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才能扩大影响,给自己加分? 书房中,赵竑从桌上一大堆军器所借来的书籍中抬起头来,盯着眼前的《武经总要》一书,却魂飞天外,怎么也看不进去。 细细想来,无非是频频在“媒体”上曝光,经常上“热搜”,立人设,炒话题等等。 但观众不是傻子,博人眼球,很有可能引起反感。 就如徐良所说,士林之中,还需要真真正正的作品说话。 著书立说,还要能跟上时代,引起士……林的共鸣。 文风浓厚的南宋,一套诗词选集,或许真可以扬名立万,名动临安城。 除了诗词,士民人人关心的边事,最能打动人心。 诗词还好说,把脑子里南宋以后的名家经典过一遍,总能弄个十几首二十首出来。至于边事,南宋这个时代,大争之世,一桌麻将,蒙古是主导,西夏、金国、南宋这三个陪衬,蒙古便是书中应该围绕的重点。 也许不需要出书,只需要在小报上来上几篇连载,再搞个几场演讲,就可以声名远扬了。 大宋立国,宋太祖赵匡胤有鉴于五代十国的乱局,确立“重文轻武”的治国方针,武将被打压,士大夫一家独大,直接导致北宋军事实力大幅下降。靖康之耻、北宋灭亡,南宋皇帝仍然固守“重文轻武”的治国方针,遇到战事,士大夫们大都是主和,以至于有绍兴和议、嘉定和议等等,无不是丧权辱国,南宋积重难返,颓势难以挽回。 北宋灭亡,前车之鉴不远,南宋战争频发,但“以文制武”的治国方略,却贯穿大宋南北两代,未曾改变。其国策之错误,乃是根本。 而此时,大宋王朝面对的,是一个比女真人更具杀伤力和破坏力的蒙古帝国。其战争机器之完美,有“上帝之鞭”之称,犹如死神的镰刀。以江南之富庶,以蒙古铁骑之无坚不摧,其南下攻宋,只在数年之间。 南宋一味的崇尚理学,以为“修身齐家”,就可以“治国平天下”;以为人人“正心诚意”,天下就会大治,不屑于政事,不谈如何拯救国家,无任何切实可行的治国措施。 平时袖手谈心性,事急一死报君王。 实干兴邦,清谈误国。后面四个字,说的就是南宋后期这些“理学”治国的士大夫们吧。 南宋后期,理学为官方学说,士人高谈义理,讳言事功,以义理交汇而成的理想国,提不出切实可行的施政救国措施,难怪南宋会被蒙古人按在地上摩擦,直至最后灭亡。 国策与时代向背,治国的士大夫与时代向背,即便是再怎么有钱,身体不行,迟早被小偷和强盗抢去。 当然,这些国策以及官僚阶级的大事,赵竑无法应对,也不能提出什么惊世骇俗的反对言论。否则,他就是和全体士大夫阶层作对,只会死的更快。 当然,尽管有800年的眼光和见识,但赵竑知道,自己只是纸上谈兵,要写一些“警世”、“危机论”的东西,还需要更深的了解,有当事人更佳。 调一些和蒙古人交过战的将士,或许是一个不错的方法。 之所以选择蒙古,也是因为,仅仅是几年后,双方就会发生战事。把蒙古铁骑的威胁公之于众,相信总会有人觉醒,总会有积极的一面。 当然,更重要的是他能赢得声望,让他起死回生的声望。 绞尽脑汁,赵竑想起了后世他曾看过的中国历代战争史丛书来。唐宋两朝他最喜欢,对元灭南宋的战略战术,也是有部分记忆。 著书立说,无比严谨。还要“采访”一些同时代的人,才更具真实性。 赵竑趴在书桌上,思索着写了起来。 “殿下在书房里,任何人不能进去!” 李唐的声音从外面传来,赵竑不自觉抬起头来。 “我要见殿下,什么时候轮到你这个下人来管!赶紧让开!” 紧接着,徐姬气呼呼地发泄了起来。 赵竑不由得莞尔一笑。 看来这一段日子相处下来,这些卫士,个个都是雄了起来。 “你等着,我进去禀报!” 李唐的脚步声响起,很快就到了门口。 “李唐,让徐姬进来吧!” 赵竑不等李唐开口,吩咐了下去。 看来这个徐姬,以前真是跋扈的可以。 李唐下去,很快徐姬黑着脸走了进来。 “殿下,李唐越来越没有规矩了,连我都不让进来!” 徐姬走了过来,径直坐在了赵竑的大腿上,搂住了他的脖子,开始抱怨起来。 “他是看我忙,你就担待点。” 赵竑揽住徐姬的细腰,柔若无骨,那盛臀传来的感觉,实在是销魂。 史弥远是真舍得下血本,这样一个勾魂摄魄的尤物,试问世间有几个痴男能够抗拒。 “殿下最近在忙些什么呀?连奴家都不理了!” 徐姬撅起了红嘟嘟的嘴唇,不知道是真是假。 “还能忙什么,不就是火器的事情。没有头绪,弄得我是焦头烂额!” 赵竑装模作样,指了指桌上的一大堆书籍。 “殿下,这火器能造出来吗?” 徐姬拿着那本《武经总要》,心不在焉翻了起来。 “哪有那么容易?也不知道,年底之前能不能搞出来?” 赵竑一句话带过,反问了起来。 “你这几日在忙什么?怎么没有弹琴了?” 最近他确实很忙,留给他反击的时间太短,他没有机会浪费。 “殿下不去弹琴,奴家也没有心思弹。殿下……” 徐姬娇喘了起来,被赵竑的禄山之爪放肆地游动于衣内。 数次同床共枕,肌肤之亲,自然而然地,二人的动作变的亲昵了许多。 “徐姬,你跟着我,就不后悔?” 赵竑看着徐姬,眼中另有深意。 “殿下,你何出此意?” 徐姬睁大了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一脸懵逼。 这个色殿下,难道是已经找到了新欢? 开春以来,他来自己房中的次数,可是屈指可数。 “如果有一天我当了皇帝,你这个身份,可能就不能随我进宫了。你还是早作打算,趁着花容月貌,早点嫁人得了。” 赵竑半真半假,开起了玩笑。 一个官妓,还是个“内奸”,即便是能过士大夫们的法眼,自己这关也难过。 “殿下,我舍不得你!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管以后作甚?” 这个色狼也想当皇帝?只怕是黄粱一梦。 “你倒是豁达。再过几年,你也不年轻了,你就不给自己找条后路?” 赵竑的心慢慢硬了起来。 他提到早点嫁人的时候,徐姬不假思索拒绝,显然是有恃无恐。 说不定,史弥远已经为徐姬准备好了后路。 “殿下,我是世代相袭的官妓,要想脱籍从良,须得官家特赦。再说了,我舍不得殿下,不想离开!” 徐姬又撒起娇来,身子在赵竑怀里扭动了起来。 她隐隐能感觉到,赵竑身体上的抗拒。 “你要真是想从良,我可以去求求官家。不过事先声明,能不能成功,我可不敢保证。” 赵竑看着徐姬,脸上一副严肃的表情。 “殿下,还是你对我好!不过,还是再等些日子。等殿下登基称帝,我自然会离开。” 徐姬笑意盈盈,在赵竑的脸上亲了一下。 “去吧。我还要查些东西,可能要到很晚!” 赵竑拍了一下徐姬的盛臀,笑嘻嘻又揩了油。 这个女人,是下定决心一路“潜伏”到底了。 “那好,殿下,我也出去散散心,顺便给你买些好酒好菜!” 徐姬扭着细腰离开。赵竑看着她婀娜的背影,遗憾地摇了摇头。 这样出色的女子,可惜不是真心。 “李唐,进来一下!” 赵竑微微思索,朝着书房外喊了一声。 “殿下!” 李唐进来,肃然而立。 “让人跟上,别被发现了!” 赵竑小声说道,指了指外面。 “殿下放心,小人明白!” 李唐心知肚明,转身出了书房。 赵竑摇了摇头,目光终于又移到了书上。 徐姬,终于要到了分道扬镳的日子了。 不能和史弥远公然撕破脸,徐姬只是个打探消息的,对他的帮助实在太少。 而且,他也不想再这样。整天算计过来算计过去,心累! 现在已经是五月初,周秀娘下个月就要生产,也必须要迎回济国公府。 这个节骨眼上,他可不敢放几个“内鬼”在府上。他玩不起,也冒不起这个险。 收起心神,一首首诗词写了出来,纷纷摊开放在桌上,一些觉得霸气不足,平淡一些的,都被揉成一团,纷纷扔在了地上。 著书立说,当然不能敷衍塞责,要慎之又慎,精挑细选了。 “殿下,徐良他们来了。” 许胜的声音在外面响起。 他们,又是何方神圣? 房门被推开,徐良大踏步走了进来,后面一起的几个人,让他不由得一愣。 “胡兄、杨小娘子,你们也来了。” 衣香鬓影,风情万种,美丽的女人,总是让人赏心悦目,心情不自觉地大好。 注意到赵竑欣赏的目光,杨意暗暗得意,面上不动声色。 “殿下,我和胡兄是旧识,来的路上刚好碰上,就一起来了。” 徐良向赵竑说道,还有点不好意思。 “自家兄弟,这有什么解释的?再说了,我和胡兄,还有杨小娘子都是旧识,也盼着大家伙能前来。” 赵竑哈哈一笑,招呼众人坐下。 以徐良的性格,能给赵竑解释,已经很不错了。 杨意和徐良,倒好像十分的般配。 杨意那里知道赵竑龌龊的心思,她捡起地上的一个纸团打开,轻声念了起来。 “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我生待明日,万事成蹉跎。” 杨意惊讶地抬起头来,看着赵竑。 “济国公,这是你做的?” “这诗意境一般,我觉得不宜于出书,所以就扔了。” 赵竑也不掩饰,笑着说道。 “这么好的诗,怎么就扔了?必须加上!” 杨意摇了摇头,满脸的遗憾。 这么好的诗都扔了,江湖诗派,肯定是要败了。 再看胡梦昱,已经走到桌边,拿起一张纸,不知不觉读了出来。 “......落梅横笛已三更,更无人处月胧明。我是人间惆怅客,知君何事泪纵横……” 胡梦昱心头巨震,一旁的杨意也是如痴如醉。 这词写的凄美绝伦,让人心如刀割,肝肠寸断,不能自己。 “......落日残霞,轻烟老树寒鸦,一点飞鸿影下。青山绿水......” 徐良也是看的面红耳赤,心脏“砰砰”直跳。 这样出彩的诗词,想不扬名立万都难。 【今天心情好,多写一章。希望大家多多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