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桃摇了摇头,“奴婢不知道。” “方才也是出去拿东西时,听院里的丫鬟们偷偷闲聊才听说的。郡主那边……应该不知道吧?” 想想也是。 若是知道了的话,海棠怎么可能,还会这么平平安安的跟在沈湛身边。 接下来几天,老太太和沈湛那边都没有任何消息,她索性也就一直没出门。 倒是春桃偶尔溜出去听听热闹。 每次回来都要带回来新消息,多半都是说沈湛又带着海棠去了什么什么地方,侯府的风言风语越来越多了诸如此类的话。 当然,也仅限于侯府内部传一传。 一来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二来也没人敢说沈湛的闲话。 春桃整理着她的画,“小姐,难不成……二爷是真的瞧上海棠了?” “谁知道呢。” 宋妤淡淡地答了一句,瞧上去没什么兴趣的样子。 转头看了她一眼后,喊出了声:“你快轻点,别给我弄折了!” “是,小姐。” 春桃怏怏地,转瞬又开心了不少。 小姐要是能一直这样,也挺好的! 跟二爷在一块,最大的好处就是能照拂些姨娘。 可是如今二爷身边越来越复杂,小姐再这样下去只会受伤,得不了什么好处。 她把画仔仔细细地收好,准备晚上趁黑,拿出去给前院的庆福带出去。 刚收拾好东西,陈嬷嬷就来叫她了,说老太太让她过去说话。 兴许是觉得给她的教训足够了,也兴许是见沈湛和海棠越走越近沉不住气了,想叫她过去问问。 宋妤懒怠去猜,净了净手,换了身衣服,往老太太那边过去了。 谁知刚出门,就碰到了来福寿堂送东西的海棠。 福寿堂的几个丫鬟婆子一改以往高高在上的模样,对着海棠热情有加。 一群人围着她,嘘寒问暖的还要帮她提东西。 远远地看着,海棠如同一只被众星捧月的斗圣公鸡一般,昂首挺胸。 春桃怨怼的默默白了她一眼,被宋妤提点:“走快些,别招惹她。” 没必要平白无故惹一身腥。 春桃点点头,紧紧跟在宋妤身后。 离得远远的,海棠却叫出了声: “大奶奶不是在禁足么,怎么出来了?” “关你什么……” 春桃话未说完,被宋妤轻轻拉了一下。 她头也不回地往前走,视海棠的话如屁声般,不理不问。 春桃反应过来,抿着嘴偷笑了一下,跟在了宋妤身后。 这应该就是先前小姐说过的,越是不理睬,就越是能表现出不屑一顾。 海棠眼睁睁看着两人头也不回地往前走,似是根本没听见她说话一般,扬起的嘴角迅速沉了下去。 她从面前的丫鬟手里拿回东西,快步追了上去,跟在宋妤身后。 “大奶奶这几日在禁足,许是没听说吧?前几日二爷带我去了伯爵府的宴会。他平日从来不去这种宴会的,因为我说我从没去过想见识见识,二爷便带我去了。” 海棠语气沾沾自喜,下巴已经快扬到天上去了。 春桃憋闷地张了张口,见到宋妤背影都透露着平静,也就慢慢平复了下来。 春桃故意讥诮地瞥了海棠一眼,不言不语地“啧啧”两声,跟在宋妤身后一言不发。 见主仆二人如出一辙地对她爱答不理,海棠一口气憋在心头,梗得浑身难受。 她咽不下这口气,又往前追了两步。 “上次在福寿堂的事情,大奶奶也别同我计较。我倒没想同大奶奶争什么说什么,是二爷想护着我的,没想到还害大奶奶禁足了几日。” 宋妤不予理睬,自顾自地往前走。 海棠阴阳怪气的话说了不少,她连步子都没有顿一下。 眼看着就到了老太太门前,她连宋妤一个正眼都没得到。 实在有些咽不下这口气,海棠恶狠狠道: “我是二爷身边唯一一个贴身伺候的丫鬟,他对我是不一般的!况且大爷已经没了,侯爷又成了这样,以后整个侯府都会是二爷的!” 临近老夫人面前,宋妤终于停下步子。 她微微侧头,只留给海棠半张脸。 宋妤轻笑:“诚然,日后整个侯府都是二爷的。可是,与你何干?” “你……” 海棠一噎。 “我是二爷贴身伺候的丫鬟,他身边只有我一个,他待我跟旁人都不一样!二爷的基业自然与我无关,可只要二爷过得好,便永远有我一口饭吃!” 她语气笃定,似是得到了沈湛无尽的偏宠,才有这样的底气。 宋妤心底有一丝异样,很快被她剔除。 “或许是如此吧。” 她轻笑:“可是,这话你该去同郡主说才对,跟我说又有什么用呢?” 提起郡主,横在海棠心中的一根刺被彻底捅了出来。 “你少拿郡主吓我!” 她气得咬牙切齿,说着话上前了几步,险些直接跟宋妤动起手来。 宋妤往后退了一步,惊声喊道:“海棠姑娘,这话万万不可乱说!” “虽说你如今是二爷身边的红人,可是却也万万不能不把郡主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