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兴先是直接到陈凡的住所等待。 他不好意思进去,因为天还没亮。 他进去恐污了陈凡妻子的名声。 太阳都升的老高了,也不见陈凡屋子里有人出来。 他开口喊了他们半天。 “陈兄!陈兄!在家吗!” 喊了许久,也没有人答应,他进了院子,看看屋子。 发现窗户确实开着,但透过窗子,并没有看到人。 他便去大厅里去寻找陈凡。 还未进大厅便听到了陈凡的同僚们在那里议论陈凡。 “陈老弟这几天今天又不来,他估计有被喊去考察了。” “早上听杜师爷说以后藏书阁里的书,陈凡都可以直接查看。” “看来陈凡很受师爷他们的器重。我们这么多年也没有他这么优待。“ 鱼器觉得同僚们有些心里不平衡,开口调整他们的心态。 “大家都很厉害,我们在座之人无不是靠科举入仕。 都是勤学苦读之人,我们为什么那么努力读书。 还不是为了黎民百姓,在座那位不是因为这才坚持多年? 我看了陈凡批注的卷宗,确实让人耳目一新,实际可行。 我觉得他工作以来勤奋刻苦,工作能力也强,也心怀百姓。 又有左徒之风骨,假以栽培,未必不是一个大才。 我们应该以他为目标,不忘任官的目的,坚持本职工作。 我记得县令来时,和我们说过,大周内忧外患,举步维艰。 百姓疾苦,民风日益变恶,然正是我们这样每一个小小的吏官在。 才让大周坚挺下去,我们也是国家的功臣。 待本县大治,他必定为我们请赏! 曹县令善待我们至此,我们不可有怨言,该不负所托!“ 众书吏起身,恭敬地向鱼器作揖。 “鱼兄所言极是,吾等受益匪浅!谢鱼兄正吾视听!“ 李兴听到这些书吏的话心里很是触动。 自从他随县丞进了这家衙门以来。 这些书吏没有一天没有不在案桌前奋笔疾书。 他们面黄肌瘦,眼神不好,颈椎疼痛,手指变形。 他们一天天也很忙,与妻子相处的时间也很少。 也从未听说他们之中有人虐待妻子。 他们身上未尝没有左徒之风。 可见他们之勤苦,可见左徒之品德早已深入人心。 李兴一直对他们能否改变多年以来存在的女子买卖问题没有信心。 他时常怀疑自己的能力,总是记下他认为可以提高他能力的话语。 只为了可以更好地完成本职工作。 他常常怀疑自己的努力是否真的有用。 为何百姓还是那么困苦,大周还是那么风雨飘摇。 现在他明白了。 如果他们没有他们这群官吏努力为国家拼着。 那么大周只会更加难以为继。 他握紧了自己的铜黄色刀柄。 目光坚毅地转身去向昏暗地牢狱。 他的白色官服在阳光下反射出耀眼的光芒。 他坐在牢狱中的案桌上,提笔,蘸墨,铺纸。 然后自言自语了一句 “额!我还是等陈兄回来再写吧!” 然后趴桌子上补起了觉。 刘甲他们一边进夏宅,一边向刘管家打听着夏老爷的底细。 “刘管家你是不是把我们忘了。我们之前可总是和夏牙一起来的。” “刘老弟,我怎么会把你给忘了呢? 咱们俩可是一个姓,五百年前可是一家人。 我欲待你如兄弟,怎么会不让你办事情呢?“ “哦!刘管家这话,让小弟感到很放心。 我们这次来可是为了接替我们大哥的工作。 不知道夏老爷可否答应。“ “夏老爷家财万贯,并不会在意你们那点利润。 完全就是为了给本地无家可归的女子一个归宿。 他也不是圣人,不可能在自己没有财产的情况下帮助他人。 他也要吃饭,如今他的生意都在亏损。 就算他有想继续帮助女子的善心,也没有那个能力了。 他日日夜夜不在关心家国之事,经常看衙门告示。 如果有什么赈灾令他都会踊跃去捐款,负责供给灾粮。 现在他感觉现任的曹县令勤政爱民,不需要他在努力帮忙。 他也就只能将一些产业低价捐给衙门,只收了成本价。 财产缩减了许多,连我们这些下人的工钱都只够我们勉强果腹了。 你说老爷他自己都吃不饱,如何帮你们。 我只能带你们去见一面,希望你们多说一些安慰他的话。 让他安心。“ 刘甲听的脑袋都要晕了,脑子已经不知道转了多少个弯了。 他明白了,是他们给的钱少了。 旋即掏出怀里准备喝酒的钱财塞入刘管家的手里。 “刘管家!你辛苦了! 你这么劳累,竟然只有那么少的工钱。实在不公平。 你简直就是就是就是大善人! 夏老爷简直就是古圣人! 我们一定会比大哥做得更好,让老爷和你们赚更多的钱! 可以帮助更多的女——————“ 刘管家握紧了钱袋子,听到刘甲这么懂事。 不是很想在听他卖弄拙劣的口舌。 于是开口打断他 “唉!刘老弟不必多言,你的心意我已经明白了! 看你这么想着老爷,我决定带你去看看他。 希望你可以为老爷排忧解难。 相信老爷看在你是他夏胞弟的小弟上说不定愿意帮帮你。 相信你的能力不在夏牙之下!“ 刘甲和王四悬着半天的心终于放下了。 便也不想再废心思去讨好这个唯利是图的管家。 跟着管家去大厅看夏老爷了。 夏老爷坐在上座,客厅里的装饰都比较值钱。 但是夏老爷背后挂着猎弓,和虎皮。 案桌上更是呈放着弯刀。 夏老爷身材魁梧,皮肤白皙。 见他们进来也不抬头。 只是静静玩弄着自己大拇指上的扳指。 刘管家上前行礼,恭恭敬敬地说 “启禀老爷!夏牙的两个小弟前来拜见,希望可以接受夏牙和你的生意。 “夏牙吗?我这个干弟弟真的是不成气候。 竟然有害人之心,还被官府写成戒书昭告全县百姓。 我真的是为认识他感到丢脸,快快把这些的东西赶出去! 不要让曾县百姓知道我和这种不安分的人有染!“ 刘甲王四不知所措地站那里,他们看着夏老爷无话可说。 心里明白他们和夏老爷没有关系,人家根本不信任他们。 他们磨破了嘴皮子,成败只在人家一个点头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