节点一切顺利，我们最快可以在1967年7月进行长征-15号火箭的首次试射。第一枚长征-15由中国制造，第二、三、四枚由苏联制造，他们把长征-15叫n-3。”　　 “载人登月计划接下来三年每年投资20亿人民币，对国家财政来说是一笔不小的开支，”唐华说，“航天系统这边，有一个想法，把钱挣回来一点。我们可以在未来合适的时候，抛出北斗导航系统民用端的对外销售。”　　 总会计师：“六分仪系统现在还很赚钱那，能不能再压一压？”　　 唐华：“六分仪导航系统从60年卖到现在，销量渐渐进入了平台期，现在90%的用户是船舶，世界商船队的扩展速度不会太快。北斗导航系统不只是船用，地面和飞机都可以用，市场潜力比六分仪要大得多，如果市场铺开，每年挣的外汇可以比六分仪多一个数量级。”　　 总会计师：“上亿……美元……明年秋季的广交会把这个推出去吧。”　　 “刘副主席，”唐华说，“我听说有很多党员在国家的载人登月计划公布以后，捐款或者交了很多特别党费，但是，我希望普通群众这边，载人登月这件事，不要组织群众捐款。不接受捐款。”　　 刘副主席点头，总理也表示赞同。　　 刘副主席：“现在这个登月竞赛，美国有多快？他们的第一枚火箭会在什么时候发射试验？”　　 唐华：“据现在美国媒体披露的消息，如果一切顺利，他们的第一枚火箭可能会在1967年6月发射，比我们快一个月左右。”　　 主席：“我三月份就说过了，坐二望一即可，不要想着一步登天。”　　 ……　　 总理：“说到捐款，现在还有一个捐款的事，东南亚华侨。”　　 叶继壮：“是的，而且都是大额捐款。有的直接给国务院送成箱的美元，有的呢，是和我们外贸部有过商贸往来，知道我们的银行账户，直接就转账了，回头才告诉我们一声。数额都特别大，10万元起。”　　 总理：“印尼有一位周先生，我的本家，但应该不是亲戚，一次给我们转账了500万美元，说这是他的公司可以调用的活钱，全捐给中国政府。”　　 叶帅：“这位周先生家在三宝垄，印尼挺有名的华人企业家。去年12月印尼骚乱，他的弟弟在街上被堵截围攻，手筋都被砍断了。过了三周我们的陆战队在三宝垄登陆，他们全家这才敢出地窖。”　　 叶继壮：“这些捐款我们说退回去，他们大部分人也不肯收。”　　 总会计师：“如果退不回去的话，我们把这些钱用来营建一些东南亚的华人都可以受益的工程吧。”　　 刘副主席：“比如说？”　　 ……　　 印尼军事行动引起的后续影响是深远的。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影响还会越来越大。　　 布热津斯基在2月份，印尼开战前疯狂向总统进言，说一旦中国成功地在东南亚秀肌肉，会引起美国全球战略在该区域的塌方，他的这句话预言对了。　　 整场战争，除了澳大利亚赢了一箩筐——成功策动了西新几内亚独立，整个西方世界都输了很多。　　 布热津斯基的朋友、也是美国总统的国策顾问之一，亨利 基辛格，在他的书稿里写道：　　 “1966年的诸多事件，标志着美国进入了战略防御期，在这个时期，美国应该收缩自己的战线，因为对苏联和中国的硬遏制战略难以为继，如继续执行过于激进的硬遏制战略，很可能耗尽美国的国力。”　　 ……　　 从北戴河回到北京，唐华浏览了一下很久没登陆的工程院bbs。学生大多在放暑假，还有一周才会返校，帖子不多。　　 不过陈景润在两天前发了一个简短的消息，说自己证明1+2的论文在利用计算机辅助证明过程之后，简洁了很多，而且修正了一个之前疏忽的错误。　　 在登陆主席的ftp的时候，唐华发现刘副主席也在往里面放电子书，而且他的个人目录这一大堆那一大堆，书多得不得了。　　 “刘副主席，莫根施特恩与约翰 冯 诺伊曼合著的《博弈论与经济行为》，这书值得看看。”唐华给刘副主席发信。　　 “噢，谢谢。除了这本之外，还有什么同类的书可以推荐的吗？”　　 唐华：“约翰 福布斯 纳什有一本《非合作博弈》，1951年出版的，但现在似乎还没有中文译版，只有英文的。”　　 “那也拿过来吧，我在学了。”　　 ……　　 “华老师，这个网友的回复还真是一针见血！”陈景润兴奋地说，“我按他的说法，请了一个计算机专业的朋友来帮忙，简化证明步骤，不但论文头40页缩短到11页，而且还发现了第33页有一个错误。幸好还是可以修正圆回来的，要不然就糟了。”　　 华罗庚：“什么网友，那可是唐院长。”　　 陈景润：“啊？什么？不会吧！唐院长的账号不是tanghua1923吗？”　　 华罗庚：……　　 华罗庚想了想，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一脸绝望地走出了陈景润的办公室。　　 6月份回复陈景润帖子的那个人，账号确实不是【tanghua1923】。　　 是【周璇的爱人】。　　 ……　　 9月学生开学，工程院bbs重新热闹起来。　　 在7月暑假前，主席发起了一个活动：暑假各位学生在自己的家乡调查研究一下，最好是用自己学习的专业的角度，说说自己的家乡的面貌发生了什么变化。回来之后写个暑假见闻，和大家分享自己的所见所得。　　 所以从9月1日开始，“暑假见闻”的文章一天好几十篇，而且大部分文章回复都很热烈。　　 “我家暑假发洪水了，不是黄河那种，是广东常见的河水上涨漫过街道。有很多民国时建的本来就不牢靠的房子塌方了。当地驻军和民兵帮老百姓把房子里的家什抢了出来，但房子是没得住了，现在普遍搭伙到亲戚朋友家去住。”　　 ——【图书管理员】：你返校的时候，当地政府有没有公布房屋的重建计划啊？　　 ——“国家拨款50%，县里出钱30%，居民自己掏20%的钱，不知道国家的文件是不是这样规定的。”　　 “坐标贵州，家附近新开了一个工读学校。工读学校是个好东西，为工人特别是刚招工的工人补习文化知识，可是，我家附近那个工读学校的老师也太差了吧？讲初中数学，讲着讲着老师自己居然不会了，教室里学生和老师一起发愣。我暑假别的没干，在工读学校当义务代课老师当了一个多月。”　　 “新疆石河子。兵团今年的棉花长势很好，回家的时候棉蕾已含苞初放，返校的时候看上去棉球都比小时候要大。据说是引进了新的棉种。”　　 ——【图书管理员】：怎么是“据说”，这种事你问一问父母，问一问村干部不就可以搞清楚的嘛。　　 “太巧了，山东人，我家的村子也是大片棉花田。就是今年春季遇到干旱，浇水是浇水了，但有些棉花的生长还是耽误了。”　　 “坐标上海。父亲钢厂工人，高温车间。暑假期间干部把办公室用的电风扇支援生产第一线，并且把一个会议室让出来，给高温车间工人当午休宿舍。但总的来说，高温车间的工人还是很苦很累，平均每天总要中暑几个。”　　 “安徽绩溪，龙川村。我们村传统作物是水稻和油菜籽，油菜籽榨油用，现在总的来说，榨油是村里主要的货币性收入，水稻除了够自己吃，卖不了多少钱。油菜籽榨油之后，年底结算能给每个劳动力发10块钱左右，过年略添点衣服。”　　 “去年开荒拓展了10亩水稻田，今年产量可能会增加几千斤。村里现在主要是水利设施不够完善，有一半望天田，而且稻田土壤贫薄，不保水，很容易旱到。”　　 “我就是水利专业出身，对农村小水利也知道一点，和村长、书记商量了村里是不是动员人力进行一些水利上的改进，但除了动员人力，水利工程还得有基本的建筑材料和工具，整个暑假都在为这件事忙，一直忙到快返校，我是辅导员，返校时间要比学生早，时间就更紧张了。”　　 “在我协调之后，村支书和乡镇现在对龙川村水利工程的规划是这样的……”　　 ——【图书管理员】：很长的文章，调查得很仔细，而且亲身去实践，改变了一些旧的面貌。[hjt1942]同学，我就把你的文章收入ftp了，当然文章版权还归你，只是我要收录一下，这样以后找起来方便。　　 “坐标广西兴安，暑假在村里，指导村长和铁匠铺做了两门后膛装填迫击炮，4发弹夹供弹，还做了一批粒化黑火药。虽然限于材料不好，射程才2公里，但能把学校学的知识应用在实践中，还是挺高兴的。”　　 唐华：……　　 主席：……　　 “喂，喂，北京工业学院保卫处吗，”唐华拨电话，“你们去东计算机楼，问一下202室第三排最左，刚才坐着的学生是谁，然后马上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