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庐外。 叶进捅了捅身旁的叶仁,眼眸向院内瞥去。 叶仁抬眼望去,只见叶洵三人正伫立在院内。 “这是什么情况?方才上官云卿不是带着他们进去了吗?怎么又出来了?”叶仁眉头紧锁,疑惑道。 叶进撇了撇嘴,微微摇头。 “这事不好说。” “医圣哪里是这般好请出山的?” “我估摸着上官家肯定是与医圣有些渊源,但应该不深,还不足以让医圣出山。” 叶仁认可的点了点头,沉吟道:“应该是了,不然医圣怎么可能将他们赶出来,看来今日所有人都将空手而归。” “不过上官家真的决定投向老大了?” “不然怎会让上官云卿跟随老大前来。” 叶进望向院内,低声道:“这事还真说不好,反正今日魏风和上官云卿跟随老大前来草庐已不是秘密。” “不过最惨的还是老三,我听说他前几日跟镇国公私下有接触,但他暗地里给老大下绊子,迫使老大向镇国公求援,这不魏风这阵子跟老大接触甚为频繁。” “搞不好,老三要竹篮打水一场空。” “是啊。”叶仁缓缓道:“老三这人最虚伪,表面上正人君子,一肚子男盗女娼。他还老感觉自己很聪明,拿别人都当傻子。” “他那点伎俩谁看不出来,父皇就是懒得与他计较罢了。” “不过老大跟老三打也是好事,我们坐山观虎斗。” “先看今日吧,我感觉老大好像不死心的样子。” 叶进和叶仁哥俩摆出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模样。 他们今日前来,完全就是为了装装样子。 ...... 草庐中。 吴寿之将杯盏端起,闭着眼睛嗅了嗅,酒香浓郁,身心愉悦。 他感觉活在世上最美妙的事,便是小酌一杯。 紧接着。 吴寿之端起杯盏,一饮而尽,琼浆入喉,他差点没坐地羽化了。 浓,香,醇,厚,烈...... 入口烈,却不是辛辣,而是醇厚的绵柔。 只此一杯,吴寿之欲罢不能。 他感觉以前所喝的酒在这杯琼浆玉露面前,就如同泔水,根本就不配称之为酒。 吴寿之行医一生,酷爱美酒,不说尝尽天下美酒,也可以说是遍尝天下名酒。 在他眼中,这世上最好的酒便数大乾国御酒,杏花酿。 不过,那酒的方子在几年前大乾内乱时遗失了。 现在杏花酿是喝一坛少一坛。 吴寿之还藏着三坛舍不得喝。 不过即便如此,杏花酿跟此酒相比,还是逊色不少。 吴寿之暗自回味着,举杯频频,欲罢不能。 与此同时。 一名光着上身,身高八尺的鬼背大汉手中拎着两只野兔,从草庐外面闯了进来。 砰! 草庐木门被重重推开。 鬼背大汉夺门而入,拎着野兔望向吴寿之,一本正经道:“给......兔子。” 吴寿之急忙将酒坛藏到桌案下,沉吟道:“行了,去处理一下吧。” 闻言,鬼背大汉将兔子扔到地上,径直向吴寿之走来,“酒......俺要喝酒。” 见他这副模样。 吴寿之无奈摇头,随手从一旁拿起一坛酒递给他,“给,喝完了赶紧去干活。” 鬼背大汉没理会他,捧起酒坛喝了一口,随后眉头紧蹙,将酒坛径直摔到地上。 啪....... 酒坛跌落地上,摔了个粉碎,酒撒一地。 鬼背大汉望着吴寿之,一本正经道:“不是这酒。” “啧......”吴寿之瞪着眼睛站起身来,怒气道:“你个瓜娃子,这可都是好酒,你怎可如此浪费!?” 但鬼背大汉却充耳不闻,依旧愣愣道:“不是这酒,俺不喝这酒。” 与此同时。 叶洵三人冲了进来。 望着扔在地上的野兔和摔碎的酒坛,一脸问询的望向吴寿之。 突然。 鬼背大汉转头看向叶洵三人,冷眉横竖,望着三人的眼神满是杀意。 “你们!” “出去!” 只一瞬。 叶洵三人便感觉背脊发凉。 这看似憨憨的大汉竟恐怖如斯。 汪,汪,汪...... 旺财嘶吼着冲了进来,将叶洵护在身后,怒视大汉,如临大敌。 吴寿之急忙对鬼背大汉道:“行了武岳,这些都是客人,不得无礼。” 说着,他随手将案牍下的小酒坛拿出来扔给了他。 武岳接过酒坛嗅了嗅,随后露出憨厚的笑容。 “呵呵呵......” “老吴,俺就不客气了。” 他说着,弥漫的杀意瞬间消失,随后猛的将酒灌入嘴中。 吴寿之指着他怒气道:“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叫师父!叫师父!” 他表面上是因为武岳的态度,实则是心疼这琼浆玉露。 多好的酒,给这憨憨喝纯属是浪费了。 武岳喝完,一脸沉醉,意犹未尽,随手将酒坛扔出屋子,一本正经道:“是,老吴师父。” 吴寿之:....... 他若是跟这憨厚计较,估计能将他给气死。 此时。 叶洵三人望着吴寿之和武岳,一脸懵逼。 这...... 这又是唱的哪出? 难道这身高八尺,虎背熊腰,大光头锃亮,看起来不太机灵的大块头,是个学医的苗子? 不过,叶洵三人实在无法相信。 救人? 吃人还差不多。 那双比熊掌还大的手,怎么看也不像是为抓药而生。 吴寿之见叶洵几人一脸茫然,也没有跟他们解释的心思。 不过这酒...... 顿了顿。 吴寿之望向叶洵,问道:“叶小兄弟,你这酒.......还有没有?” 他望着叶洵,眼眸中闪露着些许期待,还有些难以启齿。 毕竟方才他架子摆的很足,一脸高傲。 现在屈身向叶洵要酒,实在不好意思。 叶洵应声道:“神医,实不相瞒,这酒就是留仙酿。” “留仙酿?”吴寿之不以为意的摆了摆手,“你别骗老头我,那留仙酿我酒窖中还有不少,哪里是这个味道?” 叶洵急忙解释道:“神医有所不知,这酒之所以又纯又烈,是因为晚辈特殊处理过,不瞒您说,方才那一小坛是晚辈今日才酿制出来的,世间绝无仅有。” “不过您若是想喝,晚辈回府再给您酿。” 闻言,吴寿之微微一愣,看向叶洵疑惑道:“这酒是你酿制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