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闲丝毫不理会外头那些流言蜚语,更是差点忘了今日还要去白鹤楼跟李玉pk这事。 此时他尚未出发前往那白鹤楼,而是坐在书案前胡乱写些东西,就当作是练字。 在他面前还有一件黄色的鱼形状的摆件。 那自然是个鱼形状的酒瓶子。 这是瓷器铺的黄友仁亲自送来的样品。 陆闲对于这酒瓶子相当满意,相当认可黄友仁的专业。 “钱炳的确是酒后溺水死的。”一旁的青鸟突然间来了这么一句。 陆闲抬头,有些纳闷的看着青鸟。 “就这样?没有阴谋?” “至少没查到他有中毒的迹象,或是有人蓄意推他下水。”青鸟面无表情,觉得这位陆大人这是在质疑锦衣卫的办事能力。 陆闲还真没质疑锦衣卫的办事能力,他就是觉得这钱炳死得太凑巧了。 “还以为他是被灭了口呢。” “不过出事当天晚上,他是在沁园楼喝的酒。”青鸟若有所指。 “沁园楼……” 陆闲莫名笑容。 这不是二姐夫家开的那高档酒楼吗? 而且沁园楼的招牌酒便是那号称大尧三大名酒之一的青州府白云天,一斤白云天就要二两银子。 鱼跃酒一出,白云天将黯然失色。 对于这一点,陆闲相当有信心。 陆闲更是知道,二姐夫怕是对自己的鱼跃酒不以为然,认为自己不过是仗着才名搞个噱头罢了。 “根据调查,一连三个晚上,钱炳都先在沁园楼喝个酩酊大醉,然后转场去了怡红院过夜,出事的那个晚上,便是去怡红院的路上失足落的水。” 陆闲笑笑,问:“是赵玉东做东请他喝的酒?去怡红院的银子也是赵玉东帮付的?” 青鸟轻点了下头:“的确是接到赵玉东的宴请,钱炳才去的沁园楼。” “那幕后黑手就是赵玉东了,赶紧派人去将他抓起来,先大刑伺候着,打个半死在说。”陆闲大手一摆。 青鸟嘴角扯了扯:“死无对证!” “锦衣卫抓人需要证据?” 青鸟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陆闲,反问:“锦衣卫抓人不需要证据?” 陆闲愣了愣:“需要证据?看来我电视看多了。” 印象当中锦衣卫都是嚣张跋扈,向来讲究有证据直接杀人,没证据也要创造证据的。 “什么?” “哦,没什么。”陆闲摇了摇头。 就在这时,宁婉儿走了进来提醒说时辰不早了,该出发前往白鹤楼了。 陆闲一拍脑袋,差点将这事给忘了。 拉着宁婉儿的手走出屋子,陆闲看着梁俊问道:“让你准备的东西呢?” 梁俊赶紧从怀里取出一小包东西递了过去。 在看到车夫马六竟是那样一位高手之后,梁俊对陆闲就只剩下浓郁的敬畏了,觉得自己跟对人了。 觉得在这即将开业的酒馆打杂,比当个扒手有前途多了。 前两日公子还跟他说了,开酒馆只是第一步,后面还有其他生意。 到时生意做大了,让他燕子门的师兄弟都过来帮忙。 不过梁俊想不明白,公子是去过去跟人家比琴棋书画的,为何要带木炭? 而且还让自己将木炭一一根根打磨好,粗细如同毛笔笔杆。 还得将木炭的一头削尖。 陆闲接过打开查看了下,很满意。 “相公,你这是要做什么?”宁婉儿一脸好奇问。 “这是要给娘子一个惊喜,到时你就知道了。”陆闲一脸神秘。 宁婉儿温柔一笑,没在多问。 “走吧,咱们这就去白鹤楼会会那个所谓的名震河西的大才子。”陆闲袖子一摆,给人一种强者睥睨天下的感觉。 “到时十有八九会有人冲我扔臭鸡蛋,务必保护好我。”陆闲又对青鸟吩咐了句。 于是众人心生的那种强者睥睨天下的情绪顿时喂了狗。 此时,连下多日的细雨稍歇,空气中多了几分湿寒。 白鹤楼前那条路人满为患,将前面的路堵得死死的,导致马车滞留不前。 陆闲掀开帘子,扫了外头一眼。 心里暗暗感慨说,这个世界的小老百姓也喜欢看热闹。 “告诉他们,李公子来了。”陆闲对梁俊吩咐了句,主打一个高调。 梁俊站起身来,高声喊道:“陆公子来了,麻烦大伙让让。” 这话一出,本就躁动的人群像是被火星里被倒入了柴油,瞬间燃爆了。 一时间,这辆毫不起眼的马车直接成了人群的焦点。 这时候,不知道是谁突然间喊了句:“打死这个禽兽!” 然后各种辱骂声此起彼伏。 不知道从那里飞来一个臭鸡蛋,“啪!”的一声,直接砸在那马车上,瞬间臭气熏天。 紧接着各种烂菜叶飞了过来。 车夫马六面色依旧憨厚,梁俊面色也如常。 早在出发之前,公子便已经跟他们说了,十有八九会出现这么一幕。 公子果然料事如神。 “我躲!” 马六脑袋一偏,一枚臭鸡蛋在他耳旁呼啸而过。 “我也躲!” 梁梁脑袋也一偏,躲过一枚臭鸡蛋的攻击,但是脸却是被一片烂菜叶正面集中,把他恶心得差点吐了。 马车里,宁婉儿听到外头那一道道难听至极的辱骂声,眼眶通红,既愤怒又委屈。 青鸟有些幸灾乐祸。 要不是担心殃及自己,而且宁婉儿也很无辜。 她早就将这马车的车顶切开了,让那些臭鸡蛋烂菜叶统统飞进来,砸死陆大人这个厚颜无耻混蛋。 “相公,他们太过分了。” 生怕相公一个没忍住出去跟对那些老百姓对峙,宁婉儿那微微颤抖的小手紧紧握住陆闲的手。 相公看起来是这般弱不禁风,若是出去定会被那臭鸡蛋活活砸死的。 “就是些只要别人稍微一拱火,就嗷嗷叫往前冲的愚昧百姓,不用理会。”陆闲一脸无所谓。 幸好早就有所防备,那些臭鸡蛋烂菜叶进不到这车厢里来。 不过倒也不全是坏事,毕竟现在这些愚昧的老百姓现在骂得多狠,之后他们就有多愧疚。 见相公看起来一副压根就没想出去的模样,宁婉儿这才放下心来。 “安排人手了?”陆闲看向青鸟。 青鸟懒得回应,她觉得陆大人问了一个很多余也很白痴的问题。 陆闲笑笑也没在多问,他微掀车帘一角,朝外看去。 只见那一个个老百姓义愤填膺,唾沫横飞,恨不得将他陆闲当场喷死。 此时人群中早就安插了多名锦衣卫的眼线。 谁在拱火,那些眼线将瞧得一清二楚。 等这事了了,自是要好好跟他们算算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