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璟是我朋友,他陈记鱼档开张,我自然要来道贺……” 孙文举瞥了眼李虎:“你这是?” “哈哈……误会误会。” 李虎没想到陈璟这个破落户,官府也有人脉,加上苏小墉身手似乎在他之上。 好汉不吃眼亏,他朝孙文举抱拳:“孙押司,我还有有事,告辞!” 说完,他灰溜溜地带着手下便离开了陈记鱼档。等找了一处没人的地方,李虎气的是咬牙切齿。 “黄二狗呢?老子要问问他,这他娘的是他说的破落户吗?就一个婆娘都够老子吃一壶的了。” 身旁的手下也都咒骂黄二狗。这边李虎吃了亏,暗自发怒。而另一头,孙文举被陈璟请进了后堂。 双方落座,吴思思将自己制的茶端上来,孙文举还不等喝到嘴,就被从茶碗溢出的茶香给惊到了。 他好在还算有些城府,只是眼里流露出震惊之色,嘴里笑着问:“这茶是弟妹所制的?” 吴思思微微点头,孙文举端起茶碗喝了一口,顿时被茶香沁入心扉,他整个人眯着眼,一副被茶香滋味陶醉的模样。片刻,他才看了眼吴思思后,又用一种羡慕嫉妒的眼神望向陈璟:“贤弟真的是好福气,有此等蕙心兰质的娘子,实在是让人羡慕啊。” “兄台过奖了。” 陈璟对于这位,五百文“会员卡”结交的“贵人”,他倒是觉得这钱花的值。 不但为他解了“虎爷”的麻烦,如今清河镇的人也都知道,孙文举孙押司和他陈璟是称兄道弟。 这可不是陈璟主动,刚刚在外面,孙文举就非拉着自己叫贤弟,还将亲笔写的“童叟无欺”四个字,送给他作为贺礼。 这一幕,让清河镇的人也都看在眼里,陈璟心里自然是乐得接受。毕竟,这在清河镇的地界上,他这陈家庄破落户陈璟的名号,算是在“白道”上打响了。 “官商勾结”这四个字,在陈璟这里并不是什么贬义,只要不为非作歹,善意的勾结有何不可呢? 又闲聊了几句,孙文举便起身准备离开,吴思思这时拿出包好的数两绿茶给他。 如获珍宝的孙文举,不免是对陈璟又客气了一番,送出门外,孙文举正要离开,却像是想起什么,转身道:“贤弟,这李虎不足为惧,可此人背后有一个金主,是这清河镇上的大人物。” 孙文举说着左右看了眼,低声道:“此人名叫赵无极,是‘万利’米行的掌柜,背景深厚,这清河镇商贾要想在此做生意,此人是不得不拜会的。” 送走了孙押司,一旁,邱菲菲上前轻声道:“这孙押司刚刚说的赵无极,夫君,我们是不是去拜会一下?” “不急。” 陈璟说着看向陈洪海:“庄主,咱们庄上何人与李虎认识?” “璟儿,你为什么这么问?” “刚刚这李虎来捣乱时,口口声声说我破落户,似乎对我的底细了解,这说明他并不是单纯来这里捣乱。” 陈洪海一听,和身旁几位叔伯也纷纷点头,都觉得陈璟分析的有道理。几人议论一番,陈洪海眉头微皱:“庄子上都是务农的,李虎这厮看着就是个泼皮无赖,没人会跟这种人认识吧。” 见陈洪海也不能给出什么有用的信息,陈璟就没有深问,不过,他心里已经有了提防。 至于不去拜会“万利”米行赵无极,其实陈璟是另有打算。 晌午一过,陈洪海和几位叔伯,便和来捧场的陈家庄村民父老早早回去了。大牛带着四名伙计,在陈记鱼档常住。 至于陈璟和五女今晚准备留在鱼档,一是照顾生意,二是想在清河镇逛一逛。 眼看天色尚早,陈璟喊上大牛,准备去市集上转转,买两辆马车。因为现在抓的鱼多了,为了保持鱼的鲜活,不能在像之前那样,需要用马车运送装鱼的木桶才行。 另外,五女出门来往陈家庄和清河镇,路途较远,总不能让他们一直“腿儿量”。 买卖牲口的都在镇子半里外黄土岗附近,这里有一片的柳树林。陈璟和大牛来到这里,挑选了两辆马车,给了银子。 大牛因为曾跟人贩卖过牲口,倒是懂一些驾车的手艺。别看偌大的陈家庄,能会“赶车”的也就大牛一人了。 所以“司机”的这个工作,也暂时落到了大牛身上。 “璟哥,你坐好,咱们走了!” 大牛扬鞭,“驾”了一声,马车便缓缓启动。另一车让卖车人负责,这两车一前一后直奔清河镇而来。 “die儿!” 大牛催促着马匹前行,眼看就要进镇子时,突然路旁人影一闪,吓得车上大牛猛地勒住了缰绳。 “驭!!!” 马匹前蹄猛地在地面狠狠地踩下,跟着马头朝缰绳的方向扭动,车轮在地面滑出两道一米来长的轮印,马车算是站了下来。 就在此时,路旁冲出二十几个衣着褴褛的难民,这些人一个个面黄肌瘦,有老人,也有妇女,还有半大的孩童。 一个个瞪大了眼珠,张着嘴巴,好像是随时会断了气息似的,不过,这一双双绝望的眼睛内,竟然还带着一丝的渴望,那是人对于生存的渴望。 “你们撞死人了!” 这群人中,一名身形高大,粗眉大眼的青壮男子,走到了陈璟面前说道。 大牛见状忙跳下车,他打量了一眼倒在地上的人,跟着眉头紧皱:“璟哥,这人应该死了一会了。” 青壮男子一听,冷哼一声:“明明是你撞死的,怎么,不认账吗?那好……我们去见官!让老爷给我们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