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南枝盛怒异常,恨不得把苏晓筱扒皮拆骨。 苏晓筱心中早有盘算,远远的往府门走,嘴里还喊着:“姐姐你瞒着家里两日不归,是不是有了心上人,舍不得回来了?” “妹妹都担心死了……” 话刚说完,只听一声脆响。 “啪!” 原是苏南枝抬起未受伤的手,狠狠甩了她一巴掌! “你你打我!苏南枝!你发什么疯!!” 苏晓筱被打懵了,捂着火辣辣的脸失声尖叫,抬手便要反击—— 苏南枝眼疾手快扣住她手腕,用力将关节往反方面掰,轻笑:“你出言不逊,胡编乱造,怕是魇了。你说我瞒着家里夜不归宿?子珊公主早就派人同爹爹说过我留宿公主府,你难道不知?” “作为长姐,妹妹言行不端,我自当管教,岂容你污了苏家女眷的名声。” “疼!你放开手啊!疼啊!”苏晓筱关节剧痛,胳膊仿佛要断了,低吼道,“知道又如何?!谁知道公主有没有帮你掩盖行踪!” “你既知真相,还胡言乱语,是想诋毁我名声?”苏南枝冷脸呵斥。 “子珊公主乃皇后嫡出,身份尊贵,当的得起天下女子的表率,你满口秽语,可有想过说这话的罪名?” 苏南枝这一顿操作,惊得苏府门口的众人一愣一愣,只见她盈盈一拜,礼仪周到,体态优美,端的是大家贵女,名门之风。 “诸位,我家妹妹喝了几口酒,胡言乱语,让你们见笑了。苏家蒙受皇恩,才有今日。我虽心疼妹子,却不能纵容她犯错。” “春盛,掌掴!” “得罪了,二姑娘。”春盛紧皱眉头,不敢拖姑娘后腿,重重打了苏晓筱一巴掌。 “啪!”的一声! 苏晓筱耳朵轰鸣,眼中有金星闪过,只能耳边响着苏南枝幽幽的声音:“晓筱,你可知错?” 苏晓筱一脸戾气:“苏南枝,我要杀了你!” “春盛,继续打。”苏南枝冷喝一声。 春盛也来了气势,一连几个巴掌,声声清脆,惊得四周的人直抽冷气。 苏南枝见苏晓筱并未服软,一脸沉痛惋惜:“是我这个当姐姐的把她惯坏了,快拖下去,让她禁闭一个月冷静下。” 春盛马上给几个婆子使眼色,苏晓筱恼羞成怒疯了般冲过去时,便被婆子押住双臂堵嘴带走了。 众人唏嘘。 “这苏家二姑娘就跟个疯婆娘似的。” “同出苏家,她竟没学到嫡长女半点风范!” 苏南枝眸光平静,樱唇缓勾,进府道:“小春盛可解气了?” 春盛眼眶又涌上泪意:“谢谢姑娘……” 一听苏南枝回来了,苏南辕火冒三丈地去祠堂找戒尺,一米的戒尺太厚太长,小妹手掌细嫩容易被打伤,他这次定要狠狠收拾小妹,选来选去,拿了根手掌大小的戒尺冲到院中:“苏南枝!给我滚过来!” 苏南枝猛怔,气势瞬间矮半截:“二、二哥……” “你你你气死我了,我与大哥日夜不眠地找了你两天!”一见到她,面容憔悴的苏南辕当即扔了戒尺,急急围着她转了四五圈,“让老子看看,有没有磕着碰着?” 一袭仙鹤白袍的苏南澈急步而来,两日没合眼,素来干净清爽的他也长了胡茬,温润的脸上罕见现出薄怒:“进屋中说话。” 见如此关心她的兄长,苏南枝鼻尖微酸,乖乖进屋。 屋内,只有兄妹三人。 “公主府还是我给你找的借口,说吧,这两日去哪里了?”苏南澈目光锐利。 苏南枝绞尽脑汁地想理由,苏南澈似能看穿她所有小把戏般,紧蹙眉头:“你忘了大哥是大理寺卿?判案无数,识破上万个犯人的谎,你又是我看着长大的,实在编不出来,就说实话吧。” 苏南枝垂眸,大哥太了解她了,不像二哥那么好糊弄。 但她不能说实话,不能将家人卷进万般凶险的案件里,正当她要接话时,门外有人替她解围了: “咳,这两日她与本王在一起。” 命人抬来大箱小箱赏赐的萧沉韫,看向病榻女子,心中闪过一丝连他也没察觉到的心疼。 苏南枝为帮他查案身受重伤,若他不站出来解释两句,就太没担当了,况且苏家知道此案,会有泄露案情的风险。 苏南枝微怔,没想到他会来。 众人纷纷行礼。 苏南辕心直口快:“不知王爷此言何意?我清清白白未出阁的小妹,怎么就和您夜不归宿地待了两日?还请您给个解释。” 萧沉韫看向那楚楚可怜的病中美人,喉结微动: “本王捕杀乱党时,杀手潜入苏府掳走苏家大小姐为人质,本王一路杀到重岭,她与本王困于死人谷两日,今晨才返回京中。” 这说辞,苏南澈二人倒是信得,毕竟他们从未见过苏南枝与摄政王有过交际,而堂堂摄政王也不可能为了一个弱女子撒谎。 苏南澈拱手作揖:“小妹与您孤男寡女待了两夜,冒昧请问摄政王,日后她要怎么嫁人?她名声又当怎么办?您是男人自然不在意,可她尚未出阁。” “本王……” 萧沉韫总不能为保苏南枝名声而娶她吧,深思熟虑地许诺:“本王,定为苏家大小姐寻一门极好的婚事,还可为她出十里嫁妆。” 满屋死静。 这解决办法倒是不错,毕竟摄政王权倾天下,寻门好亲事并不难,还出十里红妆为陪嫁,更是阔绰至极,两位哥哥并无异议。 苏南枝黛眉紧皱,极为疲倦地叹息。 苏南辕连忙心疼道:“我们捧着手心十多年的枝枝,向来娇生惯养,不知困在死人谷那鬼地方受了多少苦,二哥这就给你去熬汤补补,我们出去,让她好好休息。” 三人先行离开时,苏南枝深深看了眼萧沉韫。 而萧沉韫正儿八经地出门后,又从窗户翻了进去。 苏南枝差点记起一件极为重要的事,连忙拿起纸笔,画出那日她随断桥掉落悬崖看到的洞口,若不出所料,这洞必定是溶洞入口。 窗边隐有声响,苏南枝抬头便看到了萧沉韫,可……总觉得还有别人路过。 萧沉韫拿起那张画纸,方才苏南枝看他一眼,便知道她有事要说。 “这是?” “这是藏兵器的溶洞入口,藏于浓雾中的崖璧上,位置十分隐蔽,若事败,退可从谷口撤,进可从木桥往北出,最重要的是,往下是河,可将所有兵器走水路运出!” 苏南枝有气无力地写下洞口地址,“死人谷占地极为宽广,经过那夜乱党定会有所动作。” 萧沉韫勾唇,笑意极具危险侵略性,如王者睥睨蝼蚁般冷冷道:“想必乱党还不知道你画出了溶洞地址,本王马上集结兵马,直捣老巢,届时你可就是功臣了,苏南枝。” “咳,功臣倒是谈不上,咳咳。” “本王会把你的功劳写进折子禀告陛下,等着封赏吧。”萧沉韫见她咳的厉害,替她倒了杯热水,“本王替你寻门好婚事,喜欢哪家青年才俊,不要客气,本王帮你做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