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假期即将过去，从大年初五起，大部分工厂和单位会重新开工。1月份我们执行了大约一个月的五天半工作制及大小周工作周期，总的来说生产秩序和城市生活秩序是稳定的，但其中显露出的一些问题还是应该强调：”　　 “首先是不允许把每周减去的4个小时工作时间用加班的形式分摊在每个工作日，来‘补齐’生产力。1月份有些企业私下用这种方式来营造本厂‘减工时不减产’的成绩，这是不对的。在1月份凡是靠变相增加工作时间来达到不减产的‘纸面成就’的工厂，必须向工人补发加班工资。”　　 “我们每周减少了半天的工作时间，在国家层面上，就已为8小时制工厂产能下降做好了预案。当然同时我们也鼓励工厂提高单位时间内的劳动效率，如果工厂做到了减工时不减产或者少减产，这证明工厂在优化生产流程、提高劳动效率方面取得了进步，值得嘉奖。”　　 “但如果工厂的管理层并没有动脑筋琢磨如何优化和提高工厂的运转，而是用延长每天工作时间的方式来达到不减产，这对前文所说的真正在钻研技术的工厂管理层就不公平。”　　 ……　　 整个一月份，五天半工作制非常彻底地执行下去了，包括不停产车间，三班倒的工人也重新核算了每周的工作时间。　　 但其中确实有少数工厂的厂长在偷摸搞事，每周五天半是搞了，然后工作日每天的工作时间偷偷从8小时增加到9小时。用这样的作弊方法创造成绩“求表扬”可不行，查清楚之后工人多上班的那1小时补加班费，工厂的效益重新核算。　　 这种情况还挺不容易发现的，因为很多工厂的工人觉得这没啥，连封举报信都没有。　　 ——今年1月1日起，不但从6天工作制改成5天半，而且全国职工工资普涨10%……　　 工人心情一好，就“放过”这件事了。　　 ……　　 南海，西沙群岛上空。　　 “大过年的，美国人也不消停一点，大家都累得连年都过不好，真是何苦呢。”　　 运-6海上巡逻机在西沙群岛-苏比克湾海域巡逻飞行，同海区还有一艘01c型护卫舰做陪。　　 “美国人又不过春节。”护卫舰舰长和巡逻机通话，“要是圣诞节前后，那时候他们的军舰还真是不太活跃，现在就和正常工作周期一样。”　　 运-6左前方15公里左右的海面，是四艘美国海军的军舰，其中最庞大的那艘舰影是“新泽西”号。　　 “靠近一点，再靠近一点。……可以看清楚了，舷号62，所以是‘衣阿华’级战列舰‘新泽西’号。”海上巡逻机飞到距离9公里左右的地方，瞭望员用带稳定器的望远镜辨认出了美国舰队中最大那艘军舰的名字。　　 “‘恩勾’真是咱的老朋友了，1963年在南海和我们的舰队对峙的就是它。”护卫舰舰长说。　　 “新泽西”号在美国海军的绰号是大j，但它的舰名首字母是nj，中国海军和海航通常把它念做“恩勾”。　　 “这种战列舰还是挺好看的。”　　 舰长：“也就是好看而已，现在是导弹的时代啦，咱们的驱逐舰随时可以给他招呼十几发反舰导弹，它都还不了手。”　　 1968年2月，“新泽西”号从苏比克湾启航，在南海监视中国海军；“密苏里”号在横须贺维护；“衣阿华”号和“威斯康星”号在美国西海岸休整，等待轮换。　　 ——没错，本位面，四艘“衣阿华”级战列舰在1965~1966年全部复活了，经过维修和现代化改造之后，专门用来紧盯中国。　　 本位面的第七舰队——西太平洋舰队，规模也越来越庞大。这个舰队常设2艘航空母舰和2艘战列舰、6艘巡洋舰、20多艘驱逐舰，总基地在横须贺，除日本之外最大的海军基地是菲律宾苏比克湾。　　 横须贺有旧日本为建造“信浓”号战列舰/航空母舰而开挖的300米级船坞，战后美国海军征用了，用来给第七舰队的航空母舰、战列舰当大修维护坞。　　 按理说如果美国在苏比克湾或者马尼拉湾也挖一个300米级船坞，第七舰队就能拥有两个总基地，但现在美国还没下定决心给菲律宾人搞基建——要是菲律宾以后不听话了怎么办。　　 ……　　 “现在美国第七舰队顶在我们眼皮子底下，两艘航空母舰，”萧晋光对戈尔什科夫说，“第七舰队的后面是第三舰队，航空母舰更多，5艘。美国人拿来封锁我们的兵力也太多了，感觉比用来封锁你们的兵力还多？”　　 苏联海军总司令戈尔什科夫哈哈一笑，“你们的海军虽然舰艇总数和总吨位比我们少很多，但是地理位置好，非常容易潜入太平洋深处，所以美国不得不用大量的兵力来防御你们的海军，尤其是潜艇部队。”　　 萧晋光：“我记得几年前，你们的总书记同志——我是说赫鲁晓夫，曾向我们提出过，双方共用高雄港，这样苏联太平洋舰队的军舰和潜艇也拥有了十分便利的进入太平洋深处的出发点。”　　 戈尔什科夫：“是赫鲁晓夫同志向你们提出的建议。你们回绝了之后，我们就未再提出过，现在谈这件事情我觉得有些不合时宜。”　　 萧晋光：“现在有这么个事，刘主席、总理、林总讨论考虑过了，让我先跟你谈谈，算是私下交换一下意见。我们想和你们共用维柳钦斯克海军基地。”　　 戈尔什科夫：“唔……”（陷入沉思）　　 维柳钦斯克基地在勘察加半岛上，彼得罗巴甫洛夫斯克市旁边的一处港湾，苏联海军新建的潜艇基地。　　 勘察加半岛和亚欧大陆、库页岛、千岛群岛和南千岛群岛围出了一个很封闭的鄂霍次克海。在勘察加半岛东侧也就是外侧，还有勘察加海峡、勘察加湾也适合弹道导弹核潜艇战备巡航，这片外侧海域虽然不封闭，但优点是冬季也不会全部冻上。　　 就是前两年林三虎念念不忘的弹道导弹核潜艇最佳巡逻海域。　　 拿出地球仪量量距离就知道，从鄂霍次克海发射导弹攻击美国东部，只需要8300公里射程的导弹就能做到。如果核潜艇呆在渤海或黄海，导弹射程得12000多公里才勉强够。如果核潜艇在南海——那才是最坑爹的，导弹射程得14000公里。　　 而国产弹道导弹核潜艇这边，第一代核潜艇以及配属的潜射弹道导弹，无论怎么设计都达不到12000公里的射程，实际上就连一万公里都做不到。　　 陆基发射井里的弹道导弹长度、直径、重量都很自由，但弹道导弹核潜艇装的导弹长度不能超标，所以很难办。　　 最后得出的理论射程是：单弹头射程8300公里（多亏邓稼先搞出了135公斤/37.5万吨的紧凑型核弹头），三枚分导式多弹头时射程6000公里，六枚弹头时射程4200公里。性能就这样，再也没法提高啦。　　 用设想中的第三代推进剂和第三代火箭发动机的下一代潜射弹道导弹，大概也就是能达到11000公里射程/4分导式弹头，或者8300公里射程/7弹头而已。　　 戈尔什科夫：“维柳钦斯克基地我们正在把它建设成为苏联的弹道导弹核潜艇基地。不过似乎你们的弹道导弹核潜艇和弹道导弹没有与我们的达到通用化。”　　 萧晋光：“所以，如果中苏就交换海军基地一事达成一致的话，我们要在维柳钦斯克略做一些基建工程，以便我们的核潜艇能在维柳钦斯克可以就地完成小修和中修，只有遇到大修周期，更换核燃料的时候，我们的核潜艇才南返中国。”　　 戈尔什科夫：“交换海军基地？你是说中国核潜艇进入维柳钦斯克，然后苏联军舰进入高雄吗？”　　 “是的。”　　 戈尔什科夫不说话了，开始设想中国核潜艇和苏联核潜艇一同停泊在冰天雪地的维柳钦斯克，中国和苏联的核导弹一枚一枚地装填进核潜艇导弹垂发装置的场景。　　 ……　　 唐华是去年底看到弹道导弹核潜艇的设计图和构想模型的。以中国的地理位置以及中美海军实力对比，现在的弹道导弹核潜艇真是不好设计，或者说，设计出来的大多性能很鸡肋。　　 现在印度没有核武器。中南半岛和东南亚没有敌对国家，再说东南亚这一片所有国家也都没有核武器。美国部署在日本的陆基中程导弹已经撤光了，部署在菲律宾的中程导弹马上就要撤光了。　　 总之不需要用核导弹来给周边国家洗地，难道造战略核潜艇就为了轰夏威夷？那也太不合理了。　　 现在唐华理解林三虎为什么盯着鄂霍次克海久久不远挪开目光了。　　 “弹道导弹核潜艇项目仍应上马，小批量投产1到2艘，用以给造船厂积累建造弹道导弹核潜艇的经验，也给海军潜艇部队积累使用它的经验。”　　 “二代核潜艇还是以攻击型核潜艇为主，它的主要作战模式是自台湾南部出发，潜入太平洋深处，最终目的是进入美国弹道导弹核潜艇的战备巡航海域游猎，海军对此的认识是非常正确的。”　　 “海军还认为，攻击型核潜艇的技术发展方向应偏重于降低噪音而不是加强航速，训练推演和实际操作都证明，低噪音的核潜艇更有利于潜入太平洋深处游猎，对海军的这一要求，船舶设计院武汉潜艇设计部也应该予以支持。”　　 在1966年初参加印尼军事行动的2艘攻击型核潜艇，1966年5月和7月分别“补办”了成军仪式正式服役。1967年10月，三号艇也交付海军。自此，中国的第一代攻击型核潜艇（09-1）的建造计划就全部完成了，现在在开工的是第二代攻击型核潜艇（09-3）首艇。　　 主要的变化，大概就是换用功率更大的二代堆，最高航速提高到32节，自然循环模式下可用12节航速安静航行，最大潜深从300米增加到400米。巡航导弹还是12枚，鱼雷比09-1型多带4条。　　 ……　　 莫斯科。　　 “中国同志表示，由于中国近代以来的特殊历史原因，他们对本国的港口和海军基地内出现外国人很敏感，即便是苏联人出现在港口里也很敏感……”苏斯洛夫说，“所以，海军基地的交换使用，需要中苏双方统一宣传口径，而且制定一些符合实际的基地管理规则。”　　 马祖罗夫：“那是很自然的。这是一个很敏感的话题，但对苏联海军太有意义了。如果能够获得高雄港，太平洋舰队的地理态势将会出现不可思议的变化。”　　 戈尔什科夫：“我甚至觉得，几年之后我们的1143型航母就可以直接把母港设在高雄，这比海参崴好太多了。”　　 “那可能需要在高雄建设一个310米长的船坞。”　　 “这不是什么大问题，我们至少有5到8年的时间来做这项准备工作。”　　 ……　　 “同志们”，勃列日涅夫说，“我们看一看中国同志建议在宣传口径上怎么统一。”　　 “中国与苏联不签署海军基地的转让合同，也不签署海军基地的租借合同，只签订某些码头自由停泊、某些岸上设施自由使用、海军官兵可在港口城市自由活动的协议，无论高雄还是维柳钦斯克都如此办理。”　　 马祖罗夫：“不签署租借合同，那就没有把军港租给外国人。我猜中国方面一定是这样想的。”　　 勃列日涅夫：“在两国的对内宣传中，都要强调这是两个军港的‘互换’，强调出于共同的战略目标，中国的核潜艇需要停泊在维柳钦斯克，苏联的军舰需要停泊在高雄，目的都是为了打击美国人。”　　 “中国和苏联的对内宣传采用标准文本，这也没有问题。”　　 米高扬：“中国的核潜艇最快五年之后才进驻维柳钦斯克；我们的军舰3年之后就想在高雄停泊。中国最多只会有6到8艘核潜艇在维柳钦斯克；我们可能会有十几艘军舰以高雄为母港。难道我们不需要向中国支付差额租金吗？”　　 勃列日涅夫：“中国同志很明确地表示，这个基地互换的协定，不能拿租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