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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极科考的冰火洗礼(5)

   对印自卫反击战的进展快得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再加上初到南极,通讯条件比较恶劣,以至于我军顺利反击的消息竟然是从阿根廷朋友那里听到的。   巴蒂斯图塔上校说,中国军队的全面反击是12月20日开始,他是24日收到国内转播的国际新闻报道知道此事的。我们是在12月22到23日接到了一次国内要闻通讯,说的是印度对我领土和驻军地点发动袭击。12月27日本来应该还有一次国内要闻电报,但那天电磁干扰特别大,“终南”号没有接收成功。   就算国内要闻电报收到了,我也不一定就能了解到。现在没时间回船上过夜,我和“终南”号的联络工具是对讲机,但这东西在南极环境电池非常容易耗尽,我们都尽量少开机少讲话,只在定点时间联络,每小时开机5分钟通报船上和岸和上的情况。   于是我们当即和阿根廷串门团拍板定好,解放站也纳入阿根廷的南极考察广播电台网,收听架设在阿根廷本土南端的极地电台播报。南极科考站的通信信息滞后问题就暂且这么解决了,从1960年到1966年我国的低极轨通信卫星服役之前,我们都用这一套方案。   我们回访卡利尼科考站是在2月上旬科考站全部落成之后,现在工作太忙了。在1960年时,“串门”就只有卡利尼卡可去,因为当时乔治王岛上,我们和和阿根廷卡利尼科考站是仅有的两个科考站。   现在乔治王岛上已经挤挤攘攘有14个国家的科考站了,但我们解放站和卡利尼站的关系还是最好的。每年解放站举办一次乒乓球邀请赛,他们卡利尼站举办一次室内足球邀请赛。   ……   我们加入阿根廷的电台网之后,每天向阿根廷电台总部发送本站的一些事务和气象信息,同时每天也接收阿根廷极地电台的极地科考简报。解放站是人类在南极设立的第21个科考站,每天听极地科考简报,就好像加入了一个t群,各个国家的科考站发生的一些逗趣琐事都播了出来。   电台刚设好参数没几天,解放站就收到了一条在我看来匪夷所思的新闻:澳大利亚莫森站发生斗殴事件,莫里森站长被打。   科考站里还能打群架?不是说南极洲是一片和平的大陆,来这里的人都是研究地球物理的吗?   我们和卡利尼站建立了短波无线通讯频道,于是我就问阿根廷人,这是怎么回事。阿根廷人回答说,在南极科考站,如果没有船舶来访,科考站的研究人员就一连几个月和外界没有交流,生活时间长了会非常烦闷,有的人心理会出问题,总得找个由头发泄一下。至于澳大利亚,因为澳大利亚人的祖先都是英国流放到那儿的罪犯,有叛乱传统,所以特别喜欢结伴打站长。阿根廷人还说,他在这儿驻扎有些年头了,这个莫里森站长每年都要被打个三四次,很正常的现象。   我听阿根廷人这么一解释,也就无话可说了,只能默默祝福莫里森站长身体硬朗,能扛过这届任期。   从这件事开始,我也开始思考科考站建成后,过冬的时候如何让考察队队员保持良好的生理和心理健康。   冬季的乔治王岛差不多是极夜,人的生物钟会发生混乱,心烦意乱,加上工作压力,就很容易滋生矛盾。要解决这个问题需要从多个方面着手,包括给科考队员足够的居住空间、文娱活动;要有外界信息输入,听新闻看报纸都行;冬季居住舱尽量用灯光模拟出正常的昼夜,等等。   说到澳大利亚,阿根廷人说他们祖上是罪犯,喜欢打站长,一开始我是不信的。但后来到1983年,澳大利亚的戴维斯站发生了南极洲的首例谋杀案,这个事件一出来,我都不得不相信,有时候澳大利亚人的脑子里法纪观念可能比较淡薄。   ……   阿根廷站来串门,以及极地电台开通只是工作中的小插曲,从12月1日到1月初,建站工程一直在高速而有序地进行。1月3日,我们用吊车和重型拖车把两台15千瓦柴油机-发电机运送上岸,安置在动力机房里,之前盖好的房子里的电热器终于可以使用了。   不过,比电暖气更让人振奋的,是科考站食堂建成了正规的厨房,可以用柴油炉烧菜、烧热水。   没想到的是好日子只持续了一天。1月4日晚上,科考队的工程队伍在岛上结束了一天的工作,吃顿热饭,到暖烘烘的宿舍舱的通铺挤成三大排躺下。凌晨一点的时候,我感觉宿舍舱外的风声有些不对劲,而且宿舍舱在以一种诡异的频率和振幅震动。起身打开窗户的遮光板向外看,只看见横飞的小雪粒。   从雪粒的飞掠速度我就感觉到,今天这风很不一般。赶紧打开宿舍舱里连接测风仪的计数器,看到的数字是47.2米/秒,远超12级风的风速。   还有几位队员也醒了,知道外面在刮强风之后,有的队员着急起来,说昨天搭起来的设备会不会塌?还有一名队员说,哎呀不好,我们组昨晚收工的时候一些工具是丢在地上的,被风刮跑了可就糟了。   我立即制止要开门去捡回工具的那名队员,47.2的风速,他要是推门出去,马上就飞上天了。他出事不要紧,一推开门这全宿舍舱的同志可都要遭殃了。   “同志们,我们的宿舍舱、设备舱、储备库都是按照抗90米/秒风速的要求设计的,只要你们在安装的时候按部就班,就不会有问题。大家呆在宿舍舱别动,等风过去,丢在地上的工具就算了,下次注意遵守规程,收工前把工具收好,这一次犯不上为了几件工具把自己的命搭上。”   我这话刚说完,窗外就飞过一把铁锹,在大风中,几斤重的铁锹就像根鹅毛一样飘飞起来,然后“当”地一声,被风吹到柴油储存区,拍在二号储油罐身上。这“当”声入耳,我的心都紧揪了一下。   “小张!”我说,“你们组四个人,明天一人交一份检讨!”   这不是丢失几把铁锹镐头的问题,而是会砸坏其他设备。还好铁锹拍在了储油的大铁罐上,如果是拍在长波天线或者测风仪、大气检测仪上,那后果可就严重了。   ……   从我醒来时起,科考站区域的风速就没低于过40米/秒,最高的时候49.7,最低也有41左右。早上六点钟其他的同志陆续醒来,大家都被封在宿舍舱不能出去,都三三两两地从窗户向外看,生怕科考站的大型设备有什么闪失。   但总的来说有惊无险,二号储油罐可能被铁锹砸出了一个白印,但储油罐都是很厚的钢板,而且是双层结构,应该不会有事。   刚建起来的柴油机房甚至在过去的一个夜晚一直在正常运转,蓄电池舱也没有问题。   把周围宿舍舱所能看见的设备目视检查了一遍,似乎全部的损失是4把铁锹2把镐头。不过这是科考站的损失,在海湾里锚泊的两艘科考船,他们的麻烦比我们大。   “今天凌晨,‘终南’号和‘大北’号都跑锚了,‘大北’号被吹出去四条锚链的距离,情况非常危险。我们正在启动主机归位,重新下锚,今天的运输艇输送任务,可能不得不取消了!”   1月5日中午,老方在“终南”号上用对讲机向我报告。   今天运输艇当然是不能工作了,超12级的风速,小艇一出航就会被风吹翻。   这就看出我前一个月突击运送物资上岸的必要性了,12月的风力明显比1月小,而我们从12月4日到1月4日,已经向岸上摆渡运输了2200吨物资,完成度70%。我又算了一下,现在容许科考船的物资摆渡工作暂停两三天,三五天也不要紧,反正最后总能完成任务。   1月6日,我前一天在纸上重新计算调整的物资运输计划又不能用了。   6日午后一点多,风速有一个短暂的下降,科考站测得的数字是32米/秒,“终南”号上测得的数字是28.3米/秒,10到11级的样子。直升机起飞当然是没戏,但勉强达到了运输艇出航的标准,老方决定恢复运输艇摆渡。   结果呢,运输艇放到海里,刚往前航行200多米,一股妖风刮来,登陆艇虽然竭力控制航向,但还是失控了,硬是被风吹得后退200多米,回到了下锚的“终南”号附近,然后重重地撞向“终南”号的船头,翻了。   “风速这么大,为什么还要放运输艇?”我很生气,在岸上问老方。   “登陆艇允许的最差海况是10级,28.3米/秒的风速勉强算是10级风的天花板……”老方说。   “10级风24.5到28.4,你测得的是28.3,实际上我在岸上测的数字是32,很危险,稍有误差或者风力突变就出事,以后不能再这么彪了,”我说,“落水的同志找到了吗?”   老方:“两名同志都找回来了,两人可能都感冒了,其中一个左臂还有砸伤,但应该没有生命危险。”   人员没事,但损失了1艘运输艇、500公斤食物、两套房子的预制件、一卷地面硬化钢板。运输艇还剩两艘,食物和房屋预制件也有备份,但沉船还是太危险了。从这件事之后,我阻止了老方的冒险,规定以后运输艇必须等到风速降低到25米/秒以下的时候才能出来。   这一等就是好几天。6、7、8号都是10级以上的大风,9号又一次出现超12的强风,峰值达到48.3米/秒。   这时候我发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科考站的食品储备不多了。   科考站其实规划了一个巨大的食品库,储存的食物够20个人吃三年,或者现在岸上的100名工程人员吃7个月。但食品库建立起来后,我们还没时间往里面填货,现在岸上的食品储备就是厨房里临时堆放的那些,6号预定运送的500公斤食品损失之后,厨房就开始减量供应。   好在强风天气大家也无法继续建站,饭量没那么大,但长久下去可不是办法。   10号这天,工程队的吴中泽队长和三名队员穿上厚衣服准备出门,他们每人手上一根木棒,肩膀搭了一卷绳子。   “吴队,你们这是出去干什么?”我问。   吴中泽回答:“队长,今天这风小了一点,能出去走动了。我想着,能不能给厨房补点货。”   原来是要出去打猎。我左想右想,最后还是说道:“打点其他的,不要打企鹅,企鹅憨憨的,挺可爱。”   吴中泽:“不打企鹅,阿根廷客人不是说了吗,企鹅肉很不好吃。咱们东南方向那有个小海湾,有时候能看见海豹,一只海豹够我们吃两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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