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女生 科幻空间 出大事了!提刑司来了个女煞星!

第28章 壁画

  画上是一位将军端坐在军帐中,手里是一本《忠良列传》,而皇城里一群人在围在一起窃窃私语,似乎在密谋陷害将军。  谢含辞注意到这群人在画上只是背影,没有脸,其中一人的手里还捏着一封信。  接着,手持密信的宦官出现在了帐外,身后还跟着许多手持兵器的蒙面人。将军的身上插满了刀剑,死在了帐中,远处还画了一位女子,听到他的死讯后,站在池塘边哭泣。  最后,将军的族人和部下死的死,逃的逃,其中就有一小队人马躲进了这百病窟。  谢含辞叹了一口气,也学着他们几人的样子,将手上的香点燃,插进了房间正中的香鼎。  “这上面是你们的故事?”  几人沉默了一会儿,还是陈老先开了口,他看了一眼谢含辞手里的卷轴。  “十四年了,刚来的时候,我们一直相信会有为大将军洗脱冤屈的一天。可慢慢的,这件事离我们越来越远。老甲跟将军学过画,就将这些事在墙上画了出来,万一哪天我们不在了,这世上还有一处角落,记着大将军遇害的真相。”  谢含辞指尖轻轻摩挲着画中那名身着红衣,站在池塘边掩面哭泣的女子,“这可是惠贵妃娘娘?”  她有些诧异,昆玉显荣的罪名是和敌国贵妃私通,按理说,他的部下为了避嫌也不该将这名女子画在这壁画上。  “正是她,她不止是大奉的惠贵妃,也是大将军的师妹。二人年少时相识,有着一同习武的情分,亲如兄妹。只是没想到,离开师门后一个人嫁入深宫做了集万千宠爱的贵妃,一个人回了大越做了征战沙场的将军。”  陈老声音有些哽咽,脑海里浮现出了逝去故人的音容相貌,他十六岁便跟在昆玉显荣的身边,追随他半生,鬓角已生华发,可离开的人在记忆里还是那意气风发的模样。  谢含辞问道:“那他们后来是否有书信往来?”  陈老答道:“偶有书信往来也先交于朝里中书过目,信里都是家常问候,绝无越矩之处。因当时奉越两国在边境常有摩擦,所以大将军和贵妃为了避嫌,极少通信,一年只一两封。“  谢含辞接着问道:“那证明二人私情的密信又是哪来的,是有人将真信换了?还是凭空捏造出了一封信?你可有怀疑的人?”  陈老无奈道:“大将军戍守边关,得了师妹的信也都是先往中书送,再皇城里转上一圈,要么送到府中,要么再发回边关。这里面送信的驿丞就不下四五个,到了中书又起码要经两三人之手。”  老甲哑着嗓子,愤愤不平的补道:“不是没有怀疑的人,而是有嫌疑的人太多了,大将军不屑经营算计,一身军功,难免树大招风,朝中眼热之人不少。”  半天不吭声的红色面具人也在此时开了口。  “中书侍郎与我有些交情,出事后,他跟我透露过,那封密信的火漆在中书舍人呈上来时,已经破损了。他本想第二天提醒负责拆送的中书舍人,可等他再去看,那火漆又是完好无损的。”  谢含辞怒道,“即如此,他当初为何不说?中书侍郎比中书舍人官大一级,完全可以责问他,就算当时没问,他也可以在事发后将此事报于中书令。”  面具人摇了摇头,“天子脚下,多少高门世家,有些人看似官职不大,背后的家族却厉害的很,这种地方,都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何况大越皇帝当时根本没有公开此案,直接秘密处决了将军,连申辩的余地都没有,中书侍郎肯将此事说给我听,我已十分感激他了。“  谢含辞摇头道:“凭着一封信,就直接定了昆玉将军的罪,你们皇帝也过于武断了。“  面具人苦笑一声,答道:“皇帝少年登基,本就避讳人臣锋芒太过,昆玉将军也是被盛名所累。不过,你们大奉皇帝也好不到哪去,贵妃落水,你真觉得是意外吗?”  他向前一步,向谢含辞伸出手,”好了,该说的不该说的,都告诉你了。现在轮到你帮我们把画中的证据找出来了。”  谢含辞知道躲不过,深吸一口气,把卷轴递了出去。  就在这时,一支追魂箭破空而出,箭头被火点燃,正中二人手中的卷轴,整幅画立刻燃了起来。  谢含辞丢开画,面具人却没有放手,反而用另一只手去拔燃烧的箭。  谢含辞看见箭尾还连着一个浸了油脂的小纸包,大喊一声:“快松手,会炸!”,说着她一脚将他手中的卷轴踢开,这一脚用了十足的力,卷轴被高高到抛到在房梁下,轰隆一声,炸了个粉碎。  陈老不死心的去接飘散的碎片,却只捡回两三个拇指大小的空白画纸碎片。  面具人拉住谢含辞躲在殿内的柱子后,冲外面喊话:“多年未见,大越现在连这么点信用都没有了吗?”  “兵不厌诈,这个道理山贼不懂,你们这些人也不懂吗?”  谢含辞从柱子后头微微探出头,只见小庙的后院外墙上出现了十几个黑影,手持弓箭,为首的人接着喊道:“现在画已经不在了,这女孩你们留着也是无用,不如将她交出来,我们带她离开,不然,这世上最后一批跟昆玉显荣有关的人也要消失了。”  他的声音冰冷,像是房檐下消融的冰锥,滴滴凉意打在了屋内每一个人的心头,生死他们早已置之度外,只是若是死了,世上再不会有人知道真相。  偏殿内所有人的目光,此刻都聚集在谢含辞的身上,他们眼神里有忧虑,有懊恼,但谁也没有开口提出要将她送出去换自己的一条生路。  面具人低头看了看眼前面脸泥污的少女,她的眸子黑白分明,清澈而倔强。  谢含辞眼了咬嘴唇,刚想开口,面具人却高声向外喊道:“不可能,她是我们带回出来的,自然要平安的送回去。”  陈老也附和道:“我们若是为了自己活命,把这小妮子交到你们这帮阴沟里的狗杂碎手里,才是真的坏了大将军的名声,来日进了地府都没脸去见他。”  外面的人不再喊话,而直接用行动做出了回答,他们手里的弓弦不停地收缩再绷紧,发出犹如琴弦拉伸的铮鸣声,箭羽流星般落在了后殿内。  老甲一把抱起香炉上的灵位揣进怀里,嚷道:“他娘的,出门没看黄历,看来今日是冲撞了祝融啊,先是被人用火烧,这又被炸。”  话音未落,一支箭直直地扎进了香鼎中,随着巨响,香鼎四分五裂,老甲离得最近,破碎的陶片扎进了皮肉里,顷刻间,他的前胸一片血肉模糊。  陈老刚想去拽他,却被香灰迷住了眼,空气里到处都是呛人的灰尘,谢含辞一边咳嗽一边说道:“把我交出去吧,不然我们都要死在这里。”  面具人按住她的肩,让她尽量将身体放低,躲避飞来的乱箭,他瞥了一眼前院,说道:“我们都不会死在这里,走!”  大奉营帐内,宁王的披风下摆上满是泥点,疲惫的驱马刚踏进军营,就被谢渊和景瑜簇拥起来。  “小皇叔,谢含辞被山贼抓走了,他们要她找出画里藏的秘密,她跟我对口型说手里的画安全,让你去救她!”  因为太过焦急,他说的话也有些前言不搭后语。  宁王闻言,眉头立刻拧在了一处,脸色阴沉的吓人,他薅过景瑜的衣领,呵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谢渊上前轻轻拽开了宁王的手,将事情完整的讲了一遍。  景瑜不耐地驱着马围在他左右来回的转圈,“小皇叔,你到底去不去啊?你要是不去,我自己去了。”  宁王拉住他的缰绳,问道:“她最后是怎么跟你说的?她的原话是什么?”  景瑜一怔,答道:“画是安全的,让宁王来救我。”  宁王听后蹙眉不语,又转头看向谢渊,“她最后被你们关在何处?”  谢渊有些不解,但如实答道:“我的马车。”  宁王将景瑜的缰绳递给了谢渊,留下一句“看住他”,转身朝谢渊的马车方向去了。  爬上谢渊的马车,他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马车的矮桌上赫然放着一卷展开了一半的画,画上的红梅和白梅栩栩如生,宁王一眼辨认出那是沈郎的《仕女雪夜寻梅图》。  真的画被放在了车上,那她带走的又是什么?  宁王环顾着马车内狭小的空间,角落里的箱笼半开,里面是几幅空白的卷轴,最左边的位置明显少了一幅。他砰的一声关上了箱笼,骂道:“疯了,什么都敢做。”  他转身跳下马车又回来,犹豫片刻,将桌上的画重新卷起,装进了马背上的口袋里,孤身一人骑上马飞奔出了军营。  追到一处泥泞的沼泽,山贼们马蹄留下的印记在此处也消失了。一筹莫展之际,一名女子从树上翻身落在他马前,他刚抽出腰间的长剑,却看着眼前的女子有些面熟。  “飞云门?”  “我不是飞云门的人了,你怎么才来?”女子语速极快,她一边说一边从腰间掏出一枚荷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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