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中，烈士纪念碑前，唐华、周璇领唱，北京工业学院和音乐学院师生以《同一首歌》告慰先烈。　　 北京工业学院/以后的北京理工大学对口部委单位是兵工总局，偏向兵器工业，主要是地面装备。　　 刘鼐的兵工总局的高端院校就是它了。中低端高校在太原和大连，兵工总局正在建立兵工专科院校。　　 至于南京理工大学，由哈军工拆解出来的炮兵工程系南迁而成，现在还不存在。唐华琢磨着，以后哈军工要不要拆解，也还不一定呢。　　 电子信息工业部这边，高端院校清华。好吧，现在只能用一部分清华沾边院系的毕业生。好消息是清华要建立电子系和计算机系，以后就真的能用上了。另外要从北方交通大学开刀，把北交大的电讯系割下走，加上天津大学电讯系，成立北邮。这样通信科学方面就算有一所专门的学校了。但是清华、上交这些高校的资源还是可以利用。电子/计算机的专科院校在上海、杭州、南京、北京都准备建一个。　　 盘子铺得很大，但这些学校要4年以后才能供应毕业生，有点难受……教育说百年大计可能夸张了点，但肯定是个回报很缓慢的长期投资。　　 ……　　 “s-25终于开张了……打得很好，很好。”第二天早上，唐华才看到s-25防空导弹在朝鲜首次实战的报告。“朝鲜的同志操作导弹系统很熟练，之前在苏联的训练看来是合格的。选择的交战时机也很好。就是……有点儿浪费导弹。”　　 10月16日下午，平壤对空警戒雷达发现4架b-29在6000米的高度，切边从s-25平壤阵地的防区经过。前一天刚完成全部作战部署的s-25阵地立即发射导弹。　　 s-25系统首批发射了8枚导弹，每2枚导弹攻击1个空中目标。6000米的高度是s-25导弹最舒服的作战距离，打的目标又是空中机动能力稍弱的b-29重轰，第一轮攻击之后有3架b-29当场被打爆，有1架被近炸击伤但还能继续飞行。s-25系统的指挥中心就再发射了2枚导弹，将这架b-29也打爆。　　 4架b-29全部被击落，耗费导弹10枚。从作战效果来说是无可挑剔的，但是成本……导弹是11万卢布一枚，这次战斗一口气就烧掉了110万卢布，这笔钱差不多可以买8架米格-15战斗机了……　　 “志司来电！志愿军平壤后勤总站报告，平壤的人民军防空导弹阵地今天早晨再次发射，据人民军方面确认，击落了1架b-29！”　　 “平壤联络处也来电报了。”参谋进来，将另一份抄写的报文递给粟峪，“今天早晨7时50分，一架b-29侦察型从平壤附近经过，s-25系统发射导弹进行拦截，使用2枚防空导弹击落了这架侦察机，作战斜距离是25公里，b-29侦察型的飞行高度是9100米。”　　 ……　　 在志司，彭总、叶ting、谢方走到墙边看朝鲜地图，刚才参谋已经在地图上标出了4个半径40公里的圆，分别代表现在朝鲜部署的4套s-25防空导弹系统和最大作战半径。　　 “安州、平壤这两个导弹阵地的覆盖范围是相连的，加上苏联同志的米格机，也就是说，我们的列车从安东出发，到安州、平壤，这一条线一百九十公里，已经全覆盖了。……元山，朝鲜接收苏联援助物资的港口。……长丰，覆盖铁原和补给线的公路三岔口。”　　 “也就是说，我们现在的后勤线，除了平壤继续往南的黄州到新幕这几十公里路程，其余基本上都可以全空域高度防空。过了黄州离开平壤导弹基地防护范围，但坚持到新幕就又快进入长丰导弹基地的范围。”志愿军参谋长谢方说，“美军的新炸弹出来以后，我曾担心他们用高精度的炸弹犁我们的公路。现在没有这个担忧了，一是电子战部队，二是导弹基地投入使用。……叶副司令员，是不是很快我们就要回到华川重重新和美国人谈判了？”　　 彭总脸上有点笑容，但还是哼了一声，“红旗-1就已经解决防空的大问题了，这个苏联导弹就是锦上添花。后勤部门现在可没有理由再拖后腿了，前线的物资得给我供应足了。63军现在在前线正打着呢。”　　 ……　　 东京，美军远东情报司令部。　　 “第一架b-29被从高空击落已经72个小时，你们能给我一个明确的分析报告了吗？”韦兰德问查尔斯·威洛比。　　 “我可以告诉你b-29是被什么击落的，但击落它的武器性能如何，……只能给你们提供一些线索。”　　 查尔斯·威洛比打开手中的报告，这份报告是半小时前刚刚完成的。　　 “首先请看这个东西。”查尔斯·威洛比拿出一张航拍照片钉在墙上，“这是空军的侦察机在9月27日拍摄的平壤某处的照片。”　　 “这是照片中一个局部的放大。情报部分析处帮您把其中的人工痕迹加粗标记了。”　　 局部放大的照片，四个用道路连接成的五角星形状，用绿网做了遮盖，但仔细看还是能看出来　　 一点与周围环境的区别，用红线勾勒出来之后就更清楚了。四个五角星形又被另外的两条8字形道路兜在一起，形成一个完整的几何图形。　　 “然后这是另一张照片。”查尔斯·威洛比说，“这是我从欧洲情报司令部索取的，莫斯科地区的照片。”　　 “北约与很多民航公司签署过秘密协议，民航公司会在飞往苏联和东欧的客机的某些部位暗藏照相机，一路进行拍摄。这张照片，就是汉莎航空的班机飞往苏联，在接近莫斯科的时候，拍摄的莫斯科郊外森林的照片。同样，这些森林中的设施也经过了伪装，不过在欧洲的情报部门也对局部进行了放大和勾勒。”　　 莫斯科郊外的神秘设施占地面积比平壤庞大得多，在森林和林外的空地都有，绵延三公里有余。然而再仔细看，这些图案的基本元素仍然是用道路连接成的五角星形状。只不过……这样的五角星一共有12个，稀疏地分布在长三公里、宽1公里的矩形地域。　　 “这是苏联第三特别局研制的地对空导弹，项目代号是‘金雕’。”查尔斯·威洛比说出了结论。　　 ……　　 “b-29侦察型？b-29侦察型！前方是否确认？”听到击落第五架b-29的消息，唐华的反应可比头一天连爆四机兴奋多了。　　 “电报里……没有说详细的判断理由。”空军参谋说，“不过b-29如果是带弹轰炸，飞行高度一般不会超过8000米，在9000米高空飞行的b-29已经接近最大升限，一般情况下都是不带弹的侦察型号。”　　 “参谋同志，请你等一下。”　　 唐华拿过信笺。　　 “如果是b-29的侦察型rb-29，那么搜寻飞机的残骸，会发现很多有价值的东西，”唐华一边写电报，一边对粟峪解释，“侦察型上面有光学和电子侦察设备，光学照相设备可以用来给我们进行研究仿制；电子侦察设备拿回来详细研究，搞清楚他们的侦察设备侦听能力、侦听频段，让我军做出相应的反制措施。如果侦察型还兼顾电子干扰机——虽然不确定是不是所有的b-29侦察型都是这样，但我估计很大一部分是，那么连他们的电子干扰系统我们也可以一起获得、然后展开研究……”　　 唐华写完电报，参谋拿走后用军委的电报线路发往沈阳，空军司令员刘业楼在那里。　　 想了想，唐华还是坐在通信计算机前，要用专线再给志司发一份消息。　　 “今晨平壤方向击落的b-29，据平壤联络处的同志确认，应为b-29侦察型。美军b-29轰炸机的侦察型装有大量侦察和情报设备，可能也安装了大功率干扰装置，如能从残骸中收集到这些设备，对我方今后的地空作战、电子对抗有很大帮助。如朝鲜的同志同意，还望尽快详细地搜查坠落的b-29侦察型残骸，找出机上所有的电气、无线电部件及可疑的零件，以便我方立即进行研究分析。”　　 确认志司收到消息之后，唐华这才放松下来。　　 空10师坠落在大和岛的图-2，我军地面部队攻上岛之后毛都没有看到，只在沙滩附近发现一个土被烧焦的大坑，美国人和南朝鲜人连掉落的螺丝钉都捡走了。　　 如果与朝鲜方面完成沟通，同意收集b-29的残骸给我们分析，那么从今天开始，朝鲜人民军和志愿军战士也会乌央乌央上百人在坠机现场撅着屁股拣零件吧……　　 ……　　 “所以，你们远东情报司令部能够确认的事情，就是中国军队在朝鲜部署了从苏联购买的‘金雕’系统？”韦兰德问。　　 查尔斯·威洛比：“百分之百确认。”　　 韦兰德：“我们如何克制它？它的导弹能打多远、能打多高？用什么工作方式？威力有多大？”　　 查尔斯·威洛比：“欧洲情报司令部此前获得的信息，是它采用雷达跟踪和无线电指令制导……欧洲情报司令部获得的最详细的报告是在1949年底，这时候‘金雕’项目刚刚启动。不过好在你们被击落的7架飞机为我们提供了至关重要的直接证据。导弹的最大飞行速度大约为2.5倍音速，10月16日下午的导弹攻击，被击落的b-29距离发射阵地距离在25到31公里，10月17日中午在长丰被击落的2架b-29，距离发射阵地22公里。10月17日晨的导弹攻击，被击落的rb-29飞行高度在9100米。我们的估计是，这种导弹的最远射程在35到40公里，最大作战高度则可能远远大于9100米……因为这种导弹很可能是苏联为了针对升限13700米的b-36轰炸机而设计的，并考虑到要能拦截即将出现的飞得更高的喷气式轰炸机。”　　 韦兰德：……　　 上任才一个星期，他就感觉自己已经心律不齐了。　　 拿到参谋部的作战方案和建议书之后，韦兰德考虑了很久，最终还是暂时放弃了挑战中国军队升级之后的防空导弹系统的念头，而是先测试改进后的制导炸弹。　　 b-29飞得高，能免疫防空导弹，还皮糙肉厚，以前就曾有b-29被一发85毫米　　 炮弹几乎直接命中，一台发动机失灵，b-29也不过是把炸弹提前扔下去，减重之后转头返航而已。拿这个做测试，还是比较安全的，不需要飞行员用绳命去测试中国防空导弹的能力。　　 现在想想，韦兰德觉得自己真傻。要是测试新的防空导弹干扰器，就算失败，也不过损失两架小飞机和2名飞行员而已。结果自己偏要拿b-29出去测试，这7架b-29上可是有90名飞行员啊。　　 “军械部和电子战试验室要研究干扰‘金雕’防空导弹的方法，请情报司令部从明天起派遣情报军官协助。”　　 韦兰德说了最后一句话，离开情报司令部的办公室。　　 “把滑翔制导炸弹的方案重新拿出来。此外，空军是不是还有一种火箭助推的空舰炸弹？”回到司令部，韦兰德又叫来了一名参谋，问这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