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五十二章 五顿饭就能挽回一颗受伤的心
楚渊见刘萱的面色顿时变得铁青,又重重的拍了两下他的肩膀:“另外,这红袖招我掺了一股,都是斯文人,别喝了点酒,就手脚不安分,明白?” “属下明白,日后绝不踏进红袖招一步。” 楚渊见他腮帮子耸动,轻蔑的冷笑一声:“那倒不用,开门做生意,什么客人都得应承着不是,你心里有数就行,哈哈哈~” 说罢楚渊放声大笑离去,临了走到门口的时候还抬头瞅了一眼在楼梯口平台护栏后边的阿紫一眼。 只见她捏着小粉拳重重的捶在护栏上,一旁的姐妹们纷纷看向她小声嘀咕起来。 “这个惹人厌的死太监神气什么啊,不就是仗着自己的官职压人吗?!” “呦~妹妹,你这可就不对了,人家明明是在帮你出气啊,你怎么还不领情,咯咯咯~” 阿紫被嘲弄的脸唰一下子就红了起来,一跺脚就跑了,惹得姐妹们纷纷掩嘴哂笑。 出了门的楚渊,一路闲逛,不知不觉间就走到了人流涌动的闹市里,古意风情比比皆是,楚渊站在街头长舒了一口气。 大明朝风俗淳朴规整,且不说那些锦衣华服的世家公子或是富商人家,就连平头老百姓,只要家境不是揭不开锅了,所穿衣物皆是立领。 甭管是用什么东西,麻布,条绳,过往之行人都是整整齐齐的束起来,不知不觉间就自成一股子莫名其妙的威压和庄重。 楚渊双手放在脑后无所事事的走在街上,他夜成百诗的风头还没有过去,但凡有人捧着诗集一脸兴奋的跑来问他,他都会惺惺作态的用尖锐的嗓音,好像一个娘娘腔一般答复人家。 前来相问之人听见他那个鬼动静纷纷当场石化或是嗤之以鼻的扭头就走。 突然,楚渊在打发了一个手提着荷叶鸡的小书童后,突然闪身到了胡同的拐角猫了起来。 他露出半张身子朝着不远处的药店打量,只见一个身材略显臃肿,体态就跟熊猫似的小胖子一脸疲惫的提溜着两大包药走出门来。 齐四海睡眼惺忪,眼眶下边顶着俩大黑眼圈子,更像熊猫了。 他迷瞪着眼睛,险些就被门槛绊倒,踉跄的扶住门口挂着悬壶济世的杆子这才稳住身子。 楚渊摩挲着下巴寻思起来。 不能吧,这丫的怎么着也是个天玄的境界啊,身子骨这么弱? 挨上几十大板,纵然当时下不了床,可也不至于搞成这个样子吧,这两大包药吃上半拉月都够了。 说实在的,楚渊心里还是稍稍有那么一点内疚的,他上一世狐朋狗友无数,身上那也是有很大的江湖气的,江湖是什么地方,那是义气的地方。 常常听人说有人的地方就是江湖,什么江湖不是打打杀杀是人情世故,依楚渊看,义气是其一切的前提! 等他回过神来,齐四海已经走到了包子铺前和店铺老板讨价还价了起来。 “老板,你一个包子卖一文钱,我五文钱买你六个包子行不?” 那包子铺老板本来就长得人高马大脸黑黑的,现在更是铁青个脸拿着擀面杖敲着身后的木板。 板上写着:概不还价。 在钱和吃上,一向唯唯诺诺的齐四海那就跟换了个人似的,虽说现在十分的疲惫,可嘴还是嘚啵嘚啵的说着。 那包子铺的老板见他穿的一般,手里还提着两大包药,还以为他家里人生了什么大病有难处呢,便冷着脸将六个包子装起来递给他。 齐四海接过包子放到摊桌一边,从袖子里掏出钱袋数着铜板,生怕天热有两个铜板粘到一起去。 等他把五枚铜板递给包子铺老板,转头去拿用油纸包着的包子时,包子离奇消失在了原地。 齐四海顺着地下的靴子缓缓将视线上移,当他的眼睛落到正在一口半个包子的楚渊身上时,脸当即就耷拉了下来,居然连包子都不要了扭头就走。 楚渊也不吭声,就跟在他身后,齐四海听着他嘴里发出来的咀嚼声迅速的加快了脚步。 走过了好几个胡同,他的额头沁出来一股热汗,楚渊见停下来,也倚着青砖墙等他。 齐四海扯着衣领,想让为数不多的凉风吹干热汗,他瞪着一双死鱼眼怨气十足的说道:“我姑姑说了,再和你有交集,就打断我的腿。” 楚渊打了个饱嗝摊手道:“反正又不是打断我的腿。” 齐四海被气的嘴里哼哧哼哧的嘴皮子都裂开了,他不想和楚渊再说哪怕一句话,转身刚走出去两步就听到楚渊在身后说道:“明天我就去找秦立,让他就在你齐府附近租一间院子,省得他城南城北的来回跑。” 齐四海手中的两大包药落在地上,他眼中布满血丝从牙缝中挤出话来:“你怎么折腾我都可以,但是请不要让我姑姑烦心,你知不知道就因为你给秦立出的主意,我姑姑已经病倒了!” 楚渊吃完包子用手帕擦着手:“这我倒是没有想到,说到底你姑姑还是有那么一点喜欢秦立的吧?” “要不然为什么到现在连一句狠话都没有说,据我所了解的,你姑姑可不是个善茬。” 齐四海忍无可忍,弯腰朝着楚渊冲去想要把他扑倒在地,而楚渊面对他如蛮牛一般的冲撞,只嘴皮子微微吟动两句念词,两道黄色符箓飞到他的脚底。 顿时间地面颤动,齐四海吃了满嘴尘土。 他趴在地上抬着头恶狠狠的看着楚渊。 楚渊挠了挠头,把他从地上搀扶了起来,替他拍打着尘土。 “你这个死胖子,跟我来真的是吧,怎么着啊,想弄死我?” 齐四海缓缓的抬起右手,那中指就落到楚渊的两眼之间。 “我艹,胖子你飘了!” “你不讲仁义,把我一个人扔在天威府,你知不知道我差一点就嗝屁了!” 楚渊按下他的手挑眉问道:“所以你到底是怪我把你坑了,还是怪我把你姑姑给气病了?” 眼瞅着齐四海就在崩溃的边缘,楚渊连忙抚平他气鼓鼓的胸口安抚道:“在男女之事上,你还能明白过我?” “秦立是什么人,难道你不清楚吗,你姑姑费尽心力的不就是想保住你们齐家的家业和祖辈们的荣光伟绩吗?” “但是我告诉你,这种事情不进则退,秦家在日后只会蒸蒸日上,你们齐家在秦家的拥护下才能长久,懂吗?” 齐四海看着楚渊油光光的手咬牙道:“那也不能拿我姑姑的幸福做筹码,我也是个男人,能守得住家业!” “哎~你怎么就不明白呢,这和你是不是男人并没有太大的关系,你姑姑其实在心里对秦立是很有感觉的,只不过被家事所累,不敢敞开心扉的面对他而已。” “你连我姑姑的面都没有见过,凭什么这么说?!” 楚渊摸着手上的扳指平淡道:“要不这样你回去问问你姑姑,看看她是什么反应?” 齐四海撇嘴就要走,却又被楚渊勾住肩膀。 “行了,哥们请你去自雨楼吃好的,就当是赔礼道歉了,你可不要不识抬举哦,我现在可是南镇抚司的镇抚使,懂?” 齐四海伸出五根手指头,楚渊有些不明白:“什么意思?” “五顿,我什么时候馋了,什么时候去。” 楚渊拍着他的肩膀:“成,小爷我还是那句话,跟着我保你吃香的喝辣的,想去哪吃咱就去哪吃,想吃什么咱就吃什么,管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