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庄河边。 今天来的村民多了几个。 “哎,黄二狗昨天可拿着酒回来的。” “说是那个破落户陈璟给买的。” “你们快看……那是大牛吧?” 几个村民忙上前。 “大牛啊,你今天咋不去山上打猎了?” 黑塔般的大牛,站在几个村民前,他“哦”了一声,便大步流星地来到河边。 村民看得一个个不知所以,正议论纷纷,陈璟在邱菲菲的陪同下走来。 和大牛打过招呼,陈璟便下了鱼笼子,不过没让黄二狗抓鱼,他把大牛留下了。黄二狗见状,急的抓耳挠腮:“陈哥,你这……我是不是有干得不好的地方,你可以跟我说,我改还不行吗?” 几日来,黄二狗已经彻底看到了鱼笼子的好处,他现在只想着学会了制作的法子,跟着也依葫芦画瓢,抢了陈璟的生意,分他一杯羹,赚了钱也好娶媳妇盖房子。 “别急。” 陈璟笑了笑:“跟我来吧。” 带着黄二狗沿着河边,走出了一里来地,找了一处水草多的地方,将鱼笼子下到水里。 他又拿着马扎走去树荫乘凉。 黄二狗这才算是放下心。 大约“照了腚”的时候,大牛就扛着七八条鱼来到这边:“璟哥,你看!” 陈璟点了点头,那边黄二狗也收获不错,整整的九条鱼。 清点了一番,邱菲菲笑着说:“夫君,今天可是十七条呢。” “好,那我们走吧。” 这次,他让黄二狗留在陈家庄,让大牛跟随,几人朝着西边的清河镇走去。 望着远去的三人,黄二狗脸上有了一点的恨意,嘴里嘟囔着:“大牛啊大牛,你竟然跟我来这一套……你给我等着的!” 十几条鱼,云客来留了八条,孙押司府上留了五条,剩下的四条鱼也被人买去了。 只是短短的一个时辰不到,大牛看都看傻了,他去的路上还担心卖不了呢。 陈璟心情不错,带着邱菲菲和大牛吃了顿好的,买了一些用品,还给五女买了一些布料。 吴思思的女工好,让她回头给五女做身新衣裙。毕竟,条件现在有了,男人不能亏了自己的女人。 回来的路上,邱菲菲算了一笔账,现在两个鱼笼子抓鱼,要是每天都抓十五条鱼的话,最少能卖二百五六十文的样子。 去掉给大牛的十文工钱,那也能剩下二百来文,一个月那就是五六两的银子。 “夫君,我看咱们的鱼档是不是可以考虑了?” 陈璟其实早有打算,他微微摇头,道:“还不急。” “刚刚我逛街的时候,打听了下,云客来附近的门面,一间半的门面也就三十两的样子。” 邱菲菲笑着道:“半年,我们就能买下一间清河镇的房子了?到时候就可以开一间属于自己的鱼档。” “半年?” 陈璟摇了摇头:“这是不是太久了?” “啊?!太久?什么意思啊?半年就在清河镇买房子开鱼档,这已经是别人想都不敢想的事情了,对吗大牛?” 扛着木叉子的大牛,跟在后面,对于二人说的,他似懂非懂,见邱菲菲问便连连点头:“对对。” 见他如此,陈璟跟着笑了起来,邱菲菲也“噗嗤”一声,掩口而笑:“什么就对啊?你这个大牛啊。” 大牛见他们二人如此,也跟着抬手摸着脑后壳,憨笑起来。 三人说笑了一会,陈璟走到一处山岗上,他目光深远地看向前面:“你看……这里可以看到陈家庄附近,那些河里面的资源更为丰富,你还记得吗?” “嗯。” 邱菲菲点了点头,她像是想到什么,吃惊地道:“那你的意思是?” “陈家庄的村民那么多,我只要多做出一些鱼笼子,然后让他们去附近的河里抓鱼,到时候给他们工钱,鱼我来卖,这不是一举两得,我们既赚了钱,而村民也跟着有了收入吗。” 大牛这次听懂了,他有些不解地道:“璟哥,那些人背地里没少说你的坏话,你没钱被官差追着要的时候,也没看谁来帮你,你又何必想着他们呢?” 邱菲菲也是不理解,生气地道:“夫君,这些人要是学了去,我看,他们未必还能给我们安心的干下去,人心叵测,你没看那个黄二狗今天看大牛的眼神都不一样了吗?” “这些我当然知道,不过,娘子啊,我们岂能看到眼前的这些。” 陈璟说着将手一挥,他指向了更远的地方:“难道……你真的要跟夫君我老死田园,在这小小的山村过一辈子?” “我……我倒是没想那么远,其实……其实现在也挺好的。” 邱菲菲虽然这么说,可她的眼里却有了一抹不一样的光彩在闪动,好像,一团火苗被陈璟刚刚的这一番话语点燃了似的,眼里有了一股子希冀之色。 看了眼她,陈璟笑着道:“你愿意,我却不想让你们跟我过这样的苦日子,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当立不世之功!何况,我陈璟还有一件必须去做事。” 他说着将眼神落到了陈家庄方向的后山,那里曾是他“老爹”被杀的地方。 “既然夫君已经打定主意,那为妻自然是生死相随了。” 邱菲菲上前,挽住了陈璟的手臂,她这柔软女子此刻竟然也露出一副“虽千万人吾往矣”的表情。 “璟哥!” 大牛看着二人背影,他拍着胸脯道:“带我一个,我大牛觉得你是我见过的人里,唯一能干大事的,这辈子我大牛跟定你了!” “好!” 三人在山岗畅谈一番后,便回到了陈家庄。陈璟让邱菲菲先回家,并让吴思思准备饭菜。 他则亲自到了庄主陈洪海家,还不等进院,陈洪海的婆娘就嚷着:“这日子真的没法过了啊!你看,这缸里的米又见底了。你这庄主当的,你看看人家陈璟,不单单吃香的喝辣的,还把那五个婆娘都养的白胖白胖的,你呢?我跟着你连口像样的饭都要吃不上了,呜呜……” 陈洪海这时背着手走出屋门:“哭哭,你就知道哭……” 抬眼,看到陈璟的他,忙尴尬地笑了笑:“哎呀,璟儿啊,这婆娘她……” 庄主陈洪海一副“一言难尽”的表情后,问道:“你找我有事?走,进屋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