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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惊涛骇浪 第一百二十六章 镇国将军

纵横图 江枕寒潮 3253 2024-05-12 22:57
  陆佐知道刘行远身为镇国将军之职,料想他对军事应该有所见解,不过却从来没有听说过关于他在军中的事迹,似乎相比于刘行之,他的光芒要更暗淡许多,于是也有心考他,便问,“不知大公子对此次西征有何看法?”  刘行远冷笑一声,欲言又止之状,让陆佐猜测他定是个谨慎小心之人,等了他一下,见刘行远还不肯说,陆佐只能尴尬着笑道:“既然大公子不想说,那我就先告辞了!”  殷季见他磨磨唧唧的,心中这么想,却不敢这么说,但还是忍不住礼貌性的笑道:“大公子,那我们先回去了!”  刘刘行远躬身施礼道:“那我就代父送一下你们吧!”转而向管家刘三儿吩咐道,“刘管家,你就先忙你的去吧,陆先生我来送就好了!”  “那……”管家刘三儿看了一眼陆佐,“就劳烦大公子您了!”说罢躬身施礼离开了。  刘行远请道:“陆先生请……”  三人走在都会意的放慢脚步,说话的时候也压低声音,刘行远笑道:“方才陆先生问我有何看法,不是我不想说,是我知道陆先生一定能处理好!”  “谢谢大公子抬爱!”  “但是,我还是有一言相告!”  陆佐好奇的看着神色凝重的刘行远,道:“哦?大公子请讲,陆某洗耳恭听!”  三人忽然都停下脚步,刘行远道:“我虽不才,也未曾上阵杀过敌,但是在军中,素来听我的属下说,大蕃国野心不小,从最初的弹丸之地发展成如今的沃野千里的大国,说明他们的国主应该志向不小,且大蕃国的大论西陵赞位居相位数十载,不似我朝位居相位最长者不过八年……”  当陆佐听到八年二字之时,忽然恍惚了一下。刘行远见他心不在焉的便连连叫了两声,“陆先生!陆先生?”  “哦!”陆佐发现失态,笑着装作若无其事其状,“陆某在听呢,大公子请继续讲!”  刘行远继续道:“西陵赞此人能在大蕃国身居相位数十载,足以证明大蕃国的国主对其之信任,其朝野上下必然稳固且齐心协力,彼国方才有如今之势,再者西陵赞的儿子希若赞卓据说骁勇善战,老谋深算,你看就连荀将军都落入他的圈套了,我朝上下对大蕃国素来就是鄙夷之态,将其称为蛮夷之国,这才有鄯州之失啊,所以陆先生此去务必要小心谨慎啊!”  陆佐拱手感谢道:“谢大公子良言,陆某定当铭记于心。”  说着三人又开始边走边聊,在一旁听得入迷的殷季,也开始好奇刘行远了,于是插嘴问:“大公子,听说您是镇国大将军,平时都干嘛呢?”  刘行远呵呵一笑,“不过是闲散之职,并没有什么事情可干的。”  陆佐也明白在诸王子嗣中,很多都有被封为镇国将军,孙辈则封丰国将军,每隔一代爵位次一等,皇帝也是想子嗣绵延,故而如此,但是有一点很是奇怪,为何刘行远受封镇国将军之衔,而嫡长子刘行之即不是镇国将军之列,也没有立为世子呢?心中想问,可是又怕唐突。  殷季又问:“那镇国将军是不是也上阵杀敌呢?”  “这只不过就是个从二品的爵位,没有皇帝的命令……”刘行远难得一见俏皮的笑侃道,“那只能待在家里了。”  陆佐一路揣度没有说话,一直暗中观察着刘行远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今晚的他,似乎和以往不一样,以往他给人的感觉都是憨厚实诚,不谙世事,今夜何以说得这么多,而且所言句句鞭辟入里,哪里是一个憨厚之人所能想到的,相比而言刚才他弟弟刘行之所奉承的那些话,反倒让人感觉幼稚。于是陆佐趁机问:“大公子您和令弟平时关系如何?”  刘行远心内一惊,脸色煞白,还好黑夜中,他二人不易察觉自己的变化。刘行远此时手心直冒汗,若不是斗大的拳头紧紧握着灯笼的提手,那灯笼早就滑出去了。刘行远笑道:“我们兄弟关系不错,行之就是任性了些,不过我既然是大哥,让让他也就过去了!”  刘行远又露出了以往憨厚爽朗的笑声,可是陆佐怎么听,都感觉笑声透露着一丝尴尬呢?不等陆佐继续开口问,刘行远赶紧接话道:“陆先生,前面入口已经到了,我就送到这里了!”  陆佐抬头一看,果然已经来到了柴房前。陆佐和殷季向刘行远躬身施礼,以示感谢。  师徒二人从柴房的家仆手中接过纱灯后,便穿过狭长而又漆黑的暗道,到得杏花酒楼之后,殷季才长长的呼了一口院子外的新鲜空气。宁静的夜晚,似乎虫鸣声比以往少了一些,应该是即将入秋,晚上天气渐冷的缘故吧。开始对各种事物好奇的殷季,在最近一段时间对很多的人或事开始越来越关心,也越来越敏感了,二人来到酒楼偌大的院子里,见四下无人,殷季才安心的问师父,道:“师父,您觉得刘行之和刘行远哪一个更好相处?”  陆佐呵呵一笑,“为什么这么问啊?”  殷季挠挠头,似懂非懂的低声答道:“咱们现在辅佐的是宁王,这将来万一真的如我们所愿,实现了我们的目标,那还不是得想好以后的路吗?”  陆佐听到殷季能说出这一番话来,心中甚是快慰,轻轻抚着他的头顶,满意的微笑道:“看来为师近日让你看的一些书,没有白看!”  “说到这个还得感谢师父呢,我现在已经认识很多字了!”殷季天真的笑道,“师父您还没回答我刚才的问题呢!”  陆佐忽然停住了脚步,站在院角的桂树下,他抬起头望着树梢的明月,一缕斑驳的金黄色月光透过疏影间,映在脚底下的青石板路上,然后意味深长的叹息一声,季儿说的这个问题也许现在自己还不会遇到,但是季儿呢?他问的没错,宁王的两个儿子似乎有着天壤之别,刘行之既是嫡长子,也是宁王的爱子,可为什么宁王不立他为世子呢?反而刘行远被宁王举荐为镇国将军的爵位,这一切究竟是因为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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