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既如此讨厌儿臣,儿臣实在是无地自容,儿臣才德浅薄,自知不配有此妄想,亦甘愿受任何责罚!但请父皇饶过七弟,如今之事,皆与七弟无关,七弟只是不愿看见儿臣受罪,基于兄弟情分,才求情的呀,还请父皇明鉴!” 朱慈灿此时激动地两眼闪着泪花,说了一句。 他知道为陈伟崧求情自然是不能的,现在只能为朱慈灺求情,进而继续维护自己兄友弟恭的形象。 在朱由校身边的辅臣们看见朱慈灿这个时候还为自己弟弟说话,也都很感到意外。 尤其是在与一旁其他皇子对比下,更是让他的形象显得特别有担当。 朱慈灺自己也很感动,甚至还任性地说起气话来:“二哥,你不必为我求情,父皇要怎么对我就怎么做就是了,反正命就是他给的,拿走也没什么!” 朱由校因此瞅了朱慈灺一眼,指着朱慈灺大骂道:“逆子!你给朕闭嘴!” 接着,朱由校就只觉自己头皮发麻,手脚冰凉,好在他一向勤加锻炼,饮食健康,再加上小时候经常干木工活打下的基础,使得他倒也没有三高的问题,在一时急怒过后,倒也能迅速恢复神色。 “闭嘴就闭嘴!” 朱慈灺又顶了一句。 朱由校无语。 接着,朱由校突然看向朱慈灿:“你既然为你七弟求情,朕给你个面子,免得让人觉得朕真巴不得你们兄弟成仇。” 于是,朱由校就又吩咐道:“把皇七子就安排到京畿皇庄务农,朕让他何时回城,就何时回来!将其严加看管,派人时刻盯着,每隔一旬便需他亲自给朕汇报学习情况!” 说着,朱由校又看向朱慈灿:“至于你,朕还是那句话,朕白养了你!” 朱慈灿此时也不敢再发一言。 朱由校的话仿佛如一把尖刀插进了他的心窝里,让他感到十分难受! 而朱由校这时候则走到了挂在墙上的大地图前,细看起来,一时在后世位于地中海的马霍卡岛点一下:“这里已是我大明殖民地,且已取名为叶琛岛,就将他皇次子朱慈灿囚禁于此地,着巴塞罗那总督夏完淳对其严加看管!” 流放到这么远的地方囚禁起来,而且还是囚禁在一孤岛上? 在场的皇子和大臣们莫不因此惊叹。 要知道,地中海离大明本土可以说是非常的远,而且与本土的风俗人情完全不同。 去那里被囚禁就真的相当于囚禁了。 朱慈灿听后自己都忍不住颤抖了一下。 他没想到自己父皇倒是真的减轻了朱慈灺的惩罚,没让其去山东,而是留在京畿,而他偏偏还被加重了惩罚,竟要去什么地中海孤岛上被圈禁。 朱慈灺听后也大为惊愕,忙道:“父皇!二哥他就算有诸多不是,您也不能如此狠心,让他去那么远的地方啊!” 朱慈炜也忍不住站了出来,道:“父皇,二弟固有思想不正之失,但将囚禁地中海孤岛实在是太过,何况,良贵妃如今病重,若让她得知二弟被囚禁到地中海,从此不得再相见,只怕会影响其病情,何况,二弟也有了自己的骨肉,使其骨肉分离,未免会让皇侄辈心生怨恨,不如暂圈禁在府,使其悔过。” “是啊!父皇!您就给二哥一次机会吧!” 其他诸皇子也求起情来。 一时,温体仁等辅臣也站了出来求情,说了几句。 朱由校瞅了朱慈灿一眼:“朕知道你不笨,也不是不知道许多道理,但你得记住,不要真因为权力的欲望而泯灭了良心!也不要把别人当傻子,假的东西,你演的再真,那也是假的!既然他们都为你求情,又看在你亲生娘和你孩子的份上,朕可以从老大所请,先将你圈禁在府里,令你闭门思过,非朕召,不得出府!” “儿臣谢父皇宽恩!” 朱慈灿松了一口气,然后回道。 接着,朱慈灿又道:“你可以不出京,暂拘禁于府里,但你府上的所有清客文人,一个也别想有好日子过,都得去学习!你变成今天这个样子,和他们不无关系!传旨,把二皇子府上所有清客文人和外面求情的官员,全部拘押起来,都流放到虾夷洲和库页岛、西伯利亚这些地方,接受当地新迁汉民的再教育!要定期由当地官员向朕报告他们的学习情况!” “遵旨!” 温体仁这时候回了一句。 接着,温体仁又问道:“陛下,外面的朝臣们怎么办?” 朱由校寒着脸吩咐道:“让他们进殿!二皇子和七皇子也先留在这里,一起听听。” “是!” 没多久,张尔素等来为皇次子陈词的文官就都来到了大明园勤政殿内,一个个倒也瞥了朱由校一眼,想从皇帝朱由校的眼眸里看出些什么信息来。 “你们为朕的二皇子陈词,可是结党?” 朱由校问道。 “陛下,臣等没有结党,臣等只是为大明的江山社稷,而心有默契地来此为二殿下陈词!” 张尔素这时候先回了一句。 “你住嘴!” 朱由校突然抬手指着张尔素大喝一声:“你们虽未在名义上结党,但早已是党!” “别以为朕不知道,你们打得什么心思,口口声声为天下社稷,实则不过还是想做人上人,准确说,是我之上,与我平等,我之下,要有等级秩序!一个个道貌岸然,满脑皆是私欲,真是把书都读到了狗肚子里去了,圣人教你们的是爱民,不是让你们天天想着找一个对自己仁厚的主子好方便让自己欺压下面的百姓!真不知道是书误了你们,还是你们误了书。” 朱由校说道。 张尔素等听朱由校这么说,一时脸色变得非常难看。 张尔素忍不住否认道:“陛下,臣等并无此想,臣等真的只是为大明社稷!二殿下得天下人望,是众所周知的事,二殿下的贤名也是内外皆知!故臣等为二殿下陈词,也是代天下人而为二殿下陈词!臣等是为天下百姓言,而非是为己,陛下如今这么说,着实让臣等有冤无处述啊!陛下啊!” 张尔素说后还真的跪了下来:“陛下,臣等冤枉!” “陛下,臣等冤枉啊!” 其他大臣也都跟着跪了下来。 朱慈灿此刻听张尔素这么为自己说话,并不因此心存感激,甚至,很愤怒,愤怒到想杀了张尔素的心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