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季的警觉让大家也慢慢发现了不对,所有人不约而同的低下头,继续吃着,陆佐微微抬起眼神,向陈退之和殷季眨着眼,示意他二人出去看看。 殷季心领神会,将手中的筷子一放,嘴巴一抹,笑道:“师父,我吃好了,我回柴房去给您烧开水洗澡。” 陈退之紧随其后,“小陶潜,我帮你吧!” 陈退之和殷季大踏步走出饭堂,走到廊檐下之后,二人忽然停下脚步,陈退之双手手指交叠,接着单膝跪地,手抵膝盖,然后殷季左脚踩在陈退之的手上,陈退之借身上之力将殷季向屋顶抛去,殷季借势腾身跃至屋顶。果然一个黑色的身影就在屋顶,那人见自己被发现,赶紧站起身转头就顺着屋檐逃离,哪知殷季身轻如燕,不消须臾就追至身后。 黑衣人心知在屋顶奔跑绝对不是对方的敌手,于是又纵身一跃至院内,哪知恰好正面碰上陈退之,黑衣人挥起手中利剑便向陈退之刺去。陈退之闪转腾挪,接连夺过黑衣人的数次攻击。 此时殷季也已经冲到黑衣人的身后,三人瞬间混做一团。黑衣人不消几招,已经渐渐觉得力不能支,心知自己绝对不是他二人的对手,于是有心脱身,可他二人攻势之凶猛,自己根本无法抽身,就连自己袖中藏着的石灰也无法洒出。 就在黑衣人准备束手就擒之时,恰好陈退之不小心被一块石子绊倒,黑衣人赶紧右手持剑复又向殷季砍去,左手迅疾地将衣袖狠狠向殷季脸上甩去,刹那石灰迎面向殷季洒去,殷季刹那脸一黑,什么也看不见了。 黑衣人趁机将手中剑往殷季心口刺去,忽然感觉后脖领依然被人揪住,黑衣人赶紧矮下身,全身逆势一转,“刺啦”一声,后脖领的衣服已然被撕裂。陈退之一下子又抓了个空,只剩手里抓着的几块破布,再抬头看时,那黑衣人已经跑远,接着翻墙而去。陈退之见殷季的头上身上全是石灰,一双眼睛也因被石灰迷住,不断的发出痛苦的*,陈退之便上前扶住殷季,着急问道:“小陶潜怎么样了?”于是又冲着院内喊叫,“快来人啊,陶潜中了黑衣人暗招了!快来人……” 这时陆佐等人已经从院子里冲了出来,见殷季这般模样,赶紧让陈退之先把人扶回屋子,然后以油清洗之。 里屋内,殷季坐在桌前,大家都在帮着殷季清理着石灰。陆佐见殷季渐渐没事,已经能睁开眼睛了,这才开始放心,于是背着手走到窗前,开始思索起来,今夜的刺客会是谁呢?或者说会是谁的人呢? 太子府内,刘衍为了想好接下来献宝一事,特意请来了荀谋来书房一起商量,二人正说的呵呵大笑时,忽然门外传来邓灼的叫声,“王爷,属下回来了!” “进来吧!” 邓灼一身黑衣,身上还有几处被石灰沾着的白色斑块,有些狼狈的向刘衍和荀谋分别行礼。 刘衍惊奇的看着邓灼,“怎地如此狼狈?这世间能把你邓灼打得如此狼狈不堪,没有几个吧?” 邓灼低头抱拳,“属下惭愧!” 刘衍继续问:“怎么了?去陶府看过了吗?” “属下今天才到陶府,没想到就被发现了!属下还和对方交手,对方武艺之高强,属下实在难是敌手” 荀谋不禁也是一声惊呼,“那看来你们说的这个陶府上,还有一个难得的高手了?” “不止一个!”邓灼拱手道,“有两个!其中一个没怎么注意,就记得好像肤色黝黑,满嘴络腮胡,那人可以说是力大无比,每次一出手,属下都很难招架住。而另外一个属下觉得……” “觉得什么?”刘衍好奇的问。 “属下觉得甚是奇怪,似乎见过?”邓灼极力的思索着,脑海中不断的回想着关于那人的记忆。 荀谋和刘衍面面相觑,不约而同的问:“哪里见过可还记得否?” 邓灼沉思片刻后,忽然脑海一闪,笑道:“想起来了,那个年纪尚小,和我在太子府还一起比过武!” 刘衍也极力思索,问:“比过武?谁?本宫如何不记得?” 邓灼再次思索着那人的名字,但是怎么也想不起叫什么名字,“属下也记不得那个人的名字,但我倒是记得和他一起来的那个人的名字!” “谁?” “陆佐……” 荀谋和刘衍眼神不约而同的相交,刘衍笑着对荀谋说道:“本宫记得,那好像陆佐的徒弟,名叫殷季,武艺甚是了得,他和邓将军比武那天,还赢走了本宫心爱的一把‘湛卢剑’呢。” 邓灼也忽然想起了那个名字,道:“对对!特别像是那个叫殷季的少年!” 荀谋似乎也发现了不对,问:“为什么说是像呢?难道不是他吗?” 邓灼挠挠脑袋,皱着眉怎么想也没想明白,“今天属下去探查的时候,他们正好在吃饭,饭桌上一共有五个人,四男一女,其中和我交手的那个力大无比的人长相粗犷,一人独坐,他的左手侧是两个年轻男女,似乎是师兄妹,好像犯了什么错误,被坐在他们对面的一个男子教训着,还说让他们明天就离开京城,而那一名男子似乎就是那座府宅的主人,而他身旁坐着的就是刚才说的那个长得很像殷季的少年,他们唤他的名字叫……”邓灼迟疑道,“陶潜……所以属下心中甚是困惑的正是这一点。” 接着荀谋腾地站起身,走至邓灼跟前,“你确定他的名字就是陶潜?” “确定!而且叫陶潜的那个少年一直称呼他身边的那个人为师父!” 荀谋瞪大眼睛,他开始疑惑,一个长得像殷季的少年,还有一个师父,难道是陆佐?不可能,于是又问:“叫他师父?那人是谁?有见过吗?” 邓灼毫不犹豫的答道:“从未见过!不过看样子病恹恹的,好像有什么病根儿吧!其他人似乎都很听他的话,也很怕他!” 荀谋的情绪这才稍稍平复了些许,复又坐回位置上! 邓灼又问:“那此人还要派人去盯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