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局势大变
金色的阳光穿透云层,万物在它的照耀下熠熠生辉。 连绵的山峦仿佛披上了金色的纱衣,壮丽而神秘。 大地热浪翻滚,烘烤着路边干枯的野草,散发出淡淡的焦香。 在远方的破败官道上,一支威武的骑兵队伍正疾驰而来,马蹄声如闷雷滚动,震撼着大地。 刘衍骑在逐日的背上,一手紧抓马鬃,一手紧握缰绳。他的身体微微前倾,速度飞快,将大队人马远远地甩在身后。 此刻的他,内心焦急万分! 雨化田传来的一道急件打乱了他原本前往荆州的计划,在嘱咐宇文成都务必妥善安置蔡邕的家人后,他立刻策马疾驰,向桃花源赶去。 逐日的速度极快,身后的两千多名黑龙卫奋力追赶,铁骑卷起的黄沙遮天蔽日。 一架由三匹战马拉着的马车跟在队伍中间疾驰。 道路崎岖不平,马车在烟尘中飞速行驶,颠簸不稳。 车厢内,胡诏和蔡邕二人紧紧抓住车壁上的把手,身体被连续的撞击震得麻木,全身骨头仿佛要散架了一般。 胡诏愤怒的声音从车厢传来,“慢点!跑慢点!你们这些畜生,我要被撞死了!”这位名扬四海的学者,此刻却像市井小民般粗言秽语。 蔡邕已如一滩烂泥,车厢的剧烈颠簸让他在厢壁上撞得咚咚作响,痛苦使他无法出声。 胡诏艰难地挪动身体,用脚轻轻碰了碰蔡邕,“伯喈,蔡伯喈,你怎么样?”他大声呼喊,但蔡邕没有回应。 胡诏心中一紧,转头向车窗外高喊:“停车,赶紧停车啊!” 虽然两人日常拌嘴,但其实并无深仇大恨。 经过这几日的棋局对弈,两人早已冰释前嫌,此刻见蔡邕如此模样,胡诏焦急万分。 然而,他的呼声逐渐嘶哑,外面的黑龙卫却对他的呼声置若罔闻,无动于衷,速度丝毫不减。 在这一刹,胡诏心中的愤怒犹如被点燃的烈焰,不断腾升。 他厉声喝道:“尔等混蛋,速速停车!停车!”然而,无论他怎样呼喝,马车依然疾驰前行,无人为之侧目。 他的双眼闪过一抹狠戾,冷声道:“你们都给我记住,我等亦是主公之臣,今日若我死于汝等之手,你们也难辞其咎!速速停车,否则伯喈将不保!”他的话语中带着一种威慑之力,仿佛要透过空气直刺人心。 然而,这番威胁之言仿佛石沉大海,毫无回应。 黑龙卫的士兵们只听命于刘衍一人,此刻刘衍已远去,他们必须追随,前去护佑他的安全。 至于其他人的生死,这对于他们而言,就如同路边的野草,丝毫不会有人放在心上。 胡诏仿佛也看透了这一点,深知这局势的无奈,他费力地挪动身体,缓缓靠近车厢尾部。 他用力打开尾窗,尽力呼喊着赵云的名字。 赵云与他同样是半道加入,平时相处融洽,他希望赵云能听见自己的呼声,前来帮助拦下马车,否则,他们二人今天真有可能命丧于此。 每一声呼喊,都带着他的绝望与希冀。喉咙那钻心的疼痛令他难以忍受,他无力地靠在窗棂上,大口大口的喘气仿佛要将空气都吸入肺中。 他的目光透过滚滚烟尘看向后方,赵云就跟随在队伍后面,距离有些远。 胡诏望着眼前混乱的景象,心中一片绝望。 他无力地瘫坐在车厢角落,目光落在了被撞得满地打滚的蔡邕身上。 痛苦与疲惫交织在一起,他的眼皮渐渐沉重,一滴晶莹的泪水滑落在手背上。 正当他陷入绝望之际,一个熟悉的物体引起了他的注意,那是他和蔡邕这几日对弈的棋盘。 他愣住片刻,一把将棋盘抓在手里,眼中光芒一闪,突然心生一计。 他强撑着身体爬回车头,深邃的目光紧紧锁定前方一匹疾驰的战马。他找准时机,猛地挥动手中的棋盘,如同飞盘一般准确地击中了马的后腿。 那匹战马瞬间绊倒在地,发出一声轰鸣,随后,后方的马匹纷纷因前方突然出现的障碍而摔倒,场面顿时一片混乱。 马车终于被成功截停,然而,令人意外的是,所有的黑龙卫士兵仿佛没有注意到这一幕,纷纷从他们两旁绕过,更加奋力地向前追赶。 此刻,他们心中只有一件事情:追上刘衍,保护他的安全! 若刘衍在前方遭遇任何一点意外,仇天尺定会让他们付出惨痛的代价。因此,他们不顾一切地向前冲刺。 赵云在马车旁停下,紧张地询问道:“胡老、蔡老,你们没事吧?”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关切与担忧。 马车内一片静谧,听不到任何声音。赵云迅速跃下马背,一把掀开车厢的门帘。 只见胡诏躺在车内,大口地喘着粗气,而蔡邕已陷入昏迷,气息微弱。 没有多余的考虑,赵云立即召来一名刚被绊倒的黑龙卫士兵,开始进行紧急救治。或许是蔡邕命不该绝,经过一番紧张的抢救,他的命算是保住了,只是还没有苏醒过来。 在烈日之下,逐日的身影如同一道璀璨的白光,载着刘衍翻山越岭,跨过河流。 连续两三个时辰的飞驰并未显露疲态,呼吸平稳,令刘衍深感震惊。 自从获得逐日后,刘衍从未骑它全力疾驰。今日还是首次尝试,逐日的表现超乎他的预料。 不愧是异界的灵兽,这才是真正的千里神驹。 又驰骋了半晌,下午申时许,刘衍终于抵达桃花源的大门。 大半个月未见,守卫和农夫见到他后都面露喜色,亲切地与他打招呼。 刘衍匆匆回应后,策马奔向他的庄园。远远地,他便看见雨化田正守候在门口。 刘衍翻身下马,大腿与臀部的剧痛令他连连后退,幸得雨化田眼疾手快地扶住他,才避免摔倒。 刘衍双腿颤抖,他弯着腰,尽力稳住自己的身体。 面对雨化田,他摆摆手,示意对方不必紧张,急切地询问道:“交州与扬州的情况如何?局势是否恶化?” 他之所以心急如焚地赶回庄园,就是因为雨化田在急件中提及,这两个州爆发了大规模的暴乱,涉及数万暴民。 如今,身体的剧痛已被他暂时抛诸脑后,他最为忧心的是这两州的局势。 雨化田明白刘衍的焦虑,急忙安抚道:“主公放心,交州和扬州的暴乱已在蓝玉和司马空两位将军的镇压下平息了,您先进屋歇息。” 说着,他转身对庄园门口的侍卫喊道:“快来人,扶主公进庄休息!” 刘衍被侍卫们轻轻抬进庄园,安放在他卧室柔软的床上。 他趴卧在床榻上,一时间心情复杂,他拼了命的赶回庄园,是因为两州的暴乱,而现在暴乱已被平定。从常理来说,这无疑是个好消息。 然而,他内心却有种莫名的郁闷感,仿佛这一切努力都是徒劳,伤白受了,这种情绪让他自己也感到奇怪。 转头对一名侍卫说道:“去请天璇过来,我很久没听她弹琴了。让她过来为我弹奏一曲吧。” “遵命,少爷。”侍卫应声离去。 房间内只剩下刘衍和雨化田两人。刘衍调整了一下姿势,让自己更舒适地趴卧在床上。他注视着雨化田,说道:“关于扬州和交州的局势,你详细给我说说,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何会爆发如此大规模的暴乱?” 雨化田轻轻地将腰间悬挂的长剑往后一划,随后拱手向刘衍禀告道:“主公,如今的情况已然不只是交州和扬州两地了,整个天下都陷入了混乱之中,四处都是愤怒的暴民,甚至有些郡县已经被攻占。” 刘衍听闻此言,不禁深吸一口气,他努力在脑海中回溯关于前世的历史记载,试图寻找任何与此有关的线索。 然而,不论是正史还是野史,都没有记载东汉末年除了黄巾之乱外还有其他的重大暴动。 现在,时间是182年,而黄巾起义应该是在一年后的184年才爆发。 “难道,历史的走向已经发生了改变……”刘衍的内心掀起惊涛骇浪。 身为穿越者,他一直以为自己在这片历史长河中拥有洞察先机的能力。 然而,如果历史的轨迹真的发生了变化,那他所拥有的优势又在哪里? 雨化田见刘衍陷入沉思,趴在床上一动不动,似乎内心正在进行激烈的挣扎。 他稍作犹豫,还是决定说出自己的看法:“主公,属下觉得这次的暴乱,或许就是您之前曾提及的黄巾之乱。” 刘衍的脸上瞬间掠过一抹惊愕,那神情就像突然遭遇了狂风暴雨,令他措手不及。 他试图撑起身体,却因身上传来的阵阵剧痛而重重地跌回床榻。 雨化田见状,急忙向前伸出手,但刘衍轻轻地摆手,示意他无需搀扶。 刘衍强忍痛楚,脸上写满了疑惑。他直视着雨化田,语气中带着一丝焦虑:“你是如何得知此次暴乱与黄巾之乱有关的?根据我占卜的结果,黄巾之乱应在一年后才爆发。” 历史的轨迹难道真的已经偏离了既定的道路吗?这一刻,刘衍内心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 他并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但锦衣卫的情报向来是极为精准的。 雨化田见刘衍神情凝重,恭敬地拱手道:“主公,或许是某些变数扰乱了因果。您不妨再卜一卦,以明确未来的走向。” 刘衍听后心中一阵苦涩。他该如何向雨化田解释,自己其实根本就不会占卜,那一切不过是他的信口开河罢了。 当初,他不过是闲来无事,向诸位文臣武将透露了一些关于未来的事件,而那些预言,部分已然成真。 众人震惊之余,纷纷追问究竟,刘衍无法解释,只能谎称自己能推演天机。 从此,他被众人尊为能通晓阴阳、预测天机的“天选之人”,备受敬仰。 但如果历史真的改变了,那他的谎言也将不攻自破。 思虑片刻,刘衍转向雨化田,眸光锐利地问道:“他们的势力究竟有多大,又是谁在领导他们?起始之地又在何处?” 雨化田恭敬地拱手回答道:“据锦衣卫最新的情报显示,各州聚集的叛乱者总数约在六十至七十万人之间,而且还有更多的百姓陆续加入他们的行列。 领导他们的正是您曾提及过的黄巾军领袖张角,起始地点在巨鹿。” 此时,雨化田的面色变得略微复杂,他略微停顿,仿佛在斟酌言辞。“不过,”他终于开口,“他们并未如您所描述的那样,头戴黄巾,高呼‘苍天已死,黄天当立’的口号。” 雨化田的话语,像一把尖锐的匕首,彻底刺破了刘衍心中那丝残存的侥幸。 同时,他的内心也涌起一股莫名的困惑,人物、起始之地都对了,但那两个独特的标志性特征却消失得无影无踪,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不过,既然历史的车轮已经转动,那么就顺其自然吧。 刘衍深知,当前的首要任务是稳固自己手中的领土,其它方面,他必须以不变应万变。 想到这里,他再次看向雨化田,眼神中带着一丝期待。“除了扬州和交州,我们所辖的其他地界是否都安稳?尤其是益州与西州,那里的状况如何?” 雨化田平静地回道:“主公,除了扬州和交州出现动荡,其他地区都平安无事。 荆州、益州和西州都未发生暴乱,秩序井然。 尤其是西州,经过包拯大人一年多的精心治理,已焕发出勃勃生机。”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淡淡的欣慰。 “在西州,主公您所赐下的哪些农作物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如今,那里百业兴旺,人口繁盛。 百姓们对您的敬仰之情溢于言表,纷纷为您建立生祠,每日香火鼎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