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翠眼睛透出几分惊讶,简直不敢相信,摇骰人没开骰盅前,她都以为这钱肯定打水漂了。 方翠惊喜抓着庒楚的双肩晃着,欣喜道:“赢了,赢了,阿楚!” 庒楚被晃的有点晕,轻挪开她的手,威胁道:“方姐,你要把我晃晕了,再晃我,我就抓你肉肉了。” 方翠瞪他一眼,“你敢抓我腰,我就……我就揪你耳朵。” 庒楚摊手,故作伤心道:“你瞧你,你赢了一千两耶,我可输了二百两,你不安慰我就算了,还想揪我耳朵,我太伤心了。” 方翠无语看他一眼,明明就是这人叫她押豹子的,而且他知道要开豹子,为什么还要押大小,白白赔了二百两。 摇骰人见不会赌钱的方翠走了运,自然想捞回来,于是问道:“两位还赌嘛吗?” 这人心思庒楚一看就明白,庒楚气道:“钱都输光了,赌个屁,不赌了。” 摇骰人笑道:“你旁边这位大姐不是赢了不少嘛。” 庒楚气呼呼的一搂她腰,手里感觉还不错,嘴里说道:“我娘们运气好,本来和我赌气,气我押这么多钱,所以她也押注了,没成想,她运气好,又给我赢回来了,为了让她消气,我还赌个屁啊,还不如早点回家滚床头。” 方翠掐他胳膊一下,这家伙竟瞎说,居然说自己是他娘们,表面却配合道:“在敢赌,以后就不准上我的床。” 摇骰人皮笑肉不笑道:“呵呵。” 庒楚唉声叹气道:“兄弟,你也听到了,家有悍妻,不敢惹啊。” 摇骰人见这小子不上钩,而那身材风韵的大姐一看就不想赌的神色,他也不想浪费时间,怂恿其他人下注了。 庒楚本来就是图玩乐,玩了两把就不想玩了,而且也没银子玩了,要不是铁心说他可以赌,庒楚才不进这种是非之地呢。 庒楚搀着方翠离开赌桌,方翠的脚只是扭伤,现在倒不是那么痛了,没让庒楚扶着,关键就是怕某人又抓她腰肢的肉肉,弄的她很不舒服。 方翠问出刚才疑惑,“你刚才怎么知道会开豹子的?” 庒楚左右一看,神秘兮兮道:“其实我有一个秘密。” 方翠好奇道:“什么秘密?” 庒楚夸张道:“我能透视。” 方翠白眼道:“你别逗我了。” 庒楚不悦道:“你不信?” 方翠当然不信了,“信你才有鬼。” 庒楚语不惊人死不休,“我知道你肚兜的颜色?” 方翠好笑的看着他,好整以暇道:“好啊,那你说说,我肚兜是什么颜色?”她不是小姑娘,也不在乎和男子讨论这些。 庒楚朝她胸前看了一眼,若有其事的猜道:“黑色。” 方翠确实穿了黑色绣花亵衣,双手捂胸,惊讶道:“你怎么…怎么知道。” 真的是黑色?庒楚只是根据她的性格判断的,没成想方翠真的穿的黑色的肚兜,通常喜欢黑色的人喜欢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其实内心更希望别人去窥探自己。 庒楚双眼色咪咪的看着她的胸前,扫她全身一眼,哈哈笑道:“都跟你说了,我会透视,你里面全都被我看遍了,而且还是看光光的那种哦!” 庒楚这举动,她反而不信了,他要真会透视还敢这么正大光明看她?偷偷看不更好,如果看到她那令人惊讶的……怎么可能这么平静。 方翠性格倒是泼辣,双胸一挺,道:“好看不?” 庒楚根据规模,点头道:“挺大的,身材也好。” 方翠一扭他耳朵,“你敢骗我。” 庒楚还死不承认道:“什么骗你,我说真的。”他却不知方翠蜂躯特殊,已识破他的把戏。 方翠见某人还在乱说,手上一用力,气道:“看你还嘴犟。” 庒楚耳朵被拧痛,求饶道:“方姐,我错了,我错了,你放手。” 方翠松了手,倒是被他逗笑了,“算你识相。” 庒楚揉揉耳朵,“方姐,你这么知道我骗你的。” 方翠瞪他一眼,“就你这小伎俩,大姐脚趾头都看得出来。”方翠可不会说,她女性特征特殊,如果真的能看遍她全身,某人可不会是这个反应。 庒楚无语,自己演技真这么差嘛!知道我骗她,那她刚才干嘛还捂胸。 方翠还是很想知道方才的事,好奇道:“阿楚,你刚刚是怎么看出摇骰人的骰盅会开出豹子的?” 庒楚见她真想知道,解释道:“其实很好理解的。” 方翠问道:“怎么讲?” 庒楚反问道:“你觉得赌坊愿意赔钱吗?” 方翠摇头道:“肯定不愿意啊。” 庒楚顺着她的话,“连你都知道赌坊不愿意赔钱,见我赢钱,愿意我走吗?” 方翠也不傻道:“你说刚刚摇骰人是故意怂恿你赌的?” 庒楚点头道:“对啊。” 知道别人是故意的,还故意又赌,方翠有些不解道:“那你怎么还要上当?” 庒楚笑道:“不赌怎么赢钱。” 方翠又想起庒楚让她押豹子的事,“你都知道他会开豹子,干嘛还要去输了那二百两。” 庒楚耐心给她说道:“方姐,哪有你想得那么简单,只有我押了大小,才会有可能开出豹子?” 原本一知半解的方翠又迷糊了,“你这话大姐怎么听不明白。” 庒楚解释道:“只有庄家有利,又不赔钱,才会有很大几率开豹子。” 方翠细想庒楚的话,明白道:“你是说,赌坊出老千。” 庒楚点头道:“是的。” 方翠梳理清楚他的话,“那你的意思是,你也不确定能不能开出豹子。” 庒楚嗯声道:“是的。” 方翠暗暗庆幸还是赢钱了,却也不悦道:“那你还叫我信你。”其实就算最后真的输了五十两,她也不会怪罪庒楚,要怪只会怪自己不成熟稳重,轻易相信某人,而这五十两对她意义非凡,却是赎叔公的希望。 庒楚见方翠后怕的表情,笑道:“其实,就算不开豹子也不要紧。” 方翠疑惑看他一眼,“这话怎么讲?” 庒楚回答道:“我不是还押了大小嘛。” 方翠想起庒楚刚刚二百两押了小,见庒楚认定摇骰人不开豹子就会开小的自信,方翠问道:“阿楚,你怎么确信一定不开豹子就一定会开小,万一开大呢?” 庒楚说起其中原理,“因为押小的少啊,之前已经开了很多把大,令不少赌徒赢了很多钱,怎么可能还干赔本的买卖。” 方翠不傻,相反心思玲珑,明白过来,“你的意思是赌坊之前让押大的很多人赢了钱,又想捞回来,而且开小又会让你赢,所以就只能选择开豹子了?” 庒楚笑道:“你说错了,可不是因为想让我输而开小,我可没那么重要,我只是因素之一,而不是因果,说到底赌坊只想盈利而已。” 方翠眼睛紧紧盯着他,“阿楚,你是第一次赌钱吗?” 庒楚点头道:“是啊。”这个朝代是第一次。 方翠不信道:“那你怎么这么清楚这里面的门道。” 庒楚故作无奈道:“没办法,太天才了。” 方翠认同道:“你啊你,如果你真是第一次赌钱,那就太厉害了,你能这么清楚里面的门道,简直不可思议。”却是不信,这是他第一次赌钱。 方翠哪里知道,这吉武赌坊这么简单的赌法,和几百年之后吃人不吐骨头的赌坊一比,就是大巫见小巫,至少吉武赌坊的赌法还能凭借几率算出来,不像现代老板老谋深算,只要你敢进赌坊能把你玩死。 庒楚只想吹下牛,没成想方翠竟然还认同,挠头道:“运气,运气而已。” 方翠捂嘴笑道:“一会天才,一会运气的,就知道逗大姐开心。” 方翠年轻时好歹也是闺阁小姐,自然知道庒楚看似说的风轻云淡,其实方翠却深知其中的道理,这又何尝不是对摇骰人心思的把控。 回想起庒楚刚刚一系列行为,那摇骰人到最后还以为她真的是运气好,却不知被庒楚给骗了。 方翠拿出赢来的银票,只留了自己的五十两。 方翠把剩余的那给庒楚,“喏,这些银子给你。” 庒楚没接银票,“方姐,你都给我干嘛。” 方翠理所当然的说,“快拿着,本来就是你赢的,不给你,难道我霸占了啊。” 庒楚拿了一半,“你给我五百两就可以了,我也只下了五十两,剩余的你拿着。” 方翠突然问道:“阿楚,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庒楚点头道:“什么问题?” 方翠缓声道:“是不是,如果刚刚输了,你也会自己掏钱还我五十两银子?” 庒楚确实有这个想法,赌钱本来就有风险,没有百分百的事情,万一摇骰人突然脑袋抽筋也说不定。 庒楚打哈哈道:“方姐,你想什么呢,这不是没输嘛,再说了,你刚才不是也听到了,如果输了,也是算我家主子的头上。” 方翠自然知道还是有输的可能,见庒楚插科打诨,不回答她,方翠直言直语道:“我说的是你,你别扯别的。” 庒楚只好道:“好吧,我投降,方姐,我看你也不容易,怎么好意思真让你输钱呢,不过,赢了能翻十倍,白赚的银子不要白不要。” 原来庒楚早就想好了,输,也不会让方翠输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