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京城高丽朝贡储藏室里,恒智管理着八百多万两白银,不敢有任何疏忽,派人去五台山找方丈请求僧兵支援。 五台山方丈得知恒智在京城有重大的事情,于是派了一支僧兵前往京城。 这支僧兵前往京城的时候都头戴蓑笠身穿布衣,为的是不引起路人好奇。 恒智和尚有了这批僧兵的支援,朝贡储藏室里的白银有安全保障了。 且说清流派官员得知唐萱大败沛县的河匪,都着急不已商量对策怎么阻止唐萱北上。 这批白银里面有徐阶亲戚地主家的埋银,礼部尚书徐阶的主意最有说服力。 徐阶建议道:「在济州河域打造九条跨河铁链索拦截狼兵,一定能拦截狼兵北上。」 高拱顾虑道:「这个主意好,只是工部尚书是严党的人,咱们打造九条跨河铁链索需要工部的允许呀。」 徐阶看了看张居正,缓缓道:「这个需要张大人想想办法了。」 张居正胸有成竹品了一口茶,淡定道:「这事我可以想想办法,最近皇帝和严嵩见面时间少了,我和皇帝见面时间多了,这段时间我举荐的人皇帝都同意任用。 我正有一位门生需要安排,就把他安排到河道衙门当河道郎中去修理河道,有我撑腰工部尚书管不了他。」 众人高兴道:「这样的话用铁链索拦截狼兵可成,狼兵这次休想北上了。」 且说嘉靖皇帝回到紫禁城里,因为严党没有按时完成任务没有把白银上交上来,嘉靖也暗自着急。 要是国库空虚的问题不能解决,国家后面的艰难可想而知,不知道农民起义的风暴什么时候爆发,不知道北方的外敌什么时候入侵,大明还有没有抵抗的力量。 当然更重要的是大内金库,大内金库要是补充不进来白银,皇帝就要过苦日子了,这怎么能行。 嘉靖心里烦闷对修仙也暂时失去了兴趣,于是回到紫禁城开始关注战事。 他写好了戚英和俞大猷的嘉奖圣旨,但是没有发下去,就是给严党留时间希望严党能创造奇迹。 然而日子一天一天地过去,嘉靖的希望一天一天地失去,觉得严党真的靠不住了。 半夜三更,他又把戚英和俞大猷的嘉奖圣旨从书册底下拿了出来,放在油灯下反复观看,想象着戚军和俞军抗倭的场景。 银子,银子究竟去了哪里?也许戚英和俞大猷很清楚,但他不敢确定。 嘉靖皇帝想召见戚英和俞大猷进京,但是东南战事正处在焦灼状态又少不了他俩。 局势已经变得复杂了,乱插手谁晓得是好是坏?即使召见人一次也只能召见一人,究竟召见谁好? 嘉靖更想召见戚英,想和这位新起之秀面对面亲近一下,让他感受到皇恩浩荡。 嘉靖在等待机会,找一个可以让戚英进京的机会,其实还是在给严党留时间少插手战局。 次日,张居正进皇宫见嘉靖皇帝,按惯例汇报完吏部的工作,然后请求道:「陛下,京杭运河缺河道郎中,我想举荐李大学士当河道郎中,管理济州河域。」 河道郎中又不是大官,嘉靖皇帝同意道:「行,就按你说的办,爱卿举荐的人我信得过。」 张居正拿出委任状,嘉靖皇帝在委任状上批了红。张居正跪下感谢道:「谢主隆恩!」. 嘉靖皇帝顺便问道:「京城一个多月没有下雨了,河南那边如何,江南下雨了么?爱卿知否?」 张居正回答道:「陛下,河南有雨苏北也有雨,但浙江有一个多月没下雨了。」 嘉靖吃惊道:「江南也有一个多月没雨呀,朕是担心旱灾,这个点上千万别 闹旱旱灾呀!」 张居正阿姨奉承道:「大明祥瑞一定会下及时雨滋润干旱之地。」 且说沛县河域往上就是济州河域,清流派官员按照徐阶的指示,以修河堤为借口,雇佣民工在济州河域两旁打造了九对铁桩。 清流派官员购买粗铁链,把京城和青州城的粗铁链购买一空,派铁匠把铁链安装在济州河岸的铁桩上。 然后在河岸之间用舟船排列,每隔一段就设置一条船,将铁链索一段一段固定在船上。 舟船大锚抛到江底起到固定的作用,九道铁链索横在船排之上横锁河面。 就这样济州河域被九道铁链索封锁了,封锁的理由是河道衙门要修河堤,过往商船不安全,需要在河役船只的带领下才能过河。 每条铁链索之间有三把铁锁连接着,狼兵没来的时候,河役船只可以打开铁锁放过往的商船出行。 一旦狼兵赶到了,铁锁就会被河役船只锁死,任何行船都通行不了。 唐萱率领狼兵北上进入了到济州河域,唐萱虽然感到疲惫憔悴,但为了完成任务不得不咬牙坚持。 河役哨船发现狼兵赶来了,大呼叫道:「快锁河面。」 河役们纷纷锁住了铁锁,于是九道铁链索把济州河域锁死了,任何船只都通行不了。 狼兵哨船发现了河面上出现铁链索,惊呼道:「千总,有铁链索把河面锁住啦。」 唐萱急忙飞跃到船队前面,跳到小哨船上去查看,抓着铁链索发现它好紧好重,吃惊道:「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有铁链封锁河道?」 唐萱试着双手合抓铁链索合不拢手,好粗壮的铁链呀,双手抓它都合不拢手。 唐萱遥望铁链索对面那侧的河面,有几艘小船在游弋,她挥手打招呼大声问道:「船家好呀,谁把河道封锁了呀?」 有一艘河役小船慢悠悠地划了过来,明知故问道:「你们是什么人呀,从哪里来又要去哪里呀?」 唐萱好声回答道:「我们来自广西,要去京城有事。」 河役慢吞吞问道:「你们去京城有什么事呀?」 真是急癫疯遇到慢郎中,唐萱着急不已,对方却总问一些无关痛痒的问题。 唐萱忍住火气耐心解释道:「我们去京城有很重要的事,麻烦你告诉我是谁把河道封锁了?」 「哦,」河役慢吞吞道,「去京城有急事呀,要急也急不过赶考的呀! 我看过不少进京赶考的举人,他们可比你急多了,你能有他们急吗。 那些举人秀才虽然着急赶路,但遇到修路补桥的情况都得耐心等待,因为着急也没有用呀!」 唐萱越听心里越急,终于忍不住严肃道:「快告诉我,谁把河道封锁了?」 河役笑呵呵道:「原来你们都是拿刀的人呀,和气生财和气生财!」 唐萱粉面生威怒道:「你说不说?不说我跳到你的船板上去了!」 河役害怕了起来不再废话,解释道:「是这样的,我们只是看守河道的衙役,最近河道衙门按照惯例维修河道清理淤泥,所以需要封锁几天河道。」 唐萱半信半疑道:「河道衙门维修河道,为什么是这时候,有这么巧吗?」 河役抓着脸皮尴尬道:「以前被封锁的人也是这么问,我很理解你的好奇心。 我只是一个小小的河役,我能告诉你的是,你问的这个问题很外行。」 唐萱不耐烦了粉面生威道:「快放我过河,不然后果自负!」 河役划船离去作揖忽悠道:「我真的不知道呀,我只是一个小小的河役,你们就耐心等待几天吧,过几天就 能解封了。」 唐萱想划船追赶河役,却被铁链索拦截住了哨船,无奈望着他们离去。 狼兵把总上前问道:「千总现在该怎么办,要不要烧断铁链索?」 唐萱盯着粗厚的铁链索回答道:「河风这么大,这么粗厚的铁链索哪有那么容易烧断。 再说了要烧断铁链索得需要多少柴火呀,上岸收集柴火也要一天时间,可能那河役说的是真的,还是忍一忍耐心等几天吧。」 狼兵把总得令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