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厉害你娘!” 沈康疼得咬牙切齿,仰天长叹。 时不利兮骓不逝啊! 计划得如此完美,却把自己的蛋给扯了! 管家小心翼翼地走上前,抓住了沈康的胳膊。 “老爷,能站起来吗?” “慢点慢点,慢慢慢……”沈康说话的时候,唾沫星子乱飞,眼角还夹着泪花。 沈静也跟着走进了正堂,踢了踢遍地的榛子,不满地说:“爹,我还以为你接受郎君了,你这是要干啥呀?要是郎君先进来,县试就去不了了!” 还用你说? 沈康白了一眼女儿,转头瞪了一眼余天策。 千算万算,没算到这个女婿劲儿变的那么大,死活也推不进来! 大意了呀! 这时,大夫人、二夫人赶了过来。 “老爷,这些榛子哪来的?” “老爷呀,你没事吧?” 丫鬟、仆人们听见惨叫,也都快步赶了过来,打草起遍地的榛子。 沈康强忍着疼痛起身,好不容易坐到了椅子上,白了眼沈静,揉着腿说:“你这丫头……爹能这么算计女婿吗?爹是那样的人吗?” 沈静舔了舔嘴唇。 不是那样的人,总干那样事儿啊! 也就在这时,余天策慢慢走进了正堂,转头看向管家,怒斥道:“狗杀才!你怎么当的管家?这是谁干的?是不是你干的!” 管家被骂得一愣。 自从余天策进门,从来都是对他客客气气的,今天敢骂他了? “你……” “你什么你?” 管家刚说出一个字,便被余天策打断了:“看你的表情,挺冤屈呗?你的意思,这些榛子不是你放的,是岳父大人放的呗?” 不是…… 管家瞬间没有话了。 这么多榛子,少说也得有五六十斤,二十多十文钱才能买来,丫鬟和仆人们才不会浪费那个钱。 要是他反驳的话,就表明是沈康搞的了! 这时,沈康瞪着管家,怒吼了一声:“让你把榛子晾干,放院里晒呀,铺正堂地上干什么?滚下去!” “知道了,老爷!” 管家只能背了这个黑锅,满心委屈地退了下去。 余天策强压着心里的笑意,躬身作揖:“岳父大人,你也别太怪罪管家了,老话讲得好,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啊!” 沈静拽了拽余天策衣角,嘟着嘴说:“郎君,你少说两句!爹抻筋了,哪能有什么福气?” 非也,非也! “娘子,这你就不懂了! 岳父大人,腿劈得开,好处多了! 一是跑得快,二是跳得高,三是对那方面也有好处! 姿势多,弄不好能老来得子! 就好比男人那里皮长,打不开,郎中一般鼓励咬咬牙,先弄硬,然后握住,突然一股寸劲儿…… 这就叫,长痛不如短痛! 从今天开始,岳父就是大虞朝的尚格云顿! 等着岳父恢复,我再给他找两辆马车,腿搭在上面练一字马!” …… 咳咳咳! 沈康差点一口气背过去。 狗女婿,不当人子。 他都疼成这个样子了,还嘲讽他? 沈静白了眼余天策,拧了一下他的胳膊,转头安慰道:“爹,郎君其实很孝顺您,他彪,不会讲话……” “滚!!!” 沈静刚想打圆场,话还没说出来,就被沈康一嗓子打断了。 “滚滚滚,出去出去!” 看着二人离开,沈康拳头攥得咔咔直响:“这个彪子,我必须让他知道教训,我必须给他赶出沈家!” …… 挨了一顿痛骂,午饭也没吃上。 这种结果还不错,他没什么大碍。 如果总有一个人会受伤的话,余天策不希望自己受伤,也不希望娘子受伤,其他爱谁谁,都是过眼云烟。 回到家,余天策就埋头苦读了起来。 几天,他彻底融合了原主的知识。 不仅如此,他脑海中无数次浮现出那个地牢场景,同时,还伴随着隐隐的疼痛。 沈康那一棒,脑袋应该打伤了。 …… 转眼间,到了八月初八。 县试开考。 一场秋雨一场寒。 余天策打着油纸伞,背着书箱,早早便出了门。 可能是亲戚们都对他不抱有什么希望,骨子里就没想着他好,除了沈静一个人,其余没人来送。 新丰县的街道上,学子多了起来。 再往前,百姓不能上前了。 雨点噼里啪啦打在油纸伞上,余天策小心翼翼护着书箱,回头和沈静挥了挥手,向贡院走去。 离考场越近,书生就越多。 有面无表情的,有面露紧张的,有回头挥手的,有白发苍苍的,还有很多十二三岁的孩子…… 此情此景,让余天策不由联想起全是中考的时候,学校门外也是堵一群人。 可怜天下父母心,全都希望孩子有个好成绩。 这时,迎面走过来一个的少年。 他背着书箱,一手打着伞,一手拿着折扇。 少年先向远处沈静挥了挥手,而后看向余天策,满脸的嘲笑:“彪子,又来了,这是第三回了吧?我要是你,羞都羞死了。” 他就是姜宏的儿子,姜楠。 风度翩翩,武艺超群。 余天策白了眼姜楠,爱搭不理的说:“科举之事说不准,考十回八回不中的人,也是有的。” 哈哈哈! “对对,十回八回也是有的!” 哼! 他才考了两回,这语气,真想给他一拳。 但余天策,还是压制住了不冷静。 本来就是故意挑衅的人,不能被他的话激怒,取消资格就不好了。 余天策扭过头,便也不再回话了。 没想到,余天策的忍让,让姜楠更加得寸进尺。 “彪子,只要你和静儿和离,我给你三百贯,这些钱,足以买个宅子,纳两房小妾了!” 余天策强忍着愤怒,冷声说:“你没听说,我一幅画卖了五十贯?三百贯算个屁,赶紧走开,不要让我揍了你!” 哎哟哟! 姜楠先是一愣,而后抬起手,捏住了余天策的下巴。 “给你牛的,敢这么和我说话,以为你爹还活着呢?看来,平时哥照顾得不到啊,那之后,哥得见你一次,打你一次啊!” 这姜楠… 一切的账,秋后再算! “你不是武艺超群吗?考完我等着你!”余天策打开姜楠的手,转头走向贡院。 Duang! 不多时,铜锣声响起…… 贡院的乌油大门,也缓缓打开了。 衙役从里面列队而出,站在大门两旁,一个个目不斜视,满脸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