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是拼音索引表,笔画索引表,也要有。 这样一来,读书人遇到不认识的字,就能通过笔画从字典中找到,再查看音标,获取这个字的读音。 而且,字的旁边还配有解释。 也是多亏了铅笔,若是用毛笔写的话,不要说两天,就是给他两年,字典估计都完不成。 转眼间,两天匆匆而过。 余天策也熬出了重重的黑眼圈,第三天的上午,终于把常用的两千多字都统计在了字典上。 而且,都标注了音标,旁边也做出了书签,方便查找。 沈府,正堂。 沈康目露凶光,手中茶杯啪一下摔在了地上。 “混账,那彪子竟然成了县令的门生,我还没和新县令搭上话呢,他捷足先登了?你也是,怎么这时候才告诉我?” 八姐夫王川,被骂得一愣。 怎么偷偷来通风报信,挨骂的还是他呢? “岳父大人,关于县令的消息,我哪里敢多说呀?前两天屋里都有人,就今天能和你说。” 唉~ 沈康叹了口气,问道:“文会那天,那彪子说没说什么不好的话?直白一点,说没说沈家或者我的坏话?” 王川想了想,这时候,正是巴结岳父的最好时机,成为他的心腹,以后财产还能多分点。 看样子,沈康也没几年了。 “岳父大人,那彪子说没说坏话我没听到,但我看出来,新县令对他很器重。那彪子私下里,肯定不少说你的坏话,否则,向您这样的大豪绅,新县令哪有不接见的?” 嗯! 沈康点了点头,攥紧了拳。 八女婿王川的话,说到了心坎里去了。 这一年多来,他去拜访了五次曾钰,却总是被拒之门外,为何? 老话讲得好,伸手不打笑脸人,拿着钱上门问好都不见,又是为何? “那彪子,明着不吵了,来暗着玩儿的。好,那咱们就暗着玩!” …… 县府书房。 曾钰公布了策论排名。 成绩是封卷判的,事先根本不知道是谁的卷子,作假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为了做到绝对的公平,县丞、两个县尉、连同二人管理的典史、教谕、税课、驿丞、师爷、总甲等各级官吏,也都被县令叫了回来,共同审阅。 这样一来,秀才们也心服口服。 余天策向众人解释完拼音之后,曾钰看着字典,忍不住夸赞道:“你真是当世奇才呀!要按照这种方法教识字,只要教会了拼音,家家户户买一本字典,就都能识字了!” 目前,只是不知道洛阳皇宫御花园内,太祖李龙武留下的拼音,和这个是不是一样的了。 接下来,曾钰是印刷还是报给刺史大人,这个就不是余天策关心的了。 完成这次任务,他也长了个心眼。 以后,可真不能什么话都往外说。 撰写出这个字典,自己能捞着什么好尚且不明确,是福是祸也不知道,而且,还挨累呀! 犯不上的事! 有那个时间,还能和娘子多做做有氧运动呢! 说完字典,曾钰就开始讲学了。 曾钰拿出本次院试榜首的试卷,当然是誊抄的,原本卷子已经在府城封存,以那榜首的策论、八股文、诗词作以分析。 日暮黄昏,曾钰还留了题,叮嘱众人回去写一篇时文,也就是书生的梦魇,八股文。 标题千篇一律,不必多提。 回到家中,余天策便研究起时文来。 可能是两三夜没休息好的缘故,深夜时分,那幻觉再次从脑海中出现。 地牢,幽暗深邃。 天棚向下滴着水,好像外面下过雨一般。 余天策拿着钥匙,向地牢外部走去。 突然,中部牢房里出现一个犯人。 那人微胖,眼神傲慢无礼。 见到来人,噌一下从草席上站了起来,三步两步来到牢门前,伸手就拽余天策的衣服。 “大胆!知道我是谁吗?竟然把我关在这个地方!” 你,是谁? 那人声音有些尖,面上无须。 在这个时代,太监是一眼就能看出来的。 男人三十而立,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胡须便不可以再剃了。 他大约有四十岁,嘴上却干干净净,不是太监,又是什么? 余天策抬手,抓住揪拽自己衣服的手,轻轻地一拧,那人便疼痛地扭曲了身体,尖声哀求道:“疼疼疼,松开松开!” “告诉我,你的名字!” 余天策目视前方,冷冷说道。 “大胆……哎哎哎,疼!咱家是大秦丞相,赵高!” 赵高? 在后世,但凡读过秦史,或者看过秦朝的电视剧的人几乎都知道。 一人覆灭大秦王朝,篡改圣旨扶胡亥上位,害死扶苏和蒙恬,自封丞相,指鹿为马,权倾朝野…… “都告诉你咱家是谁了,还不快松开?若是咱家出去了,一定要把你五马分尸,一解心头之恨!” 哼! 这个地牢,是他脑子。 得了精神分裂,一切人物都是自己幻想出来的。 可奇怪的就是,自己还清楚自己得了精神分裂。 这可能,就是穿越者的特性吧。 “等你出去?恐怕你没这个机会!” 余天策眼眸一寒,一把抓住赵高的胳膊,从腰间拔出刀,隔着牢房的圆木栅栏,刺入了赵高的胸膛。 那赵高口鼻喷血,躺在地上,挣扎了两下后变不动了,身体也如同飞烟一般,化作了空气中的星星点点。 同时,余天策也感觉到了,他获得了赵高讨别人高兴的能力。 投其所好…… 前世,父母是医学教授,余天策也知道,得了精神分裂之后,只要在幻境之中杀光分裂出的人格,这个病就能痊愈。 可这个幻境他能掌控,对他也有用,余天策留着鲁班,只是不想这个能力没了而已。 不远处牢房,鲁班看见这一幕,本来也在咆哮的他瞬间沉默了,静静地走回草席,盘膝坐定。 余天策提着带血的刀,走到鲁班的牢房外。 “你,有什么意见?” 半晌后,见鲁班什么话也不说,又巡查了一圈牢房,见没有心分裂出的人格,便再次走回了地牢深处…… 清早,余天策被阳光刺醒。 沈静见郎君醒了,端着几个肉包子和粥、咸菜、鸡蛋走进了房。 “郎君,读书累,早上我没叫你,昨夜你又说梦话了。” 那哪是说梦话,就是精神分裂犯了,只是他不能说。 “多谢娘子关心啊!” 啊? 一句话,让沈静呆了几秒。 就在之前,余天策可从来没说过这句话,听着心里非常的暖呢! “相公,今早派管家来说,县令大人同意来沈家做客,要我们晚上过去吃饭,你想想,带什么礼物好?”