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冬天,雪花飞扬。 伍春、王民等人裸露上身,挥舞手里杀胡刀。 只见在他随意挥舞之处,雪花竟然四溢。 这还没有完,他的亲兵们用水瓢舀出桶里冰水,向着伍春、王民等人泼去。 伍春等人打了一个寒颤,马上又挥舞手里杀胡刀,在空中斩杀起来。 索朗德吉看到伍春动作,身子打了一个机灵:“师父,你太厉害,我以为我不怕冷,没有料到你们更不怕冷。” “说不怕冷,你们吐蕃人更加不怕冷,为了抵御寒冷,我们只有采用这个冰浴法子来提高自己能力。”伍春一边挥舞杀胡刀,一边解释说道。 索朗德吉羡慕不已:“师父,以前我们比你们不怕冷,现在你们进行冰浴,不如你们了。” “看样子你有事,说,有什么事情。”伍春用汗巾擦了擦身上的冰冷的冷水,把手里杀胡刀交给了亲兵队长伍仁。 索朗德吉犹豫几下,最终还是不好意思说道:“师父,我想让你给我提亲。” “噗嗤。”伍春不由得把嘴里一口热茶喷了出来,差点喷在索朗德吉身上,“你现在已经是保安团一个副阵长,还需要我给你提亲?” 索朗德吉一脸谄媚笑容:“师父,请年龄你比我大,论官职你比我高一级,论辈份你你是师父,论资格你是阵长。师父,我不找你提亲还找哪个提亲?” “那你直接亮出你的副阵长身份不就可以了吗?何必搞这么大的阵仗?”伍春觉得非常奇怪。 索朗德吉摇摇头,一脸无可奈何:“对方这个小娘子如果是同样是差巴,我只要上门,肯定会答应,但是乃是一个贵族小娘子。” “笑死我了。索朗,你太有眼光了,当你还是一个差巴时候,竟然喜欢上了一个贵族小娘子。”伍春一边穿上衣物,一边忍不住揉揉脖子,哈哈大笑不已。 索朗德吉一边苦笑,眼里却闪烁着动人的光彩:“师父,在我眼里,她就是世上最美丽的格桑花,她如天仙一样美丽动人,我就只喜欢她一人。” “她叫什么名字?家境如何?我给你提亲不可能都不知道吧?”看到索朗德吉这个样子,知道他极喜欢这个小娘子,伍春表情顿时庄重起来。 他是一个认真之人,不做就不做,做就必须要做最好。 索朗德吉眼睛红了,躬身一礼,感激地说道:“谢谢师父,那个小娘子叫做梅朵白麻,其父亲叫做格勒曲礼,是一个小贵族,手下有差不多一百兵马。” “是一个小贵族,看来问题不是很大。”伍春点点头,对着伍仁下令,“通知全阵上马,我们去给索朗副阵长提亲。” “诺。”伍仁大喜,如今与吐蕃战事结束,这位这一群兵马闲着无事,这才通过训练发泄他们旺盛精力,避免他们闹事。 现在他们一起去为副阵长提亲,顿时觉得又有事情做了。 轰隆隆,轰隆隆,轰隆隆,一百二十多匹向着河湟山庄跑去。 在路上,他们看到不少在驱逐绵羊,其中还有一些人与索朗德吉相识。 “那人是谁,好像是索朗德吉。”一个赶羊的少年望着跑来的骑兵问道。 这里有几百只绵羊,由十几个少年驱赶着。 另外一个吐蕃人摇摇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索朗德吉不是差巴吗?可这是汉人兵马。” “那个正是索朗德吉,我没有看错。”另外一个吐蕃人有些兴奋地叫喊。 另外一个摇摇头:“我敢打赌不是索朗德吉,这些明明就是汉人骑兵。” “索朗德吉吗?我是益西土登。”一个驱赶绵羊吐蕃人,抬头大声叫喊。 轰隆隆,轰隆隆,一匹战马突然停止下来,声音带着惊喜:“益西土登吗,我就是索朗德吉。” 说完,那个身影从战马跳下,两人紧紧拥抱在一起。 听说此人是索朗德吉,那一群驱赶绵羊的少年纷纷围了过来。 作为副阵长,索朗德吉也有五个亲兵。 “这是我们的副阵长,他现在有事。”亲兵队长过来,对着益西土登等人说道。 这两个亲兵自然也是差巴,通过努力已经加入保安团,成为一名光荣的保安团将士。 安装最新版。】 听到索朗德吉已经当上副阵长,而且还是文殊菩萨手下的天兵天将,他的原来小伙伴露出极其复杂的神情。 有的震惊,有的羡慕,有的甚至嫉妒,等等。 益西土登没有这种想法,他关心地问道:“索朗德吉,看着你着急的样子,难道你有什么事情?” “我是来提亲的。”面对自己的好友,索朗德吉没有丝毫隐瞒。 益西土登心里大喜,替索朗德吉高兴:“索朗德吉,你现在是一个副阵长,去提亲一定没有问题,不知哪家小娘子才有这个福气?” “是梅朵白麻。”索朗德吉不好意思,低头说道。 益西土登张大嘴巴,仿佛能够塞进一个鸭蛋,不敢相信自己和了耳朵:“哪个个梅朵白麻?” “哪个梅朵白麻,当然就是格勒曲礼的小娘子。”事到如今,索朗德吉想隐瞒也无法隐瞒。 益西土登用手指着索朗德吉,断断续续地问道:“索朗德吉,你不怕格勒曲礼老爷打断你的腿吗?” “他就是打断我的脚,我也要向他提亲。”索朗德吉把下巴高高翘起,昂首望着天空。 “我现在明白了,你不再是差巴,你已经是保安团副阵长,有资格向着格勒曲礼提亲。”益西土登恍然大悟。 索朗德吉一脸向往。极其郑重地说道:“益西土登,实话告诉你吧,我从第一眼看见梅朵白麻,就喜欢上她了。我几年之前就决定了,非她不娶。” “原来是这样,你是为了娶她才加入保安团的吗?”益西土登仿佛明白什么似的。 索朗德吉是为了抵抗叛军进攻,表现优秀才才加入保安团。 不过如果说是为了梅朵白麻,说得更加更加合理。 索朗德吉点点头:“我其实加入文殊菩萨的天兵天将,就是为了把梅朵白麻娶回家的。” 听说这里,一些人露出奇怪的笑容,让索朗德吉感觉莫名其妙。 益西土登突然脸色大变,紧张对着索朗德吉说道:“听说有人到格勒曲礼老爷家里提亲,你快去,不然就晚了。” “那我就走了。”索朗德吉脸色大变,如果此人确实向梅朵白麻提亲,他死的心都有了。 轰隆隆,轰隆隆,轰隆隆,索朗德吉翻身上马,立即向着河湟山庄跑去。 他们刚刚来到河湟山庄,突然另外一边也跑来几百骑兵。 他们速度极快,战马让积雪四溅。 开始之人并不是一个吐蕃勇士,而是一个打扮与道士想像,只是穿着白袍,骑着白马,手中拿着九宫八卦图。 索朗德吉脸色大变,望着伍春,声音颤抖地说道:“师父,我们好像来晚了,对方来迎亲了。” “如何看出是迎亲?”伍春长期呆在兵营,对吐蕃风俗根本就不了解。 索朗德吉一边纵马前进,一边向他介绍吐蕃婚礼仪式。 原来,吐蕃结婚仪式与汉人有很大不同。 吐蕃男子十六岁,小娘子到了十五岁,父母们便开始考虑他们的婚姻,选定配婚对象。 父母小娘子之后,一般先委派家族里的强佐(即管家)作为主人的代表,带上缎绸、铜钱、食物等礼品前去已择定的某个家族提亲,并请求告知家府子女的属相和元素。 如果其家族同意作候选亲事,便会很乐意地告知子女的属相和元素;如果不同意,他们就会以子女已经定好亲事或不愿过早让子女结婚等为理由来婉言谢绝。 当强佐(管家)获得对方的属相和元素后,家族要请高僧占卜,看与谁结缘合适。 日子当然也要选择,男方家请星相师卜算黄道吉日以确定婚期(吐蕃语“念孜”)。 举行结婚仪式的头一天,男方派人把一套漂亮的服装和眼饰用绸缎包好,送到女方家中,让新娘穿戴。 迎亲这天,男方家要找一位有身份的人,带上一队人马和彩箭,彩箭上有明镜、璁玉、珠饰等,并牵上一匹颜色与女方属相吻合且是怀孕的、打扮考究的母马以供新娘乘骑,前往女方家迎接新娘。 女方在马队到达之前,要举行敬“切玛”茶酒等告别仪式。 当男方迎亲队伍进门之后,先把彩箭插在新娘背上,接着又将璁玉放在新娘头顶,表示新娘已属于男方家人。 女方送新娘出嫁,一般带去一位陪人,当姑娘出门时,女方家人一手拿彩箭、一手拿羊腿,站在楼上高喊:“不要把我家的福气带走呀!”反复多次,直到姑娘走远。 马队起程,领队的应是属相最好的(一般都请星相师),接着便是迎亲代表,然后是娘家随侍新娘出嫁的随从。 现在已经到了星相师带领迎亲队伍这个环节,对方已经来迎亲了,难怪索朗德吉绝望了。 “迎亲,怕什么,抢亲就是。”伍春的亲兵队长伍仁才不管这些,冲口而出。 伍春皱眉紧皱,一边驾马,一边说道:“先看看再说。” 这个山庄也有四层之高,四周是一个大约十多亩的庄园,显然这个格勒曲礼这个贵族不是很大。 两队人马来到来到大门面前,那边一看这一边人马不如他们多,一脸的不屑。 那个与道士打扮的相师根本没有看他们一眼,而是望着大门大声叫喊:“格勒曲礼老爷,群培杰布老爷派人前来迎亲,请新娘子梅朵白麻出门。” 说完,他手一挥,马上就有人吹起十个牛角,十人敲动两面大鼓,向着大门现场表演起来。 索朗德吉身子摇摇欲坠,只要梅朵白麻走出大门,他就彻底失去了这个心爱的女人了。 “格勒曲礼,保安团阵长伍春受索朗德吉委托,前来向梅朵白麻提亲。”伍春眼睛一转,掏出传声法器叫喊。 虽然他手里是传声法器,但是毕竟只有一个,声音一声难以压倒对方。 王民微微一笑:“大伙都把传声法器拿出来。” 保安团什长以上都有传声法器,伍春这一阵就有十几个传声法器。 他们掏出纷纷传声法器:“格勒曲礼,保安团阵长伍春受索朗德吉委托,前来向梅朵白麻提亲。” “嗡嗡,你们来晚了,格勒曲礼已经把他的女儿梅朵白麻嫁给我们老爷了。”听到有人前来搅局,那个相师大怒,直接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