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躬见是刘厉熟人,嘴角上扬,心中已有了坏心思,对着那小两口说道:“刘厉给你二人做媒,是不是没收你们介绍费。” 那小两口互相望了对方一眼,摇摇头,说道:“没有,厉公子对我夫妻二人很好,若不是厉公子,只怕我二人还不会相识。” 还未等他们说完,高躬便摊开手,向他们说道:“来,把那十两介绍费交出来。” “为什么?”那对小两口颇为不解地问道。 “天下哪有免费的午餐,之前欠下的,现在就要补回来。”既然这块金字媒招牌已经保不住了,那高躬就会想尽一切办法给它抹黑。 他指了指官差手中的牌匾,道:“难道这块牌匾的名声还不值十两银子?” 那小两口面面相觑,已然后悔来凑这热闹。 高老爷在一旁只是站着,也并未阻止高躬的所作所为。 在张家庄宰猪的张飞也闻讯赶来看热闹,见高躬这蛮横不讲理的姿态,他连忙走上去,言道:“让开让开。” “你这厮,又在这里招摇撞骗,坏我厉兄弟的名声,若继续说下去,休怪俺老张的拳头不客气。”说着,张飞攥紧拳头,冲着高躬晃了晃。 见张飞这魁梧的身姿,高躬本能地向后踏了几步,躲到了高老爷身后。 “高老爷,你怕是老糊涂了吧,到这种关头你还护着你这不成器的儿子,把厉兄弟赶走,你这高家庄,怕是没过多久就要倒闭了。” 高躬躲在高老爷身后,冲着张飞喊道:“你这黑厮,回去宰你的猪去,我高家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管。” 此话一讲,张飞一听就不乐意了,撸起袖子,就想冲上前去把高躬狠狠揍一顿。 “翼德兄弟。”还未等张飞冲上去,刘厉出现在众人面前。 邻里乡亲好多也都受过刘厉帮助,也知道刘厉从高府搬了出去,见他前来,也纷纷退至一旁,让开一条路。 有的人胆子大,问道:“厉公子,听高少爷说,这十两银子的事情是你整出来的。” “是啊,这高府毕竟是厉公子的家,难道漫天要价他会不知,而且这金字媒招牌,本就是侯太守赏给他的,这事情定然与他有关。” 说着,众人纷纷责备起刘厉来。 “别吵!”张飞闻言,忍不住厉声喝道,“你们这帮人,见风使舵,听啥就是啥,那高躬花言巧语骗了你们几句,你们还真就信了,无知!” 严纲见刘厉前来,示意手下人将邻里乡亲纷纷赶走。 “都回去了,都回去了,别看热闹。” “见过义父。”刘厉走至高老爷面前,拱手一揖,道。 他因放心不下,还是偷偷跟着严纲一同前来,只是他在暗处,静静观察着这一切。 可现在事态的发展已然超出他所料,于是他不得不出面。 况且如若严纲无法收回金字媒招牌,他便打算亲自要回。 听到熟悉的声音,见到熟悉的人,高老爷声音变得颤颤微微。 “厉儿。” 他已然半年没见到过刘厉,如今再见到他,眼眶湿润了,他颤颤巍巍地抬起手,却又迅速放下。 “义父,说来我们已经半年未见了。” “你还喊我一声义父,说明你心里还认我这个义父,这块牌匾...”高老爷有些不舍地望向金字媒招牌。 见刘厉出现,高躬又开始胡说起来:“刘厉,你脸皮可真厚,竟然还敢出现在我们面前,说了,你已经被逐出高家,高家的所有一切都与你无关。” “闭嘴!”高老爷厉声喝道。 高躬本还想滔滔不绝,见高老爷发怒,他赶忙闭上嘴,只是脚步又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些。 “义父,半年前我离开高家,半年来未曾看过您,但我也一直记挂您,您身体可好。” “好好好。”高老爷声音有些哽咽,十几年的养育之恩,岂会说断就断,这半年来,他也一直想着他,“你怎么样?” “侯太守待我不薄,把官媒住所让给我。” “好,那就好。” “义父,此次我前来,正如严大人所说,我是来要回这块金字媒招牌的。”刘厉下定决心后,肯定地说道。 高躬一听,插嘴道:“厉公子,你这话可就说的不地道了,什么叫要回,这块牌匾难道是你的吗,没有我爹,你能有今天?” 刘厉拱手一揖:“高少爷,义父对我的养育之恩,我一直铭记在心,这些年来我为高府所做的一切,我也从未带走,毕竟养育之恩大过一切。” “那你还要收回金字媒招牌。”这金字媒招牌可是高府的摇钱树,高躬这种唯利是图之人,怎么能让摇钱树断了。 他是万万不会让此事发生的。 “好家伙,高少爷你可真贪啊。”张飞闻言,忍不住说道,“这摇钱树上的钱,已经快被你摇完了,漫天要价已然涿郡百姓苦不堪言,以后谁敢来你府上,让你帮忙做媒。” 高躬却满不在乎道:“那又如何,这是他们能力不到位,与我何干?我可是忙进忙出的,帮忙张罗,还提供场地,也就仅仅只收了十两,可他们呢,非但不领我的情,竟然还想为难我。” 直到现在,高躬还没有意识到自己错误所在。 “义父,您看看,高躬他毫无自觉,打着金子媒招牌的旗号在涿郡招摇撞骗,若是继续这样下去,金字媒招牌丢失事小,您丢了颜面,晚节不保才是大。” “如今,我也是来要回属于我的东西,还望义父成全。”刘厉弯腰作揖,言道。 “爹,别上了刘厉的当,他是在诓你,想打感情牌,你若是把这牌匾还回去,只怕他会另起炉灶,与您抢生意。” 见高老爷还未表态,张飞走上前,狠狠地瞪了眼高老爷:“高老爷,你怕是老糊涂了吧,继续这样下去,你怕是要成为涿郡的过街老鼠,人人喊打了。” 高老爷不为所动,望着刘厉,道:“厉儿,你当真要收回它?” 刘厉眼神中没有一丝犹豫,肯定地回道:“义父,我要拿回原本属于我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