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慧勤生病了,看透了段勇
慧勤从远嫁那天起,就怀揣着梦想,认为靠自己也能活出一片天地。 这个信念一直深藏在心里,每天都在追梦的路上。 就算苦难再多也不忘记努力,慧勤坚信只有努力奋斗才有美好未来,只是这条路走的比较艰难,途中遇到的荆棘太多,但是慧勤有不服输的性格,有越挫越勇的精神。 慢慢在苦难中慧勤理通了思绪,一路向阳,生活简单化,各种特色给自己带来不快的人选择远离。 日常生活每晚到点就带孩子睡,慧勤坚持了多年,溪溪小时候就每晚八点准时带溪溪躺下了,即便溪溪不困只要慧勤把灯拉灭了,溪溪也会知道要睡觉了,躺会儿听着喜马拉雅里鞠萍姐姐讲故事就能睡着。 早上起床比较早,都是自己做早餐给孩子吃,送走了孩子再把家里收拾整齐,就开始打电话联系业务。 从溪溪小时候到有小叶子,到小叶子都几岁了,慧勤都是这样坚持着,偶尔和同学聚一次也是非常有限的,有时一年也聚不了一次,只是闷了累了打电话发信息比较多。 慧勤能窝住,除了联系业务空闲了也有自己的爱好,听评书,这个爱好是慧勤小时候总听到爸爸听评书多受的影响,什么《小哪吒》,《水浒传》,《隋唐演义》,《乱世枭雄张作霖》都是慧勤最爱听的。 慧勤会听着故事分析故事里的人物性格,再联想到自己,《隋唐演义》里程咬金性格比较开朗,简直就是活宝。自己应该向程咬金学习他遇事时灵活的处理方式;单雄信人品太好,只是脑筋有点轴,最后吃了大亏,自己应该学习单雄信的为人,但是不要太固执; 《水浒传》里林冲对慧勤影响最大,豹子头林冲多大本事才能当豹子头呀,却性格懦弱最后惨死,如果林冲利用好自己的本事,像武松,鲁提辖超越思想枷锁,就会是另一种结局了,联想到自己,慧勤觉得自己的懦弱没有被谁珍惜,反而招来无尽的烦恼,不如该说不时就说不,最少也能让自己痛快痛快。 本来都在规律生活,该奋斗奋斗,该管孩子管孩子,向着美好生活靠近着。 可是忽然来了疫情,还真是从来没有听说过,紧接着就是封城,太突然了,一家子一家子只让窝家里,城与城之间互不往来,城与乡之间彻底切断,为了防止有人偷偷走串,村外还拿铁皮加锁,挖坑垒土豪,再加有人站岗,24小时有人值班,禁止任何人走动。 这最严重的后果就是自己再怎么联系业务也没用了,发不出去货呀,慧勤那个焦虑呀,盼望着疫情结束,快点结束,还好上边来通知一星期或许结束,慧勤烦躁不安的心里开始有了期望,一星期还是可以等的,可是一星期过通知说还得一星期,又带着期望安静在家躺着等,只是这一星期居然成了太多个,转眼三个月过去了,才解封,这三个月是怎样的煎熬没经历过得你绝对无法感受的到。同感身受只有有相同经历的人才有。 但是放开了也快要高考了,慧勤供应给学校的资料基本也没有再发送的机会了。 慧勤此时此刻的心有多痛,也只有自己知道,自己艰苦爬了几年了才爬到现在,一场疫情一下把自己打趴下了,怎么能接受的了? 慧勤躺在床上心痛的不吃不喝,口干舌燥的也滴水不想,饿的肚子咕噜噜也不愿意下床吃。想抱着谁大哭一场,找个心理安慰,没有人。 总躺着不吃不喝溪溪着急了,段勇做好了饭端出来,溪溪过来叫慧勤几次慧勤不动,最后段勇弄了碗酸汤,里边放了一个鸡蛋,一点芫荽,滴点醋,说是去火的,端过来让慧勤喝,慧勤觉得自己多年和段勇冰冷着,总算有个暖和意思,就强撑着起来把汤喝了。 慧勤开始盼望着下一年,秋季开学就可以联系下一年的业务了,这次疫情结束秋季自己重新开始,想到这慧勤心中的希望又被点燃,人吧,有了希望就有了动力,就有了精气神儿。 然而希望再次落空,疫情封城没完没了了,慧勤的心越来越焦虑,想想总不挣钱了还会有房贷,还有孩子们的开销,这都是大项目呀。 慧勤心里反复计算着房贷还得多少年,孩子们上学还得多少才能念出来,心里越计算越焦躁不安,现实却是只能干巴巴窝家里,每天不进只出,这哪里有头呀? 谁的人生不是三起三伏活到老的呢,田连元讲《隋唐演义》里的一句话,让慧勤很是开悟,既然人生低谷已来那就把心气放低,把欲望降下来生活。 只是人如果心已经被富有熏染就很难再褪色,追求了多年,忍辱前行多年,好不容易熬出来了,却一巴掌拍来,拍回了原型。 慧勤本来有了小叶子后就出现了左耳耳鸣,开始针灸曾经治疗好了,但是多年了一直煎熬中度日,耳鸣就一直反复,并且越反复越严重,直到如今耳鸣严重到不只是晚上听的清楚,就连白天噪音很大时耳朵里也是嗡嗡响,响的人心烦意乱的没法安静生活。 这几年耳鸣不是没有治疗过,是一直在治疗,市人民医院耳鼻喉科去了无数无数次了,每次去了都做一番检查,拍片子,ct,磁共振,到后来连核磁共振也做过,最后开药都是给的甲钴胺,银杏叶片。 到后来慧勤只要想着去医院检查就提前猜到肯定是给甲钴胺,银杏叶片,去了检查完还真是。 唯有一次多了一个西比灵。 医生见慧勤次数太多了,反而感觉是慧勤精神有问题,就对慧勤说:“你是不是经常来医院检查身体?你没有什么问题,耳鸣你的就是神经性的,无需治疗,可以用别的声音压过它,专注力在别的事情上,不要总是专心听耳鸣声,同时我建议你去下精神科,从这出去一直往南走,叫路口右拐就看到了”。 慧勤还真的去了精神科,一中年妇女值班,慧勤进去她就用左手拄着脑袋扭头看了眼慧勤,没说话,慧勤主动坐在旁边凳子上,“我耳鸣严重,左耳,时间长了,耳鼻喉科医生说我是神经性耳鸣,说我有心里问题……”慧勤说半天,那女医生依旧左手拄着脑袋,没精打采的不哼也不哈,时而眯着眼睛,时而半睁,偶尔发出一丝微弱的声音也就一个字“嗯”,好像八天没吃饭的样子。 慧勤越絮说越没劲,干脆站起来走了,直到慧勤走,那医生还是左手拄着脑袋,一语不发坐在那里。慧勤看完病去结算发现那女的居然还扣了慧勤98块钱。 从此慧勤再也不想去这里看耳鸣了。可是耳鸣真的存在呀。 无奈慧勤想换换地方治疗,就去了省七院,医生耐心听完慧勤的详细诉说,很友好的对慧勤说,“你这需要的检查太多了,你有保险吗?” “只有农村合作医疗。”慧勤回答。 “不行你就住院检查吧,这样可以报销,你的费用就会减少不少呢。住院也就是三天,挺快的。”医生友好建议。 慧勤感觉这医生这样负责,为自己考虑如此周全就住院彻底查查吧。 办理了住院每天都去做检查,一堆检查单子,慧勤期望着这次能找到病因,然而三天的各种检查出来,慧勤没有问题,开的药依旧是甲钴胺,银杏叶片。 慧勤把药拿到手都想扔了它,吃了几年了没用呀。 实在不行就去更大的医院?慧勤想到去省二院再看看去,感觉更大的医院更有心理安慰。自己除了左耳耳鸣还感觉脑袋供血有问题,因为半夜睡醒了总是能听到噔噔声,感觉就像是地里浇地时那个泵总是出水一股一股的,并且时常头疼。脸,眼睛常年都是肿着,挨了打似的,双眼皮几年了都没有了。嘴里整天都是特别苦。 这天来到省二院,是怀着能找对医生,能给治疗方案的希望来的,不用说也得检查,拿了号排队咨询医生,医生开了听力测试,虽然慧勤感觉听力没问题也得测一下,ct……上午检查了两项,下午查了两项,结果拿给医生时慧勤想:“这次最少得换换药吧。换换药或许能起作用呢。” 可是医生开的药依旧是甲钴胺,银杏叶片。慧勤那个失望呀,感觉自己耳鸣或许真的无救了,或许真的就这样伴随自己到老到走了。 回到家再也不知道去哪里才能把耳鸣只好,无奈自己查资料,查造成耳鸣的原因,然后自己一项一项再推理,最后自己给自己定义为肝火,因为自己自从结婚就生活在漩涡里,被这个踢一脚那个踢一脚的,从来不语,但是心里气呀,肚子里一直窝着火呢,时间久了,太久了。 自己买来决明子菊花茶,买来龙胆泻肝丸,自己给自己拿药试试吧。 感觉吃了不见效,继续查资料对证自己的问题,自己胃不好多年了,自己肝不好也多年了,查到有个舒肝和胃丸,觉得应该适合自己,又去药房买来吃。 又查到可能缺少维生素b,可能缺少叶酸,全买来吃。 自己开始给自己当医生,边查资料边试药,折腾了好长时间,有那么一段时间感觉真的听不到耳鸣声音了,但是也就那个两个月左右后就又能听到呼呼声了,并且声音越来越大。 如今白天居然也能听到呼呼呼呼的声音,让人心烦的很。 怎么办呢?找谁给全方面调理呢? 疫情不结束也没有办法出去咨询谁。 无奈继续自己看中医知识,自己查阅资料吧。 本来因为疫情就没法发货,慧勤上火就太多,加上耳鸣总是烦躁不安的,这一年到过年基本不挣了。 钱不挣了就得缩减开支了,不然以后怎么生活呢?人无远虑必有近忧,慧勤开始算计着生活了。 可是人的生活由简到奢容易,再由奢到简就无比艰难了,因为花习惯了就感觉见过的都是应该买回来的。 慧勤使劲的算计着花,又回到了以前那样,每天买什么都要记账,记完账还要到天黑重新看看哪一项是可以不花钱的,哪一项是完全可以不买的,哪一项是不买也可以生活的,这些以后的日子里都是不再花的钱。 当然慧勤自己这样算计也会总是叨叨今年不挣了,以后得算计着生活了。这句话是这一年慧勤叨叨最多的一句。 本以为自己挣了这么多年段勇会感激自己,本以为今年忽然不挣了,自己心情总是不好,又生了这么心烦的病,段勇会心疼自己,可是没有,段勇根本就没往心里去,并且到年前居然恶狠狠冲着慧勤来句:“一年了,总是说不挣不挣。” 慧勤听着段勇这没良心的话语,心想,“对于你我只能是钱它爷,我成了钱它爹看来就没法生活,就找不到一点好”但是慧勤一句话也没说,对于这种只知道从别人那里得到,从来不懂得付出更不知道感恩的人,自己不想再和他交流。 慧勤的心距离他更远了。 人与人之间最远的距离是心的距离。 慧勤感觉自己和段勇之间的心的距离就是南极和北极的距离。 不过慧勤心里也是平衡的,因为慧勤觉得,南极距离北极有多远,北极距离南极就有多远。从今以后,你距离我有多远,我就距离你有多远。 慧勤再也不愿意委屈自己了,再也不想主动照顾他的什么感情了,他性格太狼了。 尤其是疫情时,大伙来到楼道里玩牌了解到。邻居们谁家都是男的挑套生活,谁家重担都是压在男人身上,并且男人对女人还挺关心,唯有自己是女人挑套生活,自己挑套也行,段勇对自己却连最基本关心也没有,只是一味索取,索取钱,越多越好,他得到的越多要求自己的越多,慧勤深有体会的。 慧勤无数次在心里反复问自己,“段勇还能要吗?烂透了的苹果即便外表鲜红也是不能吃的,这个人没法再要了。” 可是也不想直接说各自安好的话,就这样还凑合吧,就这样继续同一个屋檐各自安好吧,当他是空气。 段勇一直睡沙发,俩人之间的也没有太多交集。 无尽的痛,无尽的烦恼,剪也剪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